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飞离眼角的余光瞄到秋水的举措,马上转移了注意力,他止住火气神色紧张地问,以为她又怎么了。
“我想运气试试。”秋水两掌一上一下地合着,置于丹田之位,深深地吐纳,合着眼催气运功。
“你怎么懂得运气?”飞离看着她极熟练的身手,腹中又堆了一箩筐的疑问。
“等我体内真气再运行两天后,寒气锁住我十八年的滞穴便会完全解开,我再也不必被关在阵内,可以出阵了。”初步测完体内的状况,她缓缓地调平气息收功。
飞离见她用他不常在外人面前使用的归息法后,决定和爱妻在床上查起帐来。
“等等,你说什么真气?”飞离理出第一条疑问!她一个文弱女子怎么知道他们武家的知识和手法?
“习武之人皆有的其气,你不也有吗?”秋水睁开眼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倒忘了问你这件事。你说,你怎会武功?而且连师父独传给四位堂主的独门功夫你都会?”昨日她出手截杀武功高强的慕容故时,一连用了两堂堂主的独门功夫,连杀左元承时也干净俐落一气呵成,她是什么时候把织罗与韩握的功夫偷了去?
“我本来就会呀。”秋水面色微绯,把一直瞒着所有人的事告诉他。
“你本来就……师父教你的?”飞离深吸了口气,她和师父到底还瞒了他什么?昨夜他已被吓了一整夜,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再来吓他?
“爹爹没教过我。”秋水摇着双手否认,她才没有拜人爹爹门下,就算她想,爹爹也不肯。“不可能。师父没教过你,昨日你怎可能使得出织罗的凝霜掌还有韩渥的狂岚拳?这两门功夫除非师父亲授,否则是学不来的。”飞离瞇着眼道。难怪她那日点穴时手法会那么俐落,原来是学过了。
“爹爹不肯教我,是我自个儿学的。”秋水老实地对他招认,城里的武师和她爹爹都不肯教她,她只好自己教自己了。
“自个儿学的?你……无师自通?”飞离有点迷眩,织罗和韩渥练也练不到她那种火候的功夫,她的天分难道不止限于文才和其它方面,连武学也包括在内?
“爹爹的藏经阁里有好多武学秘籍和医书,小时候我待在芙蓉阁里没事可做就叫人拿来给我当书看,当藏经阁里的书都看完时,我学的也差不多了。”秋水点点头对他嫣然一笑,那些课外读物比她爹爹请来的书席所教授的四书五经有趣多多。“只看书你就会?”飞离垮下肩问。他的秋水对自己的本事从不打诳语,如果说她把藏经阁里的功夫都学完了,那她不就把全天下的武功全学成了?
“从小就看你们练武,我再参佐经书修炼,不难。”秋水觉得她真正的师父应该是他们五师兄弟妹,有他们的示范,她照着经书修习时变得更加容易。
“不难?”她是天才,他们五个师兄弟妹修炼了近二十年才有今日!她的一句不难,可重重地打击了五个人的自尊心。
“可能是我的悟性高吧。”秋水耸耸肩道。
“师父不是不许你习武?他知道这件事吗?”虽然是个很大的打击,但他仍勉强地接受事实。不晓得师父知不知道他生了个可以成为武林至尊的女儿?
“不知道。爹爹认为我体弱不宜习武,可他知道我是个练武之才,但我体内充满阴煞之气,便不许我习武再增阴气以续我命。”秋水吐吐舌心虚地道。
“那你还背着他老人家偷学?”飞离捏了把冷汗,身于这么弱她还敢玩命?
“飞离,在我还没许婚给你前,我一人在芙蓉阁上的日子万般寂寥,不找些事做打发,日子太难熬了,况且我熟知奇筋八脉懂得适时守穴护寒气!习武与否对我的身子没影响。以前我对体内的寒气还有所顾忌,但能活过昨日,我就不再怕,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地运用我的功夫了。”秋水投入他的怀里道。
“你学齐了四个堂主的功夫了吗?”他怀里的爱妻是个精通各类上乘功夫的高手,她可能也把他和韦庄的功夫都学去了。
“不止,还有楚雀及我爹爹未教你们的。”秋水轻盈地攀附着他,在他的臂弯里找着了最舒适的姿势。
“你的功夫在我们之上,你一人就可兼任四位堂主,以后你还需要四位堂主保护你吗?”飞离低低的笑问她,也为她感到自豪。
“不管我有没有功夫都要你们四个堂主,爹爹没别的子嗣,我生来就注定要当隐城城主,况且堂主不止有身护城主之责,主要还是操持城务和保民。若我的功夫会占了你们的光彩,那我以后都不用,你把这事忘了。”秋水以为他因此而不愿当堂主了,怕其它人也会跟进,宁愿不要一身的绝技也要有他们的陪伴。
“你不该被埋没的。”飞离以脸摩挲着她的发,为她总是替别人着想而委屈自己感到心疼。
“隐城不需要第五位堂主,但隐城的城主却需要她的良人。”秋水笑着扶正他的脸看他,将她的愿望句句清楚地敲击在他心版上。
“我们等到这一天了不是吗?”飞离环抱着她,他们是一对结发夫妻,不再是有身分之别的情人了。
“再苦也要等,我和你还有芙蓉之约呢。”
话一说完,飞离就托扶着她的后颈与她缠锦接吻。
“飞离……你最好先去通知韦庄他们我没死,迟了我怕他们会不听我的话都抹脖子。”
他把她穿好的衣裳又脱去,令她脸红心悸。
“你忘了韦庄昨晚怎么整我的吗?让他去抹。”飞离扔去她的衣裳将她放倒在床上,啃吻着她肩颈的线条,慢慢再往下移去。韦庄害得他的洞房花烛夜失了所有的浪漫,死了活该,而他现在要拋掉昨晚所有的顾忌重新来过。
“飞离!”朝阳经过芙蓉阁的屋檐,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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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离一直在芙蓉阁耗到下午,让一早就等在阁门外一票想知道秋水情形的人苦等,在他们再也等不下去打算破门而人时,他才打开门告诉他们秋水没死已脱危险,算是报复韦庄,并让韦庄因连累其它的人而挨楚雀的拳头。
飞离在秋水外伤和体力完全恢复时重新补办婚宴,在凌烟楼里设宴宴请四堂堂主和弟子,韦庄则派人在城里开席宴请全城城民祝贺城主大喜。
喜宴的这晚,凤雏的五位弟子和秋水都在凌烟楼里庆贺。
“飞师兄,你不是很不满意那晚临时凑数的婚礼吗?怎么只设宴而不叫大师兄再为你和小姐重办一次婚礼?”韩渥总觉得没看到飞离刮韦庄的情景很遗憾,在酒巡一回后,故意挑起往事让飞离找韦庄算帐。
“再让他把我赶去洞房吗?那种婚礼一次就够了。”飞离敬谢不敏地道,眸子狠狠地往坐在身旁的韦庄一瞪。
“我……我那时是因为担心小姐嘛,你就把那件事忘了好不好?”韦庄也知道自己那晚出了大丑让飞离的脸上挂不住,他老是担心飞离会记恨而来找他清仇,于是对他举杯赔罪。
“我忘不了,太刻骨铭心了。”飞离不赏睑,把头调向秋水不去唱那杯释仇酒。
“韦庄,以后城内有任何喜事都由你去主婚,有你主婚,肯定每场婚礼都会叫好叫座,吸引无数宾客。”秋水笑笑地对韦庄建议,有了那次难以忘怀的经验,她想让全城的城民也有机会体验这种全新的快速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