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极伸出一根手指,“一分钟。”
“一分钟?!这叫久?”她听了差点跌倒,看来他们之间不但有价值观的差异,现在又多了个时间观的不同。
“对我来说一分钟已经够长了。”想当年他立志要当医生时才花了三十秒。
“只花一分钟,一分钟之内你就决定好结婚的对象?”
“对,当你找上我时,我就决定是你了。”抚著她的唇瓣,他的眼光流连在其上。
颜茴捉住他的手,猛看他手上戴的表。
“小茴,你在做什么?”欧阳极也凑过来和她一块看。
“你这个外星人的表有问题。”她下诊断。
“你该检查的是我的脑袋还有这里。”他指著自已的心。从见到她的那刻起,他就管不住这颗心了。
“你有点怪,知道吗?”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不这么认为,可是和他相处久了,她才发现他的一切行为都跟正常人大不相同。
“我很感谢自己的怪异,好在我的决心一向下得很快,你那时站在我的面前等著我的回答,我若考虑太久,你跑去找别的男人怎么办?”医生救人分秒必争,他选老婆当然也要抢时间。
“你是饥不择食吗?”颜茴咬著唇难堪地问。以他的身家地位和超凡的长相,配天仙、择美眷都不是难事,怎么会选到她?他不会是找她来救急的吧?
欧阳极拉起她的手,咬了她的手指一下,“我没饿过,但我看到你以后才觉得自己肚子饿。”
“是那笔遗产的关系吧?你为了那个游戏所以才买下我?”她的豆腐脑开始绕著黑暗面运转。
“如果是因为那个理由,我不必大费周章的去把和我有一夜情的女人找回身边来,随便捡就有了。也许你认为我的决定下得太仓卒,但我告诉你,这从不影响我个人的判断能力,请不要再轻视我择偶的眼光好吗?”欧阳极不咬她了,改吻著她的手心和手背,要玩死他的家人很简单,但那种蠢游戏不值得他把心一块拿下去玩。
“你不是想负责任,所以才有娶我的念头吧?”当颜茴发现他已经开始舔她的手时,不禁红了脸。
“说反了,我是为了想娶你,所以故意负责任。”他本就不是个讲规矩的人,偏要和常规背道而行。
“我不相信。”颜茴震撼无比,抽出手转身背对著他。
欧阳极来到她的面前,抬高了她的脸问:“为什么不能?”
“就算你是真的想要我,但你会对一个和你共度一晚的女人有感情?在那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能产生吗?没有感情我们又怎么能够结婚?”望著梦中的白马王子,她感到茫然,不爱她就与她结婚,他们会变成一对怨偶的。
“我会,而且早就产生了。”欧阳极表情严肃地告诉她。
颜茴闭著眼睛摇头,“这不能开玩笑,感情没有速成的。”她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谁说一定要路遥知马力,追求几个年头才能产生?不要将你我制式化,有人早就打破那一套旧规矩了,而你是坏了规矩的其中一人。”他扯出了自己一直投说、而她忘却的旧事。
“我对你?”她……有吗?
“你对我也有那份深刻的感情,可是你把我和一切都忘了,你忘了我。”欧阳极指责道,她竟然将他遗忘,他为此受伤,几乎难以复原。
“我……”颜茴双手掩著唇,看见了他眼底深深的伤害。
“我想念你,那晚对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而你竟然将它遗忘,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让你找回它。”欧阳极握著她的肩头发誓,隐藏不住胸口那份炙烈的情感。
“你要我找回什么?”颜茴动容且愧疚,好想替他将伤口抚平。
他疼痛地看著她,“你抛弃的东西,我的心。”
“我不知道,对不起……”颜茴语音凝滞,心疼地伸出手抚著他的脸庞。
“我会让你把那晚想起来的。”欧阳极虽然伤心但并不气馁,只要能在一起,她总能想起的。
“如果我想不起来呢?”她怕自己会让他失望。
“那我们再制造一回,让一切重新开始,你不能再忘了我。”双手环抱著她,他贴在她的耳边喃道。
“我伤害了你,你还愿意与我再重来一次?”悄悄地举起手环住他的腰,颜茴偎紧了他的身子。
“为你受伤我不怨,可是小茴,不要将我的心扯裂,我只能复原一次,再有一次,我会没办法复原的。”欧阳极转首看她,声音低哑,神色惨然。
颜茴听了,一颗心狠狠一坠,眼眶濡湿地紧抱著他,“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那么,颜茴小姐,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重新恢复了一脸的阳光,他分开了彼此,对她伸出手。
“好。”她重重地点头,吸了吸鼻子露出粲亮的笑容,然后握著他的双手。“请多多指教,欧阳极先生。”
“你叫我什么?”他的笑容垮掉了,臭著一张脸。
“欧阳极。”
“这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杵了一座墙壁,改叫别的好吗?”
“欧阳?”她简化了他的名字。
“小茴,我家有三个兄弟,每个都姓欧阳。”谁知道她叫的是哪一个?他老妈也叫他爸欧阳。
“院长?”工作时大家都这么称呼他的。
“你辞职了。”他又摇著头判她出局。
“那……皇上?”颜茴报上他的外号。
“你有穆无双狗腿吗?”她这么老实,根本练不到穆无双的火候。
颜茴直在想不出别的了,羞涩地低叫:“极……”
“这么勉强,你叫不出口?”欧阳极有些不满意。
“有点怪怪的。”不但怪,还有点肉麻。
“还是叫我全名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未婚妻,早些习惯你的新身分吧,别再对我这么生疏客气,我不要你这样对我,把我撇得远远的。”将她拉至怀里,他抱高她的身子,与她平视。
“你和我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贴近了。”颜茴紊乱的呼吸与他的交错,他们之间恐怕挤不下一只蚂蚁。
欧阳极挪近他的唇,在吻上她之前说道:“我们可以再靠近一点。”
“我回来了!”搬进新家的第二天,欧阳极中午就提早下班,在门边的玄关边脱鞋边嚷。
整栋房子安安静静的,听不到半点人声。
“小茴?”将外套搁在椅子上,他对于整个房子静悄悄的感到有些奇怪。
突然,颜茴的声音由厨房内传出,“我在这里。”
欧阳极循声来到厨房,杵在厨房门前,瞪著正趴在地板上辛勤擦擦抹抹的颜茴,“你在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擦地板。”她举起手中的抹布,接著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擦地板?你擦的范围有多大?”他两眼不安地环顾整间厨房,疑心地问。
“整间屋子。我看地板脏了,只是随手整理一下。”将抹布浸在水桶里搓洗,颜茴拧乾了后又朝边没擦拭的地方擦去。
欧阳极抢下她手中的抹布吼道:“随手?这栋房子有几坪你知道吗?全部让你擦完你会累死。”
“累?不会啦,我很适合做这种工作,你开除我以后,我有整天的闲暇时间,不做些事我才觉得无聊呢!”颜茴摇著手回道。比起她以前做过的苦力工作,这些家事对她来说还算是小工程。
欧阳极眼尖地捉起她的手,“不要再做了,你的手起水泡了,过来让我看看。”他紧蹙著眉头将她带到椅子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