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要你见了她以后才能评论。」高纵掩着嘴不予置评。
「世上都没有女人了吗?」堤真一仰头望着天花板,忽然有此一问。
「不是已经给你两个了?」高纵歪着头看他,平常人只娶一个,他一次订婚两个还嫌没女人?
「我说的是真女人。」女人的定义在他心中很制式,有爱得可以舍弃一切的女人,有追求虚荣不惜牺牲的女人,还有渴爱成疯的女人……等等,目前他还没见过一个能跳脱这些框框的女人。
「这……就很难找了。」高纵困难的低头苦思,这一种女人真的很难找。
「那些老头要我尽义务,我去,说实在的,我对他们的安排也没什么好抱怨。」堤真一脸垂下来,爽快的告诉他。
「你肯去?你在打什么主意?」对于牠的爽快,高纵不抱持信任的态度,反而疑心重重。
「玩游戏。」堤真一不负他所望的露出诡笑。
「婚姻不是游戏,这两个女人也不是普通的狗,不好打发。」高纵挥挥手要他放弃这个念头,这两个女人不能玩。
他不以为然。「打发?我不养宠物。」
「你想利用?」高纵顿时睁大了眼,通常他不玩就只剩利用一途,可是这两个女人都不是普通人派来的。
「娱乐。」堤真一无所谓的笑着。
「那两个女人一定会为你着迷,但她们跟以前那些迷恋你的女人不同,如果她们爱上你后,知道你只是在利用她们,后果很难想象,妳不会是又想让女人心碎吧?」撇去他私底下的一面,就是这种温柔多情的长相让那些女人瞎了眼,加上他的地位,从没一个女人见了他后不迷恋。
「没人叫她们滥情,我很无辜。」堤真一根本不关心谁心碎与否。
「真一,你真的有心吗?」为了他的无情,这些年来多少女人为他心折心碎,寻死寻活的多得数不清,而他全然不在乎,这使高纵不禁打心底想问他这句话。
「它不是在这里跳?」他指着自己的胸膛反问。
「为什么我有时候会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即使自小就在他身边服侍他,他的心却没有人看得清楚。
「因为你只是了解我,不是我的知己。」堤真一脸上掠过一丝苍凉,但很快的又消失。
「谁才能当你的知己?」高纵想不出有哪个人能摸清他的心。
「我也怀疑这个人是否存在。」
***
「伯父。」赵子慕站在关家的门口,恭谨的对关武训点头。
「都要成亲家了,还叫伯父?」已经把赵子慕当成半子的关武训,拥着他的肩对他缅腼的称呼有点抱怨。
赵子慕不太能接受他的这番热情,微偏箸身子回避的问:「关睢在吗?」
「在,她在。」关武训笑得合不拢嘴,回头往屋里叫唤:「关睢,妳看谁来看妳了。」
「子慕?」一身洁白衣棠的关睢探出头,很讶异未婚夫一大早就来她家。
「伯父,我想……私下和关睢谈谈。」赵子慕断续的说着,眉宇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
「好,我不打扰你们小俩口,我出门了。」关武训边笑边拿起挂在架上的外衣,识趣的出门。
「伯父,慢走。」赵子慕有礼的弯身送别,眼神停留在大门外的阳光,不敢正脸看在他身边的关睢。
她从他的双眼和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明白了些许他外露的心事,善解人意的拍着他的肩头说:「子慕,我们到花园去,今年园子里的花开得很美。」
「关睢……」他跟在她的后头难以启齿,望着她的背影。关睢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种神秘的笑,领他到万紫千红的小花园里,露珠在早春的花朵上,迎接温暖东升的朝阳。她先去花房,再从花房里走出来,手上拿一支剪刀,在园子里寻找一会儿,剪了一朵花后回到他的面前。
「这朵花迭你。」她把剪刀放在一旁,带着笑容将手上的黄玟瑰交给他。
「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对花语股什么研究,紧皱箸眉头有着手里的花。
「这一朵代表分手。」她若无其事的笑着,又弯身在较矮的花丛里寻找其它花。
「分手?」赵子慕握箸花愣了半晌,一时无法了解她话里的意思。
「而这一些,代表爱情永固。」关睢把手上的淡紫色牵牛花放到他的手上。
「关睢,妳在说什么?」他被搞胡涂了,说要分手又说爱情永固。
「在我们的婚约取消后,我希望你和那个你爱的女人爱情永固。」关睢伸手抚平他打结的眉心,粉嫩的脸蛋上漾着柔柔的笑意。
「取消婚约?」赵子慕手中的花朵散落一地,大惊失色的看着她。
她好笑的问:「你今天来不就是想对我说这件事?」看花朵散了一地,她又弯身把花抬起放进松软的春泥里当肥料。
「关睢,妳知道我并不想娶妳?」赵子慕忍不住低头问,脸上并没有失落,只有震憾。
「我知道。」她点点头,站起来把手上的污泥抽干净。
「妳知道我不想娶妳,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我们的婚事?」他的感觉好家放下了重担,但又有些不安定。
「父亲要我报恩,而你又不拒绝,我只好答应。」赵家有恩于关家,许婚的时候他又不表明态度,她只好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谈这件事。
「对不起,妳也知道……恩情不能拿来抵偿爱情。」赵子慕为难的低首向她承认,他实在无法因为恩情而娶她。
「你一定因此困扰了很久吧?」关睢看着他脸上的为难,体贴的拍箸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我父母和伯父说。」他摇摇头,订婚后的这些日子,他始终无法向那些期望他们结婚的长辈开口。
「你可以早一点来找我商量,这样就不会一个人这么伤神。」她还在想他要一个人闷在心底多久。
「那……我们的婚事……」赵子慕期期艾艾的开口,但又不知怎么说下去。
「我会找机会跟我父亲说,你别担心,他不会怪你。」春花般的笑意在她脸庞上盛开,像是要扫除他的烦忧。
他瞪大了眼间:「妳想说成是妳悔婚?」由她去说,会成为顶替他的罪人。
「我想不出其它能让你全身而退的方法。」她偏着头笑,不为自己的遭遇担心,反而比较关心他的。
「不行,这太委屈妳,伯父更会因此不原谅妳。」赵子慕摇头不答应,不想结婚的人是他,想要毁婚约的人也是他,说什么也不该让她承担。
「不要紧,我并不觉得委屈,能让你自由和快乐我已经觉得足够,就这样,由我去向他们说。」她的父亲也许会对她气一阵子,而她的父母疼爱她气不起来,所以还是由她这个不像坏人的人去做,不然他的下场会很惨。
「妳别太替我着想,都不帮自己想想吗?」他有些心虚,不舍的握着她的双手问。
「我把你当成好友,我希望你能带着笑容离开我,以后还是朋友。」她正视着牠的眼,恳切的说出她的愿望。
「解除婚约后,妳的名声会因此变差,如果嫁不出去怎么办?」他晓得以后她的名声将会有多难听,犹豫在他的眼中徘徊不去,想答应她,却又怕她受伤害。
「你不需要在意,只要好好去追求你想要的,这样我就很开心了,我不希望你像现在这般不快乐。」向来乐观的关睢把自己要面对的情形看得很开,只有放心不下眼前不快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