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请你来的原因,我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洛尔轻啜一口酒,烦恼道:“女王是和我提过她的身体不好,但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病?我几乎要怀疑若不是我们费蒙特家的人有麻疯病,就是她有疟疾,不然她没理由总是关在房间里。”
根据仆人回报,洁蒂自从来了以后,从来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就连丽儿也无法逗她说话,而他这阵子已经开始调查女王交付的任务,每每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更不可能有机会与这位体弱多病的被监护人见面。一直到今天,他才在宴会中将领有医生执照的好友硬拖回来,打算明天由他亲自看诊,至少也要让他弄清楚洁蒂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小心哪!要是被你娇贵的客人听见了,她可是会伤心的。”他轻笑出声,觉得洛尔的比喻有趣极了。
“这是我接过最棘手的包袱了!”洛尔摇摇头,俊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这几天女王陛下总是询问我那位亲爱的被监护人的状况,天知道我根本没见过她。雷,这一次非要你帮忙不可了,不管是什么,总得查出个原因来。”
“先说好,那是女王给你的包袱,我只负责检查,可不想负责。”雷扬眉,或许这是女王想把侄女许配给洛尔的诡计,他可不想被牵扯在里面。
疟疾!?包袱!?躲在树上的洁蒂气绿了脸,几乎想从树上跳下去和这两个自大的家伙争论,居然把她形容成甩不掉的包袱!?真是太过分了。
“好,只要你帮我查出病因,我马上让你离开,可以吧?”洛尔一抹俊颜,无可奈何地说着。
“今晚若不是你拖着我回来,说不定我会在某位贵妇人的床上。”雷淡淡扫了洛尔一眼,忍不住挖苦。“结果我却在这里和你喝酒,以后记得提醒我讨回来。”
“是是,倒是委屈你这位大情圣了。”
两个人又聊了半天,洛尔这才道别,躲在树上的洁蒂原本以为这个叫雷的也会乖乖回房休息,谁知道他还是拿着酒杯站在窗边啜饮,一直等到她又冷又冻的时候,他才将窗户掩上、同时关上了灯。
她轻轻活动自己早已僵硬的四肢,心中已经将洛尔两人诅咒了千百回。现在她可以动了,但是平常回房间的捷径已经行不通了,她现在唯一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回房间的方法,就是位于一楼的书房了!
“不会有问题的。”洁蒂轻声为自己打气,从树上缓缓爬了下来,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一楼书房的窗外,确定屋内没有半点声音之后,这才将腰间的匕首反转,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撬了开来。
当木制的窗子发出“嘎叽”声响时,洁蒂心跳漏了一拍,屏住气息动也不敢动,就怕有人闻声而来,但书房里仍是安安静静的。她松了一口气,一寸一寸地将窗子往上推至可以容身的宽度,再以灵巧的动作翻身跃进了屋内。
她已经成功潜入了!洁蒂在黑暗中露出淡淡的微笑,现在只需要不着痕迹地回到二楼的房间,今晚的行动就完美的结束了。
正当洁蒂迈开小步准备移动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让她浑身一僵,背上泛起了一阵凉意。
洁蒂勉强自己回头,仍然试着说服自己那是错觉。但是错不了,黑暗中有人在窥伺她,那是一种专注而危险的目光,让她浑身寒毛竖起,神经更是紧绷到了最高点。有人在这间书房里,而且此刻正以一种锁住猎物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洁蒂甚至来不及让双眼适应黑暗,只是以最迅速的动作滚向窗户边,希望能在对方逮到自己前离开这里。谁知道她的手才触碰到窗户边,对方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以闪电般迅速的动作扣住了她的肩头——
洁蒂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想缩回肩头,甩开束缚。但是对方打定了主意不让她离去,双手用力一拉一扯,将她整个身子提到墙边,用力撞了下去。
“啊!”她再也忍不住地痛呼出声,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洁蒂的痛呼声,让高举在空中准备攻击的拳头一顿,再顺势一扯,将洁蒂整个人扯到了面前。
“是你!?”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有着惊愕,跟着他将洁蒂一把拉到了窗边,藉着淡淡月光想看清楚她的脸。
“放开我!”洁蒂拼命挣扎,张嘴吐出一连串咒骂的字眼。对方低沉浑厚的声音宣告了他的身份,洁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差,居然会被洛尔——这间房子的主人逮个正着。
“真的是你?”在月光下她的紫眸闪烁着生动的火焰,洛尔扬起有趣的笑,很直觉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好确定这并不是一场梦。
和雷分手之后,他因为睡不着,所以来到书房打算喝杯酒,再回房休息,直到他听到窗边传来的声响,知道有人试图闯进来,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躲在暗处观察,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逮到了这个美丽的小贼!
怀中温暖的躯体、特有的女性馨香,很快地将那一夜的记忆全部唤了回来。洛尔低头看着她,懒洋洋地开口。“深夜来访,想偷什么?”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贼!”洁蒂辩解,不喜欢和洛尔这么贴近着说话。即使隔着衣料,她仍然能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抵着自己,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气。而更诡异的是,每当他这么搂着自己,她的心脏就会剧烈地跳动着。
“我美丽的小贼,那么今晚是纯粹来拜访我的喽?”他轻笑出声,忍不住伸手拉下她的发辫,着迷地看着她一头如同火焰般的秀发狂野地披散在肩头。“很高兴我不是唯一对那晚念念不忘的人。”
“我……我才没有……”洁蒂不安地想退后,但是才退了一步就发现自己抵上了冰冷的墙,而洛尔的双手平伸,刚好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你要干什么?”
“这得看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才能决定我要干什么。”他在黑暗中微笑,好整以暇地撩起她的头发,凑到鼻尖淡笑道:“如果你是来偷东西的,那么恐怕我得搜清楚你的身子,确定你没有带走费蒙特家的任何东西。如果你是来拜访我的,那么我向来不会让心存爱慕的女士失望而归的。怎么样,小东西,你选前者还是后者?”
“这是我听过最没建设性的选择!洛尔·费蒙特,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绅士!”洁蒂胀红了脸对着他喊叫。
“会爬窗偷东西的也不是什么淑女,亲爱的,身为一个贼,难道你期望我准备好一壶热茶坐着和你聊天吗?”他的声音漾着浓浓的戏谑,在捉弄的同时却小心地戒备着,提醒自己她虽然美,却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女贼,自己绝不能再让她溜走!
“我不是贼。”洁蒂只能不断重复着,生平第一次想不出开脱的说词。老天!她要怎么离开这里?若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那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但如果她不说点什么,洛尔只怕真会将她当贼一样的关起来。
“是不是贼,我查了就知道。”洛尔倏地出手,一手扣住她的双腕并高举过头,另一只手则开始探向她深色的夜行衣。
“你要做什么?”她大声喘息,甚至来不及阻止,他的大掌就覆上自己的身子了。粗糙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咽喉,慢慢向下移动,顺着她的锁骨、跟着不怀好意地滑到了双峰之间的深谷停顿住,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该往哪里移动,他炙热的掌心传递着难以言喻的热度,光是轻轻的触碰,就已经让洁蒂全身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