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他是怎么「劝」自己的,玉竹顿时满面红潮,「既然你们大哥都不反对,你们就不要再说了。」
臧孙九惊呼,「大哥……」想不到威武神勇的黑豹子居然成了妻管严,真不知道该替他感到悲哀,还是深表同情。
「我会证明自己的能力,不会替你们惹麻烦的。」这是玉竹生平头一遭依照自己的本能去做想做的事,情绪无比高昂,跃跃欲试。
石楠和臧孙九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被她的执着打败了。
「大哥都同意了,我们自然没话说。」
「我们打算何时出发?」
「明天一早。」敖俊说。
当日用过晚饭,敖俊等人便聚在一块商讨往后的计画,这时宋苹侬闯了进来,爱娇的扯着他的手臂嚷着,「敖叔叔,人家也要去。」
敖俊纵容的任她撒娇,「去哪里?」
「当然是去帮你们的忙,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就算敖叔叔娶妻了又怎么样,她还是可以像小时候一样霸着他。
石楠很不给面子的吐她的槽,「你这丫头不要在旁边碍手碍脚就不错了,还想帮我们,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仿佛被人戳破心事,宋苹侬臊红小脸娇嗔,「人家哪有什么用心?敖叔叔,你不要听石楠乱说。」
他语带责备,「跟你说过几次了,要叫石叔叔,这么没大没小。」
「是他老是跟人家作对,一点大人样都没有。」她斜瞅一下在座的玉竹,「敖叔叔,你让我跟嘛!连敖婶婶都可以去,为什么我不能?」
「这还用问吗?她是你敖叔叔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当然要跟着他了。」石楠有意无意的在嘴里咕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大家都听见。
宋苹侬不悦的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在问你。」
「老三,你还是『惦惦』,免得丫头一辈子记恨在心。」臧孙九作势起身,朝关小毛使个眼色,「大哥,我们先出去了。」
玉竹也跟着起身,「那我也出去,你们慢慢沟通。」反正又不关她的事,让他自己解决。
所有人都退出屋外,宋苹侬才放心大胆的提出要求。「敖叔叔,我会乖乖听话,不会坏你们的事,你就让我跟嘛!」
「不行!太危险了,义父也不会答应。」他果断的拒绝, 她俏脸一绷,「你跟爷爷为什么老是把我当作小孩子?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我还学了一身的武艺,普通人根本伤不了我。」
敖俊按捺着愠意,「丫头,不要任性了,听敖叔叔的话,待在府里等候消息,你想尽一份力量,这是好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表现,不急在这一时。」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以后?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宋苹侬仍旧执迷不悟,「像敖婶婶一介女流,也不会武功,她还不是可以去,难道我会输给她?」
他下颚一缩,「丫头,你长大就不听敖叔叔的话了是不是?」
「除非敖婶婶也留下来,不然我非跟着你们不可。」既然她不能跟,别的女人也休想。
「为什么非跟不可?你给我个理由。」他沉声问。
宋苹侬局促的垂下眼睑,含蓄的表白。「人家……人家只是不喜欢跟敖叔叔分开,难道这样也错了?」
「我当然知道你想念敖叔叔,敖叔叔也一样,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你应该习惯了才对,以后敖叔叔保证会尽量回来看你好不好?」敖俊像哄孩子似的安抚她。
她暗自生着闷气,「不要把我当三岁孩子,随便说说我就相信。」
敖俊的耐性也用罄了。「丫头,你是怎么了?个性越来越别扭,到底要敖叔叔怎么做你才满意?」
「你……你还不了解吗?」宋苹侬大有豁出去的感觉。「我喜欢敖叔叔!从小开始,我就只喜欢敖叔叔一个!」
他哈哈大笑,「傻丫头,敖叔叔当然也喜欢你了,你就像我女儿一样,是我把屎把尿带大的。」
「人家是认真的,我喜欢敖叔叔,不是把你当作爹或者叔叔,而是喜欢的男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敖叔叔。」她小脸通红的大胆告白。
敖俊一阵错愣,旋即捧腹大笑。
「我不是开玩笑的!」宋苹侬难堪的嚷道。
「丫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敖叔叔,不过,敖叔叔配你太老了,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我不适合你。」
宋苹侬激动的扑到他胸前,「才不会,我这辈子只喜欢敖叔叔,不管你年纪多大,我才不在乎。」
他不由得失笑,「你所谓的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不过现在说这个,我想你也听不进去,总有一天,等你真正的爱上一个人,你就会知道了。」
「除了敖叔叔,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她一味的认定。
敖俊揉乱她的发,「如果三年后你遗这么想,到时敖叔叔会考虑考虑。」
「真的?」宋苹侬喜出望外的问· 「大丈夫一言九鼎。」反正他也没表明会娶她。
她笑得好灿烂,「好,一言为定。」
「那你就听敖叔叔的话,待在无疆山照顾爷爷,这可是件很重要的任务。」
末苹侬挺了挺小巧的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一切就拜托你了。」敖俊狡猾的笑说。
第八章
琵琶河是条贯穿数省的大河川,每到涨潮或大雨便会泛滥成灾,大约二十天前,连下了几天的雨,便造成老百姓极大的生命财产损失,可以说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各省官员连夜进京呈上奏折,奏请朝廷赈灾筑堤。
皇帝在民意的压力和政治的考量下,为了确保能安稳的坐在龙椅上,和文武百官经过几日的协商,终于指派钦差大臣,带着朝廷勉为其难拨下的五十万两,并下令开仓放粮。
当百姓听闻有赈灾物资到达,纷纷前往各地衙门等待领取,可是左等右盼,得到的答案皆是早已领完,并粗暴的予以驱赶,让他们对朝廷见死不救的所作所为彻底的寒了心,历尽无数次的失望,到了绝望,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老百姓再也忍无可忍,开始展开一波波的暴动,抗争行动越演越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半个月后,被朝廷授命为赈灾行动的钦差大臣惨死在销魂窝中,墙上用鲜血写下「泯灭人性,该杀!」六个大字。验尸报告上说死者是遭两指勒断,根据妓院老鸨透露,凶手是名有着巨人身材的男子,经过官府研判,有可能是「狂天四兽」之一的「大象」所为,目前正极力通缉当中。
不出几天,担任发放物资米粮的两省总督府遭到强盗洗劫,听说两省总督一刀穿胸而过,现场地面上同样用鲜血写着「贪赃枉法,该杀!」五个字,私吞的五十万两官银也不翼而飞,并且大开米仓,囤放在仓库的米粮一下子被蜂拥而至的老百姓全数搬得精光,真是大快人心。
远在京畿的皇帝得知消息,可是寝食难安,深怕暴民会攻进皇宫里来,在诸位大臣的建议下,派出更多的官兵前往镇压,并且下旨要「铁面神捕」战戎一旦发现「狂天四兽」的踪迹,不需审判,可以先斩后奏。
暴动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到全国各地,让那些平日作威作福、欺压良善的官员各个心惊肉跳,唯恐哪一天轮到自己遭殃,有的甚至干脆携家带眷和财产,弃官潜逃去了。
在无政府状态下,插着「正义」旗帜的正义之师出面领导不知何去何从的百姓加入推翻极权暴政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