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纵被她敲出火气来了,吼着她问:「几个月还不都是一样?」
「笨蛋,谁会先生孩子?」她大声的扔出一个最简单也最严重的问题。
「关睢。」算也知道,当然是关睢先。
「那谁的孩子会是未来堤真一的头号继承人?」
「关睢的孩子。」家族里以长子优先列为继承人,虽然关睢的出身会让长老有微词,但还是可能先立关睢的孩子。
她冷眼斜睨着他问:「笨蛋,你现在终于知道了?」
「一直骂我笨,妳到底要说什么?真一本来就是要关睢的孩子继承他的位子,这有什么不对?」高纵根本听不懂她在骂他什么,一件简单的事她偏偏要弄得很复杂让他想不通。
辜醒娴为他的愚笨彻底发火,「你是笨还是呆?溥谨倩是家族里指定要生育的人选,现在被关睢抢先了一步,你以为溥谨倩会什么都不做、不去挽回她的地位?」她要是站在溥谨倩的立场。也会不择手段的去毁了关睢。
「溥谨倩会想拿回她的地位?」他愣了一下,睁大了眼。
「我占了在外人面前堤真一的第一夫人的名号,而关睢是堤真一最疼爱的人且先有了孩子,现在最没有地位的人就是溥谨倩,你说她肯就这样坐视关睢当上东宫娘娘?」她清楚的对他分析事实,同时也考虑到可怕的后果。
「她应该不敢动关睢,真一警告过她。」他摇着头,堤真一都对她说过了,她应该不敢。
她扫他一眼问:「你懂不懂女人,她不会理会堤真一的警告!」已经是最失势最绝望的溥谨倩,她哪还管什么警告不警告?
「不理真一的警告就是自找死路,她疯了吗?」他转眼看她,不大相信。
「知道这项消息,她早就疯了。」她抚着额思考,心底的不安逐渐升起。
「随她去疯。」这种女人高纵肴多了,感觉也变得平常。
「她不能疯,她疯了会更可怕,溥家的长老一定也会对关睢不利,你到底把那些长老摆平了没有?这时候千万不能让溥谨倩还有靠山。」她额间流着冷汗,两手情急的揪着他,就怕她想到的后果会成真。
他纳纳的说:「我摆平了,妳不要用这种吓人的口气说话。」
「谁说我吓人?关睢真的会有危险!」辜醒娴严厉的怒问,对他的一再怀疑失去耐性。
「长老们我都解决了,还有什么人对她有危险?」不会的,能动关睢的人不多,而且大家都怕堤真一。
「溥谨倩,她得不到堤真一的心,已经为爱疯狂了,再让她知道她得不到堤真一的人和妻子的名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有她会对关睢构成危险,而她也一定会做。
高纵掩着张大的嘴问:「妳……妳不是在开玩笑?」
「我会和你这种呆透的蠢蛋开玩笑?」她瞪他一眼,坐回椅子里拨了几通电话。
「完蛋,她恨关睢入骨……」他也开始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辜醒娴边穿外衣边问:「我联络不到堤真一,他今天没上班,他在关睢的身边吗?」
「没有,他去办一些私事,现在还不到回家的时间。」他看看手表,现在正是只剩关睢一个人的时候。
「联络他,你和我快去关睢那里。」她扔给他一支手机,边拉着他往外走,准备坐叫好的车去关睢的住处。
高纵边走边拨号码,同时问她,「妳为什么这么在乎关睢的安危?」
「你忘了吗?关睢若是有个万一,堤真一会杀了你和我。」她岂只是担心关睢的安危?她和他的生命都操纵在关睢的身上。
「真一他会……」高纵停下脚步看她。
辜醒娴扔下话,「你不想活就别跟来。」她愈走愈急,最后在廊上飞奔起来。
第九章
溥谨倩强闯入关睢的家中后,便将对外的门窗全都紧锁,把还在楼上午睡的关睢从床上拉起,冷冷的望着她。
「谨倩,妳开门,快开门!」赵子慕被锁在外头不得其门而入,焦急的直拍大门。
溥谨倩侧耳倾听那一阵阵急迫的拍门声,瞇着眼对她说:「妳听,外面还有一个担心妳的男人。」
「子慕是我的好友。」关睢坐在床上淡淡的解释。
「真一也是妳的好友?」她眼中有血丝,瞪向表情镇定自若的关睢。
「他对我很重要。」说太多涉及感情的话会议溥谨倩更不高兴,所以只能尽量用小心的字眼。
溥谨倩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大喊:「他对我呢?他对我而言岂只是重要而已?牠是我生命的全部!」她只把堤真一当作重要的人而已,没有像她这么爱堤真一。
「对不起……关于爱情的事,我无能为力。」关睢偏过脸,低垂着眼眸。
「妳有,妳明知道我爱他,妳还抢走他。」她愤恨的指责,用力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丝来。
「我从没有……」她仰首望向溥谨倩想解释,溥谨倩没来由的甩她一记耳光,使她的话凝结在她的舌尖,没法全部说完。
溥谨倩狠狠的揪起她,把娇小的她扔到床上,大声的喝问:「妳还敢说没有?」
「谨倩,妳伤了她,堤真一绝对不会放过妳,千万不要做傻事!」赵子慕在外面愈来愈急,边喊边撞着大门。
她掩不住脸上凄测的笑意问:「不会放过我?」
关睢悄悄下床,在她还在大笑时溜出去,才走出房门时,就又被溥谨倩捉住。
「妳听听,堤真一多么爱妳。」要撕碎她、不放过她,她听了那么多威胁的话,起因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关睢被她握疼了手,忍着疼痛说出实话。「他没有说过他爱我。」堤真一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他爱她,只是以行动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而已。
「他不爱妳会如此珍视妳?他不爱妳会让妳怀他的孩子?」她很享受关睢痛苦的表情,更用力的十指深深陷入她单薄的睡衣里。关睢睁开蓄满泪水的眼眸看着她,任她发泄。
「妳那是什么眼神?」溥谨倩放开她,愤怒的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可怜自己。
她怜惜的说:「我同情妳,妳一定被伤得很深。」她终于知道爱可以伤人多深了,这种爱情给的痛苦,竟是让人痛不欲生。
她用力的把关睢压在墙上,喘息的说:「我不准妳同情我……」什么人都可以同情她,但关睢不行,她不要被看成失败者。
「我能为妳做什么?怎么样才能让妳舒坦些?」关睢流着泪,为她感到心痛。
「把真一还给我!」溥谨倩大声的嚷着,恨透了她脸上同情的泪水,拚命用袖子擦着她的脸。
「他不是礼物,不能让也不能还。」关睢的脸被溥谨倩粗鲁的动作刮出几道血丝,她紧咬着牙关,不哼出声。
「妳敢不给我?说,说妳要把他还给我!」溥谨倩拍着她的细颈,用力的摇着她。
锋利的揩甲划过她细嫩的脖子,血缓缓的从她的肌肤渗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他,他的爱要给谁不是我能决定的……」关睢被她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挣扎的想拨开她的手。
门外的赵子慕撞不开门,直接拿起一个花盆打碎了玻璃窗,从窗外爬进来。
他满头大汗的在楼下寻找,抬起头,正看到溥谨倩紧掐箸她,连忙大喊:「关睢,我来了!」
溥谨倩松开手,看着直奔上楼的赵子慕,「你紧张什么?她还没死。」
「关睢,妳别靠近她,过来,小心的过来这里。」赵子慕喘着气,颤抖的对关睢招手,要她赶快过来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