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省?高鸣白花花的眉毛都打成一团结了,他只好跳过这一道礼改说下一项。
“那…!新人向主婚人奉酒。”
“高大夫,我说把这些繁文褥节都跳过,只要重点,你懂不懂?”韦庄气火地掐着高鸣的颈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举行这些废礼,都说要节省时间了,他就听不懂他说的话吗?
被掐着颈子的高鸣几乎不想干这个司仪了,他卯着气对两位新人道:“好吧,一拜天地。”韦庄要重点他就顺他的意进行。
“送人洞房!”韦庄听完后立刻起立对飞离和秋水喊道。
“大师兄,这个不能省,你别猴急好不好?”韩渥实在看不下去了,成亲的人又不是他,他到底在急什么?
“不能省?”韦庄因为忧急秋水的性命,平时灵光的头脑在这时完全停摆变成一块浆糊。
“当然不能省,你成过亲还不知道吗?”韩渥大声地问着他,在场所有的男人就只有他成过亲,况且,没有成过亲的人也该知道这点基本知识。
“雀儿,有这一项吗?”韦庄没有采信韩渥的话,他怀疑地问向扶着秋水的楚雀。
“老公,闭嘴,你一直打扰高大夫只会让婚礼愈拖愈长,回家我再和你讨论有没有这项。”
楚雀也受不了了,她两只手稳稳地搀扶着秋水,凶悍地对他道。
“好吧,那就拜天地。飞离,你扶着小姐快拜。”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向他,他只好顺着民意改催飞离。
飞离僵着难看无比的脸色一手半抱着秋水,双双跪在软垫上朝阁门外一拜,再慢慢地与楚雀扶秋水起身。
“他在干嘛?”韩渥气得两眼盯着穷紧张的韦庄,伸手推了推旁边的织罗问道。猴急成这样,就算他要赶新人进洞房也不用这样赶啊。
“我不知道,好丢脸。”织罗觉得很可耻地掩着脸,他不认识这个人。
“二拜高堂。”高鸣因韦庄的不断打搅,念到这里时打结的已不止眉头,连胡发也打结了。
“没有高堂……不,我是说高堂不在,略过,换下一个。”韦庄又有意见,直要高鸣再跳至下一项。
“大师兄!”织罗和韩渥齐声对他吼,甚至连飞离也吼了出来。
“大师兄,高堂不健在还有师父的灵位在啊,这个一定要拜,你不能什么都省过就要他们直接进洞房吧!”韩渥气炸地道。成亲不拜高堂不等于没成亲了吗?
还是他大师兄只想要飞离和小姐行房办事?
“高大夫,您就别理我师兄了,咱们继续进行。”飞离两眼翻白,闷着气说。
“我也这么想。”高鸣百分百赞同飞离的话,干脆不理韦庄那个主婚人,念道:“请堂主和小姐向老爷跪安。”
当飞离和秋水拜完高堂后,高鸣在念出最后一道礼时还以两眼指示织罗与韩渥。
“夫妻交拜。”
“师弟,捂住他的嘴,别再让他插嘴。”织罗收到讯号,忙叫唤离韦庄最近的韩渥掩住那张老是中断程序的大嘴。
“大师兄!我们在帮你争取时间,你乖乖的不要再搅局。”韩渥两手紧紧地捂住韦庄的嘴。
“送人洞房。”高鸣终于顺顺利利地念完这句话。
“礼成。快快快!”韦庄掰开韩渥的手,急急忙忙上前推着飞离,赶他去隔壁的厢房。
“师兄,你急什么?”飞离定在原地不为所动,很不满地瞪着韦庄。
“韦庄……”秋水又想叹息又想笑。“我觉得我好象是被你赶着和飞离去洞房,而不是来和飞离拜堂成亲的。”她揭起脸上的红巾,看了看一直闹场的韦庄,再也忍不住笑意地按着楚雀的手咯咯直笑。
“反正都一样,过程不重要。快到午夜了,你们快去洞房。”韦庄还怕误了时辰要他们快走。
