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色欲蒙蔽了心智的吴呈恩没注意到四周动静,正想一扑而上,却被突如其来的冲力给击飞了出去,毫无防备的他重重地撞上身后的树,而后摔在地上哼卿了好半晌还爬不起来。
“小舞!”司敬之焦虑关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听到这声叫唤,秦舞迅速抬头,看到那张令她心安的脸庞,强忍的恐惧瞬间瓦解,化为眼泪汹涌而下。
司效之看到她的狼狈,连忙除了外袍覆在她身上,愤怒地咬牙低南道:“我要杀了这个畜生!”起身大步朝吴呈恩走去。
“你……你想……想干什么?”吴呈恩吓得连呼痛都忘了,拼命往身后的树干挤去,要是地上有个洞,他也绝对会毫不考虑地钻进去。
“你居然这样对她?”司敬之伸手扣住了吴呈恩的双腕,想到那双肮脏的手曾在她的身上抚过,眼中射出冻人的冰寒,怒极反笑。
他那冷佞的笑容简直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吴呈恩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不住发抖。他不是个文官吗?怎么会这样?“你……不要乱来……我可是……可是王爷之子……啊——我的手——”所有威胁的语言全都随着惨叫声终止,在片刻间,他的双腕已以极不自然的弯曲低垂而下,完全无法使唤。
“我要你付出代价!”司敬之口吐冰寒,手扶上他的心脉,正要运功当场震死这个人渣时,秦舞的急嚷阻止了他。
“不要!折断他的手就够了,别杀他!”秦舞用尽力气地坐起身,朝着他急道。“不要!”
满腔的狂怒微微降温,司敬之看着一睑着急的地,再看向脸色完全惨白的吴呈恩,动作顿了下来。
“带我回房,我不要再待在这里,别理他了。”无论那个混蛋多么该死,他总还是个王爷之子啊!她真的好怕他会杀了他,毁了自己的一生。秦舞放软了音调,试图引起他的温柔。“带我回房,求你……”
司敬之闭眼,再睁开眼,眸中的杀意已然敛去,他一咬牙,改为揪住吴呈恩的衣襟,往旁狠狠一甩。“滚!再让我看见你招惹她,就算你是太子也一样!”
吴呈恩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娘跄起身,连滚带爬地离开。
司敬之回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托起她的下颌,伸手轻轻抚去她颊上的泥尘。“为什么会这样?”他完全不敢想像要是他没有循声找来的话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吴呈恩那家伙算计好了的,这里极为隐密,根本没有人会发觉。
“他下了迷药,还把我绑着,我没有办法逃开……”她颤抖低阿,强烈的恐惧混合书愤怒勃然而升。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些?!
司敬之替她绷断了绳索,环紧她柔本安慰。“事情都过去了……”
不知从哪儿猛然生出的勇气让她有了体力,她倏地放声大吼:“没有过去!只要你不面对自己的心就永远不会过去!”得到解脱的双拳不住用力锤打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为什么你昨天要走?你如果昨天没有半途而废,我就不用怕被他夺走清白了,更甚至不会被他掳到这里来!都是你!”
司敬之知道她受到了惊吓,无语地拥着她任她发泄,像拥抱着珍宝般紧紧地拥着她。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来静庄啊?还遇上这种事,远怜姊已经警告我说会受伤,可我不听,我等着你改变心意,可你做了什么?你一心只想把我推给唐临援,你就只会当我是个责任!是不是我随便嫁给一个人你都会安心?吴是恩那个混蛋说他会要我,你满意了吧!”秦舞用尽全身的力量将积郁的伤痛全都狂泄而出,他温柔的怀抱更让她心痛!
“我不会让他娶你的!”司敬之怒火再度上扬。若那家伙真是得逞,他会当场杀了他,然后带着小舞远离这里,死也不让她嫁给那个畜生!
“如果换成是唐临援你就肯吗?”她激动地反问。“那个混蛋还晓得什么叫负责,可你连我的唇也碰了,身子也碰了,你为什么不娶我负责?我不要唐临援,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你听到没有?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接受?”秦舞哭喊得声嘶力竭,最后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埋在他胸前失声啜泣。
司敬之被她的质问攻击得无言以对,脑中一片紊乱,不知该作何回答。突然,前方有了动静,他一抬头,对上的是唐临援那震惊哀痛的脸。看到他的表情,司敬之知道他不该听的全都听到了。
“你们……居然是这……这种关系……我一直都……不知道……还妄想着……要……”唐临援难过得说不下去,他从宿醉的痛苦中醒来,依声找到了这里,却被心上人的话给狠狠刺进了心口。
秦舞抬头,看到了他,也看到他眼中的苦痛,她虽然不忍,却只能产者暗哑地断绝他对她的所有期待。“我从五年前就爱上他了,我什么都没办法给你。”不是她残忍,而是她不想更伤了他。
唐临援如遭雷极,他修白着脸,全身抖着,半晌,他失神地苦笑低阿:“司敬之,为什么这些你从没跟我说过?亏我当你是朋友,还跟你彻夜饮酒,结果你们却是……我很想揍你,可我没有武功,我打不过你……”他一咬牙,转身奔跑而去。
司敬之没有唤他,任他离去。事情到了这个局面,什么都失控了。他痛苦地握紧了拳,心头沉重不堪。
“你钟意的对象没了,你还要上哪儿丢我这个包袱?”秦舞轻轻低道,哀戚一笑,抓紧外袍的前襟,缓缓站起,转身离开,却因残存体内的迷药而微微踉跄。
司敬之连忙上前相扶。“你要去哪里?”
秦舞缓缓拂开他的手,不曾看向他,平静的语音透着淡淡的无奈。“我自己会回去。你如果不愿给我你的心,就连同你的关怀也一起省下吧。”她轻道,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去,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树丛之间。
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种地步?司敬之哀沉地闭上了眼,眉宇间布满了愁绪,身子用力地往后倒去,颓然瘫躺地上,任那扬起的落叶回落在他身上。
“轻点、轻点啊!吴呈恩的惨叫不住地从房间传出。
“没用的东西!连玷污女人也不会,你还有什么用处!”吴雪莲冷眼看着正被大夫接上脱臼手腕的他,气得咬牙。这一失败,那小贱蹄子一定会有防备,她要下手就更不容易得逞了。
“都是那个姓司的,敢扭脱我的手腕,我一定要他好看!”吴呈恩忍不住破口大骂,手一动,又是连声地哀呼。“我的手阿!你轻一点!”被骂的大夫连忙唯唯诺诺地陪罪。
“你要是敢碰他,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吴雪莲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原本充斥房中的呼痛声顿时静了下来。
顿了半晌,吴呈思才有勇气反驳。“我是你哥耶!”
“这种成事不足的哥哥倒不如没有的好!”忿忿地啐了一口,吴雪莲开始构思更狠毒的计谋。
“小姐,再两天就是群猎大会了,到时弓啊、刀啊到处乱射,那些东西都没长眼,会招呼到谁的身上也作不得准的。”一直静候在旁的迎春开口说了。
群猎大会是皇上在设置静在时就颁下的命令,每年到了那一日,住在静庄的青年男女都得参加这个狩猎大会。她已经到过静在好些年了,怎么连这个大好时机都忘了?吴雪莲一怔,随即笑弯了眼。“哎呀,我怎么都没想到!迎春,待会儿记得跟我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