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茱儿情况虽然已经稳定,但是她肩头的伤还是必须让医生诊疗,再者这个山洞只是一时安身之所,并不能久留,趁现在是白天,如果他们现在出去,或许比较容易离开。
“呜……”茱儿此时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疲倦的目光慢慢移动,最后停在兰斯洛关怀的俊脸上。
“你……看起来好糟糕……”苍白的嘴唇微微扯动,说出的却是让兰斯洛惊讶的话语。
“彼此彼此,你看起来也很狼狈。”兰斯洛咧嘴一笑,见她都会说笑话了,病情应该不是太严重。“茱儿,你必须告诉我离开的方法,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兰斯洛小心翼翼地扶起茱儿坐起,这个山洞感觉起来有重重机关,他不知道要从哪里出去。
“我们在这里应该很安全。”
“或许,但是如果对方执意要找到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有找到的一天。
再说,我担心你的伤口,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是要给医生看过我才能完全放心。”兰斯洛搂着她,忧心忡忡地说道。
“神学院的学生连疗伤都这么在行?”茱儿低头,发现肩上的伤虽然隐隐作痛,但看得出已经过细心的处理。
“设机关也是歌剧演员的必修学分?”兰斯洛挑眉问道。昨晚他巡视了一遍,注意到这个山洞内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而且必定是个爱整洁的女性。以茱儿对这个山洞的熟悉程度看来,他想茱儿必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
“这个山洞有一条秘道,可以通往山丘的另一端,出了那里,我们应该可以到达镇上。”茱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伸出手指向山洞的角落处。
“你还撑得住吗?”兰斯洛扶着茱儿起身,见她移动时不小心牵动了肩膀,痛得蹙紧双眉,他连忙搂住她的腰,又担心又焦急。
“我没事,我们走吧!”茱儿半靠着兰斯洛强自振作。
兰斯洛领着茱儿来到她说的角落,茱儿跟着要他移开旁边的橱子,当兰斯洛搬开柜子后,发现里面有一个开关,他立刻按了下去,但是却没有什么动静。
“你要把柜子推回原来的位置,整个机关才会激活。”茱儿靠着墙虚弱地开口道。
兰斯洛依言行事,却也不得不佩服造机关之人心思的缜密,一般人如果发现了按钮,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按下,绝对想不到还要将柜子推回原位。
兰斯洛将柜子推回原位,角落升起了一道铁门,他扶着茱儿走过去,跟着茱儿从胸前取出一支项链上的钥匙,插入铁门中开启了铁门。“这个山洞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兰斯洛见她取出了钥匙后,心中再也没有人何怀疑,在扶着茱儿穿过秘道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脱口道:“既然你对机关一切如此在行,那你是不是看得出那辆‘魔鬼马车’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的!”茱儿半靠在兰斯洛身上喘着气回答:“那是我设计的。”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让兰斯洛更加震惊了,他愣在原地,停住了脚步。
“‘魔鬼马车’是你设计的?”兰斯洛重复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那么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如果你觉得救错人了,现在就扶我回山洞,你自己走吧!”茱儿见兰斯洛错愕不已,便咬着牙奋力自他怀中一推,气喘吁吁地靠在石壁上喘息。
兰斯洛轻叹了一口气,将她重新揽回身边;茱儿却不领他的情,挣扎地想自他怀中脱身,兰斯洛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她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脾气还是那么倔,脸色虽然苍白,但紫眸中又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敌意。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的。”兰斯洛将手牢牢地环住她的腰,让茱儿无法挣脱这才开口。“不要乱动,你也不想再将伤口扯破流血吧!”
“我就算死了也不关你的事。”茱儿轻啐一声。
“那可不行。”见茱儿还有力气耍牌气,兰斯洛的幽默又跟着全回来了。“你忘了我是个神学院学生?我向来信奉圣经的一切。天父教导我们,要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就要将另外半边脸颊也送给对方。”
“那又怎么样?”茱儿咬紧牙关,不但要忍痛,还要分神听他说话。
“你替我挡下了那一颗子弹,换句话说,不单是你那半边的肩膀是我的责任,就连你整个人都会是我的责任,我会以性命来守护你的。”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开口。
“你……”她瞪大双眼,两颊红晕晕的,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
“不要客气,我这个人就是大方,以后兰斯洛是属于你的,有什么吩咐就请你交代一声吧!”兰斯洛眨眨眼,扶着她准备再次前进。在出发前,兰斯洛想起一件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从中倒出两颗药丸递给她道:“这是止痛药,你先吞下去,这段路就不会那么难走。”
“我没事,我也不要吃药。”明明已痛得冒冷汗,但茱儿就是不愿示弱。
“随便你。”兰斯洛耸耸肩,扶着她重新住前走。
走了约莫十分钟,兰斯洛再次开口道:“茱儿,这段路看起来好长,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会走完,如果我们一边说话一边走,就不会觉得这么闷了。”兰斯洛开口提议。
这条信道看起来又长又远,他需要做一点别的事,才不会将心思全放在茱儿身上,她紧贴着自己,淡淡的幽香不停撩动他的渴望,太危险了。
“不要把你无聊的幽默用在这里,我是个病人!”茱儿硬是翻了一个白眼,要一个肩上受伤,随时可能会晕倒的人说话替他解闷?这个人真的是没大脑!
“那你听我说好了。”兰斯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昨晚过的是多么心惊胆战的一夜,你躺在那里,浑身冰冷,肩上又有伤,为了要让你活下去,我只好用剪刀将你的衣服剪开,用我熟练的包扎技巧为你疗伤……”
掌下的茱儿不自在极了,身子逐渐僵硬,兰斯洛在黑暗中得意一笑,继续道:
“后来你全身发冷,情况越来越危险,为了让你的身体保持暖和,我只好用手不停地帮你摩擦肌肤,促进你身上的血液循环……”
“够了!”茱儿满脸通红,简直不敢相信他这个人这么“恶质”。
“我快要说到重点了。”兰斯洛无辜地开口,感觉到茱儿的体温逐渐上升,看样子真的是气极了。“我本来是要成为一个神职人员,和一名女子有肌肤相亲的行为很不好,所以我在救你之前,就已经跟上帝解释过了,可是怎么也无法取得祂的谅解。”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茱儿吼出声,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肩上的伤再次痛了起来,耳边又不断传出他的疯言疯语,她快要发狂了。“为了救你,我已经放弃当神职人员这件事了。”他继续笑着扯谎。“当不成神职人贝,你要为我的后半生负责。”
“我不想和一个疯子说话。”茱儿摇摇头,和他沟通比和头牛沟通更辛苦。
“我这样牺牲,难道得不到一点感激?”兰斯洛嘴里说着笑,眼睛却盯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这个嘴硬的女人,明明已经痛得忍不住了。就是不肯对他……
“你……”兰斯洛开始在她眼前摇晃,一个两个……越来越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