“师兄,被你这么一搞,我肯定会笑场。”飞离垂着头叹道。不止秋水想笑,他也快憋不住肚里的笑虫了。
“啊?会吗?”韦庄的紧张感因飞离的话更上层楼,他忙不迭地对高鸣道:“高大夫,你能不能赶快给飞离开帖壮阳药方之类的?”小姐的事就是他的事,这事关小姐的幸福,他更要管了。
“大师兄!”所有人都红着脸喊道,秋水更是笑倒在飞离的怀里,笑得直不起身。
“织罗,把大师兄带去凌烟楼,最好将他灌醉。”飞离压着满腹的怒火,他明儿个一定要宰了韦庄。“马上办。”织罗见飞离的眼神已经杀气腾腾了,他赶紧在飞离未发火之前拖着韦庄往外走。
“可是飞离他……”被拖着走的韦庄很不放心地看着飞离。
“难道你还要亲自指导飞师兄吗?走啦!”韩渥听了也赶上去帮织罗一同拖走韦庄。
秋水则因韩渥的话笑声更是不绝。
“秋水,别笑了。”飞离头痛地看着身受重伤却笑不止的秋水。
“韦庄他……还有你……”秋水笑不可遏地指指被捉出去的韦庄又指指飞离,然后捉着楚雀的手对她这:“雀儿,我今天才知道你死板板的老公这么有趣……
太好玩了,今晚能看到这种景象,她明天即使死了也划算。
“家丑。”楚雀觉得脸被韦庄丢光了。“小姐,我不伺候您了,我得去看看我家老公。”她把秋水交给飞离,决心把韦庄绑起来打才甘心。
“秋水?”飞离见秋水的头一直没抬起来,于是低头看着她的脸,才发现她早已笑翻了。
“你去吧,拜托你去把他的嘴封起来。”飞离抱起秋水对楚雀道。
“飞师兄,不必你动手,我会先把他宰了送来给你。”楚雀挽起袖子,走出阁外关上门后,大步前往凌烟楼。
飞离吹熄了堂内的蜡烛走向隔壁已准备好的厢房,将秋水放在床上,替她除去了凤冠搁在桌上。
“飞离,你……你真的会笑场?”秋水坐在床上正经八百地问他,但话才说完,她又笑得花枝乱颤,还倒在床上两手猛拍着红绵床大笑。
飞离见状,很无力地垂下头来叹道:“秋水,你这样我实在很难进行……”
※ ※ ※
。“你们硬拖着我来这做什么?”韦庄坐在凌烟楼的台阶上,很不平地怒问也坐在他右手边正在喝酒的两个师弟。
“大师兄,人家在芙蓉阁洞房花烛,你去凑什么热闹?想盯着飞师兄和小姐办事吗?”
韩渥斜着眼冷瞪他,难不成他还想进去里头监督吗?
“我……”韦庄一时词穷,不停地转着手指。
“你这个死鬼,我们才成亲几年你就把往事都忘得一乾二净了?回家我再找你算帐。”
坐在韦庄左手边的楚雀狠狠地拧了他一记,他居然连她嫁给他的事情都不记得。
“来来来,喝酒,算是庆祝飞师兄终于娶得如花美眷。”织罗提来数坛好酒一一破封,递维他们每人一坛,自己率先提起一坛酒仰头猛灌。
“雀儿,你不能喝。”看着楚雀学织罗举起酒坛想喝酒,韦庄及时握住她的手。
“你都能出糗了我为什么不能喝?喝得多望得多,我希望能把今晚的糗事忘掉。”
楚雀挥开他的手,她一定要把今晚看到的事都忘光。
“可是你有身孕……”韦庄冒冷汗地看她咕噜咕噜猛喝着,害怕地想阻止她再喝,可是她又一掌将他的手挥开,再接再厉地喝下去。
“师姊身子勇猛强健,无妨啦!倒是你才应该多喝些压压惊,飞师兄明儿个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洗好脖子等他吧。”韩渥不像织罗与楚雀灌水般的喝法,很斯文地拿出杯子倒了两杯,一杯自己唱,另一杯给韦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