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想搂抱她,可是她不屑的把他推远,把他看成下人。
﹁不会的,气多了会伤身,妳休息一下好吗?﹂他尽可能不去理会她伤人的眼神,温柔的劝着。
她扯紧他的衣袖。急促的问:「你告语我,我不美吗?我不小鸟依人吗?」是不是因为她不够美,所以堤真一才会对她不屑一顾?
「妳美,世上……就妳最美。」赵子慕难以启齿,手指朝圣般的抚摸她美艳的脸庞。
「为什么堤真一看不见我的美?为什么他总是冷冰冰的对我?」她完全不了解,每个人都说她美、她好,可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却独独看不见。
他艰涩的开口,「妳是这么的美……是男人都会为妳动心,以后堤真一会好好待妳的,他会把心收回来,只疼爱妳一人。」她是一个外表由水做成、内心似火爆烈的女人,她美在是个综合体,艳丽又炫人,让人难以抗拒。
「我?他爱的是关睢!」她又打了他一个巴掌,恨他也是欺骗她的人。
赵子慕不以为痛。这种经常性的打骂他早已习惯,现在只关心一点。「堤真一爱关睢?」
「为了关睢,他打我。为了关睢,他骂我,我像条狗般的求他来我的身边,像娼妓般的提供他发泄的管道,我为他做尽了一切,他却还想为关睢把我撕碎……」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已为堤真一流过无数次泪,可是她的眼泪在他眼底却不珍贵。
「关睢……爱他吗?」如果关睢爱他的话,那他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于,他拥有一份关睢完完整整的爱情。
「我不准她爱,这世上只有我能爱堤真一!」她合着泪水搥打着他,几乎要把心肺都吼出来。
赵子慕拍拍她的肩头,在地上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要她坐下。「妳的嗓子都叫哑了,我去帮妳倒杯茶润润喉。」
「你说,如果我长得像关睢,堤真一是不是就会像你这样关心我?」她拦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走,眼神恍惚,迫切的捉住他的手追问着。
「妳是独一无二的,妳有妳的美,没有人能比。」美丽是无法比拟的,何况是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在他的心底,她永远是最美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的表情黯淡下来,但眼神变得凌厉,像要刺穿他的灵魂。
赵子慕难过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真的不希望她把他看得这样低下卑贱,不要将他视为只是一个为她工作的员工,至少。在她的心中留给他一个位置,他不要求获得什么,只想留在她的身边,她若是伤心,可以提供让她哭的肩膀,她若是心情不好,他可以让她撞打。只要她留一个位置给他。
「对,别忘了,妳现在刚有身孕,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去帮妳倒水。」他转过头,拉开门想走出这个让他快窒息的地方。
「保重?堤真一的三千宠爱在关睢一身,我只是个失龙的女人,而这里,就是他去弃我的冷宫,我怀孩子有什么用?」溥谨倩失声的叫着,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腹部。
赵子慕飞快的制止她,鼻酸又哽咽的请求,「别这样……不要这样……」
「你不懂我心里的苦,你不明白我心里的痛,你摸摸我的心,你摸摸我的痛……」她拉起他的手,按向她的胸口,要让他体会那油煎似的痛楚。
「谨倩!」赵子慕崩溃的喊,再也不能忍受她这样。
溥证倩睁大眼看着他眼角垂落的泪水,所有愤怒的情绪都在他的眼泪中静止。
她温柔的抬起他的脸,眼底有一种掩不住的期盼。「赵子慕,你疼我、你爱我的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你对我最忠心了,你是不是会顺从我的话…你是不是会为我办任何事?」
「只要你说,我能办得到的,我都会去做。」他不停的点头,恨不得自己为地做些什么。
「去把关睢的孩子拿掉。」她微笑靠在他耳边吩咐。
「什么?」他瞪大了眼,胸口一阵寒冷,彻底使他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凉。
「我不要她有孩子,只有我才能为堤真一生孩子,只有我才可以有继承人。」她不再悲戚,神智恢复以往的冷静,把自己散乱的发和不整的衣着打理好,邪恶的对他嬉笑。
「我不能,我不能对关睢这么做,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拚命的摇头,无法也不能对那个珍贵的关睢做出这种事。
她吐气如兰、抚媚似仙的抚摸他的脸庞问:「你要朋友,还是要我这个主子?」
「谨倩,我不能,我真的不能……」他紧掩着脸,声音沙哑的向她重复。
「我知道你们都被那个关睢收买了,你不去,我自己去。」她耸耸肩,对着破碎的镜子化妆。
「求求妳,不要伤害关睢,她什么事都没有做,她是无辜的,请妳不要伤害她。」恐怖的颤栗袭上他的心头,无法想象她在失去理智下会对关睢做出什么事。
她轻巧的转过身,白净的手指着她的心房向他走来。「我的这里已经碎了,我要她赔偿。」她的心碎了,那她也要关睢的心永远缝不起来。
「使妳心碎的人不是关睢,是堤真一。」赵子慕用整个身子挡在门口。不肯让她出去。
「我爱的堤真一是被她蛊惑才会让我心碎,只要没有她,真一就会回来我身边。」她举起手打掉他脸上请求的神情,推开的身子打开房门,挺直了背脊走出去。
「谨倩!」
***
辜醒娴整张脸埋在办公桌的文件里,四肢无力的趴在桌上,虚弱且断断续续的喊:「我要休假……我要咖啡……」
「我怎么还没听到妳喊我要钱?」高纵倚在门口听她的哀嚎,心情很好的再帮她加上一句她常说的口头禅。
「我要钱……」她气若游丝的再喊下去。
辜醒娴和高纵常去看关睢的事被堤真一知道后,辜醒娴真的被占有欲和报复心极重的堤真一整得很惨。
她每天要扮演堤真一高贵大方的第一未婚妻,在人前表演完后,堤真一马上就变脸,立刻赶她去工作,并且派一个人紧紧的盯着她的行踪,不准她跷班、溜班跑去关睢那里,也不肯给她休息放假的时间。
更狠的是,堤真一还加重她的工作量,让她每天通宵熬夜的加班,第二天还要小心的用化妆品掩饰脸上的黑眼圈,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平均睡不到三个钟头,连续多日下来,她快可以跟电视上拍广告的女星比赛谁睡得少了。
高纵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堤真一狠狠的痛揍修理一顿,痛得他跑去医院挂病号,全身上下的伤还没好,又被堤真一赶去那堆老人面前做间谍,还要全台湾跑透透的去抢爱新觉罗所有企业的大权,只差两条腿没跑断,这一些他都还可以接受,最不能忍受的是,每天还要被迫跟八字不合的辜醒娴共处,开会商讨进度。
堤真一也没给他休假,所以他脸上的黑眼圈跟辜醒娴的差不多,所以当他们两个坐在一起时,就像两只吓人的人形熊猫,没戴墨镜真的无法出门见人。
「休假真一不会给。咖啡我有但自己喝,而钱妳继续慢慢赚,我看妳哪一天会赚死。」高纵自私的喝着香醇的咖啡,不对爱赚钱的辜醒娴表示同情。
「休假那个魔头当然不会给,而没钱我会死,可是咖啡……那是我煮的!」她紧咬着牙抬头,怒瞪那个正在喝她所煮的最后一壶咖啡的高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