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停在那个点频频施压,然后宋祖沂身体不适的叫声,居然会让他脑海飘过色情思想,一个声音立刻严正地指责他的不该,但紧绷的身体反应却愈来愈真实、强烈。
被按摩的人有心理压力,不好意思享受他的服务,宋祖沂觉得好多了之后,便示意他停手,她舒展四肢,转动脖子,舒服地叹了口气。“谢谢。”“不客气。”他觉得口干舌燥,尤其当她乏力地往床上一躺,他突然很想覆上去。当然他并没有真的这么做,他不能亲手破坏宋祖沂对他的信任。
任楚徇在挣扎的时候,毫无所觉的宋祖沂已经敌不过沉重的眼皮,闭上了眼睛,睡神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瞬间占领她的神智,脑袋昏沉沉地催她去会周公。朦胧中,她仿佛听到任楚徇温暖醇厚的声音,让她觉得很安心,接着一声叹息后她的头被搂进安稳的臂弯中,她调整了姿势,更偎进那温暖源,顿时不省人事。“你是太累,还是太信任我?”他低哑地苦笑,紧绷的身体依然紧绷,而怀中的佳人已然鼻息沉沉,睡得安稳又香甜。任楚徇只有瞪着天花板,想尽办法转移注意力,才能忍住吻醒她的冲动。
电视机的热闹声调掩盖倦睡佳人的规律呼吸,任楚徇拥着女友无聊地盯着电视,直到睡神招手,沉重了眼皮,干脆关掉杂音,调整舒服的姿势,渐渐沉入梦乡。
墙上时钟指针滴答,悄悄推移,寸寸光阴随针脚圆绕而流逝。宋祖沂突然醒来,房中安静无声,而自己居然靠在任楚徇身侧,一手还横过他的腰际睡着了!她的瞳孔适应了一下亮晃晃的日光灯,有灯光她还能睡着只表示她实在太累了,墙上的时针指着两点半,头微抬,那张安睡的俊脸蓦然让她涌起柔情蜜意,她试着轻轻移动身躯,不想吵醒他,但是她一动,他就醒了。
她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我睡着了。”事实上,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想不起来。
任楚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性感的唇畔淡淡勾起俊雅的笑容,宋祖沂的心跳漏了一拍,双颊染上嫣红。
“没关系,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他低沉的笑声回荡着,宋祖沂虽然为之着迷,却还是没漏听他话中的意思,霎时连耳垂都红透。红艳艳的娇美俏脸蛋就在眼前,睡着前的紧绷瞬间又主宰了他的身体,他头一偏,含住了她可爱的红润耳垂,轻轻吮咬。宋祖沂轻喘一声,酥麻的电流火花般窜遍全身,连距离最远的脚趾都紧张地蜷起,心跳失了速,而他仿佛再也无法忍受不适的姿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开口阻止前掳获了她的唇舌。
火烧般的陌生狂潮和她最后一丝理智拔河,宋祖沂终于找到仅存的力量稍稍推开他,而他胸膛灼热的温度穿透了半解的衣衫烧烫她的掌。“楚徇,不行……”
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眼瞳写着挣扎,而他的手则贪恋她衣衫下柔嫩细滑的触感,天使与恶魔正在激烈交战,他的手却有自己的意志,火热的手指探索着她的敏感,宋祖沂浑身一颤,手臂支撑距离的力量锐减,当任楚徇再度俯首亲吻她优美细致的颈项乃至琐骨时,她忍不住轻轻呻吟。
“再一下下就好……”他心里这么想,不自觉低哑的语调沙沙地说了出来。
那压抑却渴求的声音击溃了宋祖沂最后一丝理智,手臂攀上了他的肩,她莫名地信任他。但是少了她的制止,任楚徇根本管不住自己渐次攀高的情欲,瞬间就如野马脱缰失了控。模糊中,两人的衣衫尽除,氤氲的热气弥漫在媚惑的斗室……
+ 令 令
宋祖沂趴卧在床上,随着心跳呼吸渐渐平稳,理智也跟着一分分清晰,背着他的俏脸凝着一丝懊恼,很难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超乎寻常地、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处女生涯。她的身体很自然、心里很自然,但是理智上却晴天霹雳,她原本一直觉得这件事必定是在她新婚之夜才会发生的。
他的唇在她裸露的美背印上一吻,心里虽然满足,却也有点惶恐,见她没反应,动手将她翻转毫不费力地搂抱在身前面对面,宋祖沂垂下眼睑不看他,很想忽略他们正裸裎相对的事实。
“你要我道歉吗?”他的手指爱怜地轻划她粉嫩的颊。
宋祖沂白了他一眼,她也知道没必要,而这家伙此刻正一脸无辜,性感的唇在她被吻肿的唇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以为你会再阻止我,谁知道你会这么便宜我?”
赖皮鬼!好像她要负比较大的责任似的,可不知为何,忍俊不住的笑意吹散了她最后一丝懊恼,任楚徇双臂一收,放下心头最后一颗石头,两个人笑成了一堆。然后四瓣唇又黏和住,少了些许激情,却增了许多爱恋。
任楚徇磨蹭着她柔嫩的脸颊、颈窝,蓦地想起初见面时的情景,事实上他一直不敢去问她到底将他认成了谁,不过现在,他已经吃了定心丸,就没啥好怕的了,不是吗?
“祖儿……”他的手滑过她的背脊,轻声问:“那个大卫……他是谁?”大卫?她认识这个人吗?“哪个大卫?”宋祖沂下巴托在他肩上,脑袋呈现浆糊状态。
他的醋坛子裂了一道缝。“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把我认错的那个大卫,那人是谁?”大卫该不会是骆风的英文名字吧?随即又推翻了这个不合逻辑的猜测,但那更可能表示大卫是比骆风还强劲的劲敌。
宋祖沂轻轻移开身子,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微酸的俊脸,她有把他认成别人过吗?咦,等等,有这回事,但她自己早就忘记了,他居然还能记这么久?!她强忍住笑,恍然点头。“喔,那个大卫啊!”
他的下颚一紧,闷闷地问:“他是谁?”
宋祖沂捏了捏他的下巴,逗着他道:“跟你一样帅的帅哥。”
醋缸横竖多了十几条裂痕,开始渗漏。“还有呢?”他挑起一边眉。“还有……”她眼珠子一转,笑道:“他价值不菲。”
意思也是个有钱小开喽?裂缝撑大,酸醋横流。“然后呢?”两边眉都挑起了。
宋祖沂再笨也看得出他吃醋了,脸上微红,心却在跳舞。“然后……他很白,不喜欢穿衣服。”
砰!醋坛全破、瓦片飞散!他一手搂紧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俊脸煞白。“你看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很多人都看过啊!”她一脸无辜。
那就是花心大萝卜了!浑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也追过你?他现在在哪?”成串的问题再也无法耐心隐藏,完全是丈夫式的问话,谁要是敢说不在乎另一半过去的情史,那肯定是骗人的!宋祖沂笑了出来,好像玩得太过火了。“他住在意大利弗罗伦斯的学院美术馆,他的创造者叫米开朗基罗。”
任楚徇一怔,就算他没多少艺术修养,却也知道米开朗基罗是文艺复兴时代的大师,她说的该不会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
她嫣然一笑。“你不觉得自己很像大卫东方版吗?说到这个,我以后一定要去梵蒂冈的西斯汀大教堂还有巴黎的罗浮美术馆‘朝圣’。”她指的自然不是宗教朝圣,而是艺术朝圣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