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额头此时开始冒出一条条青筋了,同一时间他看到床的另一头躺着一个全身赤裸,腰间只围了一条小毛巾的男子。
“泰森人呢?!”他知道床上躺的是泰森的保镳,那正主儿被她弄去哪里了?
“他在浴室吓晕了。”女郎格格轻笑,手指头指向骑士身后的浴室。
“你又做了什么?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他门一推开,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要不是自制力够好,他都要抱着马桶狂吐了……
眼前的景象真的只能用“恐怖”来形容;泰森也是只围了一条小毛巾,昏倒在按摩浴缸前,一只手无力地垂下,另一只手则泡在一缸血水中。
整个浴室到处都是血迹斑斑,浓厚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扶着门板,觉得快要吐了。
“你知道他一共花钱残害多少女人吗?保守估计不下二十个,所以我想吓一吓他也好,这个急色鬼一听到我要洗个澡,还体贴地为我放好热水,这下子我在医院买来的血袋就派上用场了,当他裹着小毛巾想进来和我洗鸳鸯浴的时候,一张脸吓得又青又白的,啧!长这样大一个人,连这点血都怕,还真是没用。”
昔翩翩在骑士身后解释自己的杰作,顺手摘掉头上的假发,顿时一头长及臀部的黑色鬈发如绸缎般垂下,为她绝美的脸再添几分风情。
“那不是他的血?”他快步走出来,脸色微白的开口。
“当然不是,他身上或许流得出一缸油,但绝流不出一缸血,你到底有没有知识?”她少见多怪地斜觑他一眼。“是我带来的浓缩血浆和红墨水,很逼真对不对?我虽然划破他的手,但我是等他的血凝固了才放进温水中的,这个样子看起来像不像凄美的殉情记?”
昔翩翩走向床边,将两颗安眠药放进保镳口中,最后从身上掏出磁碟片扔给骑士,此时,不远处响起了警车的鸣声。
“都是你,现在警察来了。”骑士低咒一声,旋即扯了她纤细的手臂往下走。
“没人来看岂不是枉费我布置了半个小时的杰作?”她笑了,绝色的脸闪着得意的笑靥。
“你……”当他在楼下和人拚死拚活的时候,她竟然在弄一缸血水吓人,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认识她,还歹命地当她的伙伴。
“咦?!你的脸色也不好看,莫非……你也怕血?”她的明眸一转,闪着嘲弄。
“上车!”骑士脸一红,粗声命令道。
“害羞了……”她格格轻笑,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骑士将马力加到极限,轰一声冲出夜色,消失了。
“东西给我,我今天晚上就回去。”骑士把机车停在机场附近的一家饭店后,粗声粗气地伸出手。任务已经完成,他现在就要和这个女人拆伙,免得她出更多的状况。
“希腊好歹是我的地盘,就让我招待一晚,明天我们再一起回摩纳哥嘛!”她淡淡一笑,猫咪般的眼眸闪着玩味。
“不用了。”他摇头,两个人相识不下八年,他也整整被昔翩翩整了那么多年,还是早点离开比较保险。
“我们五个人每两年才为了任务见一次面,你的态度还真叫人寒心。”昔翩翩轻叹一口气,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地从明眸中滑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骑士顿时慌了手脚,俊脸胀得通红。虽然她爱整人、总是让人无所适从,但总归是女人,又还是自己的伙伴,他实在不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你还是没变。”她低着头轻声道,再抬起头时已由刚才的楚楚可怜,换成了一脸的促狭和戏谑。“还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你的智商这两年来一分一毫都没有增加,这样下去怎么办?”
“昔翩翩!”他忍无可忍地怒吼。
“磁片拿去,现在就走吧!告诉老大我过几天再回去。”她像安抚小孩似的摸摸他的脸,一脸同情的开口。
“你这个恶女!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命中的克星!”他像个孩子般赌气咆哮,真不敢相信自己又被她戏弄了一次。
“是吗?”她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
“你还是和我一起走比较好,毕竟泰森在希腊有不小的势力,他不会放过你的。”气归气,他还是担心昔翩翩的安全。
“放心,没人捉得住我,不要婆婆妈妈的,快点上飞机吧!”她将机车重新启动,美丽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骑士重叹一口气,他和昔翩翩同样是被收养的孩子,而她是最晚加入他们的一个,不仅美丽得让人惊讶,也善变诡诈得让人害怕,这些年来昔翩翩一直是这样,她可以为“棋子智囊团”的每一个人出生入死,却从不让他们追问她的过去,彷佛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美丽绝艳仅是她的外表,诡计多端、精明狡黠才是她一贯的作风,可以制伏这种女人的圣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呢?为了早一点脱离被欺负的日子,骑士双手交握,开始第一百零一次的祈祷,希望老天可怜他,能赶快降下昔翩翩的克星。
雅典——埃里尼空机场
五月的希腊开始进入夏天;湛蓝的海色和澄净的天空,是艳阳夏日中,人们最向往的天堂。长长的白色沙滩、美丽的峡湾,吸引无数旅客前来饱览希腊之美。
这一天,机场一如往常的挤满了准备入境的旅客,而在另一端的出境口,就显得冷清许多。在零星的人群中,站着一位让人惊讶的绝色美女。
她比一般的女人高,约莫一百七十公分,穿着一身纱质的黑色衬衫,里面是黑色的半截紧身衣,下半身穿着同色系的窄裙。她有一头长及臀部的黑色鬈发,用银色发带随意绑着,整个人只有亮眼两个字足以形容。
她戴着墨镜,在等待的时候轻抬左手,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美人就是美人,连打一个哈欠都可以如此慵懒、风情万种。站在她身后的中年人拚命吞着口水,连眨眼睛都舍不得。
昔翩翩当然知道后方有两道色迷迷的眼光直盯着她瞧,但是连续雨天没睡,她现在也不想费心思整人,只想早点上飞机补眠。
她每隔两年会回摩纳哥一趟,一方面是探望她的义父卡迪罗老公爵,一方面则是和棋士组的其余四人见面。
老公爵的产业分布在整个欧洲,他们每一个人负责管理一个地方的产业,她则是希腊方面的负责人。
老公爵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者,只是对西洋棋有一股狂热,硬是将她和其他的四个人冠上西洋棋的称呼,她是五个人当中唯一的女孩子,理所当然的拥有了“皇后”这个代号。
“小姐,请摘下你的墨镜。”海关人员公式化的开口,打断了她的冥想。
昔翩翩闻言取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她的美艳让海关人员呆了一秒,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对方急忙低下头,用电脑查询她的护照。
“谢谢。”接过护照,她给了对方一个微笑,以曼妙的姿态向前走。
“请你跟我来,我已经等待多时了。”才走几步,昔翩翩的跟前就多了一个西装笔挺的棕发男子,他站在路中间,有技巧地拦住她的去路。
“我想你认错人了。”她挑眉,开始猜测对方的来意。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么美丽的皇后了,昔翩翩。”对方微微一笑,说出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