原来,他才是迷恋她的那一个。
杜宇苦笑地瞪着手里专门为她订制的水纹沙龙衣裳。
记得她收到这件衣服时,在电话里开心地笑着说她最喜欢这样的蓝——
他不该怀疑绍琪——杜宇这样告诉自己。
她的防备心太强,一旦喜欢上便不会轻易动摇。他养的小黄狗就是这样——可是小黄是狗啊…
杜宇低吼了一声,抓乱一头长发,不敢再想。
他把手里的沙龙扔到地上,昏沉沈地走出屋子,完全下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餐厅派对里的。
“老大,你怎么了?”白亚文不解地看着杜宇黧青的脸色。他不是去找琪琪妹妹了吗?
杜宇抿了下唇角,没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就是一阵猛灌。他下要想——不要想他的真心付出为什么只换到了她虚与委蛇的谎言?!
“咳!”杜宇被酒液呛到,却仍然没有停歇灌酒的速度。
至少在酒精入口麻苦的那一刻,他可以停止思考一秒钟。
“传奇”其他团员错愕地对看了一眼。
“没必要这么喝吧?”司马昭拿走杜宇的酒杯。
“得意须尽欢啊!庆祝我们名利双收,为什么不该这么暍?”杜宇干脆拿起酒瓶,对嘴狂饮。
离杜宇最近的望月耀太扮了个鬼脸,快手换了一瓶香槟塞到他手里——至少香槟的酒精浓度低一点。
“嗨,我们可以进来坐吗?”两名小明星在包厢门口探头探脑。
司马昭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眼,视若不见。
“抱歉,我们在开会。”白亚文的笑容看似极有诚意。
与其说他们不想让这些人有机会藉他们炒新闻哄抬身价,不如说他们不喜欢随口开的玩笑却在隔天全上了报。
“让她们进来。”杜宇大掌一挥。
“可是我们在开会。”望月耀太踢了下杜宇的脚。
“会可以待会儿再开,你们没见到她们一脸很想帮忙庆功的样子吗?”杜宇挥手让那两个小明星进来。
三个男人全傻了眼——因为没人看过杜宇喝醉,当然也没人知道他暍醉时竟会性格大变!
他们所认识的杜宇,潜意识里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不可能让人看到他的丑态,碰到挫折时,也总是想办法私下解决。只是他向来聪明,甚少碰到让他烦心之事即曰疋。
那他干么藉酒浇愁?他和绍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妹妹好喜欢你们喔!可不可以帮我签名?”两个小明星一下全挤到杜宇身边。
“你的发质好好,我可以摸一下吗?”
包厢之间突然吵杂了起来,杜宇闷不吭声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而两个女子则在他身边不停地娇嚷尖笑着。
“好想念琪琪。”望月耀太叹了口气。
“你给我闭嘴!”
杜宇大吼了一声,把酒杯摔到地上,两个女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司马昭朝白亚文使了个眼色,白亚文马上跑到外头拨了通电话给绍琪。
半个小时后,戴绍琪拎着那个让她等了很久的起司派,神色匆匆地赶到餐厅外。
“我找人。”她扔给侍者一句话,快步走入。
杜宇怎么会暍醉酒呢?
从墙面上的镜子看到自己紧蹙的眉心和稍嫌苍白的脸色,她重重咬了下唇——至少让自己的唇色鲜艳一点,他们三个月没见面呢!
“有兴趣拍CF吗?”一名男人走到她身边问道。
“没有。”她酷酷地拒绝。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蓝上衣、白色七分裤和夹脚凉鞋,看起来还下太差呢?
顺着众人下时回头注目的方向走去,戴绍琪先看到了陆怀儿,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顺着陆怀儿手指的角落走去。
包厢里传来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戴绍琪打住脚步,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往前靠近一步,她看见两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在为一个男人绑辫子。
那头长发——她太熟悉了。
但那个闭着眼睛任由两个女人摆布的杜宇——她不认识。
望月耀太快手把戴绍琪拉到他们身边坐下,司马昭则起身坐到桌子上,正巧挡去杜宇的视线。
“别生气。”白亚文在她耳边低喃着。“杜宇已经醉到不分东南西北了。他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了。”
“他去哪里了?”她捏紧手里的纸袋,阻止自己冲向杜宇,给他一巴掌。
他怎么能够看起来那么颓废?那两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可以那样对他上下其手?戴绍琪修长的杏眸眯成一直线,优雅的五官阴冷得可以。
“他没有回家吗?”司马昭给了她一杯冰开水。
“我出去买这个东西,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她冷着脸把纸袋重重丢到地上,瞪着杜宇。
“除非你在家里藏了个男人,否则他没必要心情不好。”白亚文下解地说道。
“也许他接到我老板打到家里,问我客户要的目录型号的询问电话吧。”戴绍琪想起之前老板为了公事打手机给她。
可是,如果杜宇真的回到了家,干么又打电话问她人在哪里?
“不会吧!这样子就打翻了醋坛子?我们那性感而冷酷的团长到哪里去?”望月耀太一脸的惊恐状,配上他过分完美的长鬈发,十足的戏剧性。“提醒我们下回不要再接近你。”
望月耀太说着说着,就给了她一个大拥抱。“好想你喔!”
“少来。”戴绍琪盯住杜宇紧蹙的双眉,却没推开这群人的拥抱。
“对啊,我们也怀疑自己有被虐狂。”白亚文嘻嘻一笑,伸手去揉戴绍琪的头发。
“辫子绑好了!”两名女子爆出一阵尖笑,一左一右地倒在杜宇的胸膛上。
戴绍琪瞪着扎了两根长辫的杜宇,冶着声说道:“两位需要来宾掌声鼓励吗?”
所有人全都为之一愣,除了那个醉到没有力气睁开眼的杜宇之外。“传奇”的成员全都努力地憋着笑,而那两个女人则是被戴绍琪凶冶的眼眸吓到手足无措。
“麻烦你们出去。”司马昭好整以暇地赶人。
“我们正玩得高兴呢——”女人嘀咕着。
“出去。”司马昭脸色一沉,眉宇之间的威严让人下得下服从。“顺便把门带上。”
一待两个小明星识相地离开,门也随即被关上,三个大男人立刻拉着戴绍琪不怀好意地接近杜宇。
“老天爷,他留长发满帅的,怎么绑起辫子就怪怪的。”望月耀太啧啧称奇地说道。
“吵死了——”杜宇咚地一声躺平在沙发中。“绍琪……”
戴绍琪交插着双臂,不知道该把这个醉鬼带回家,还是当场踢他一脚,把他弄醒教训一顿。
这家伙根本就不信任她嘛,否则怎么会吃醋?
“杜宇,你是不是朝思暮想着琪琪妹妹啊?”白亚文坏心地坐到杜宇身边,戳了戳他的额头。
“她很像我养的一条狗……”杜宇的五官只有嘴巴动了一下。
“该死的。”望月耀太跳上前直接捣住杜宇的嘴。“琪琪……”
“我没事。”
戴绍琪拚命地咬住唇,用力地呼吸,遮掩她的情绪。
她是他养的一条狗……
难怪他对她又哄又怜的、难怪他可以对她百般容忍——因为她只是他养的一条狗!
戴绍琪猛然转身,逃难似地朝门口狂奔。
“琪琪!”白亚文拉住她的手臂。
“让我走,否则我会忍不住杀死他!”她瞪着门板,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痛苦到想放声大哭。
一声受伤的呜咽从她口中逸出,她狠狠抓开白亚文的手,在泪水夺眶而出之前逃出了这个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