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势如何﹖」此刻流远伐比她更关心若晶的情况﹐也站在旁边询问急救的医生。
「重度昏迷﹐伤及颈后脊椎﹐存活的机会很小﹐即使救活了也只是□□」其中一个医生观察完伤势后﹐面色凝重的报告。
芷晶一把抄起地上的枪﹐拾着医生﹐神色凄厉的嘶吼﹐「快开刀﹐救活她﹗」
「她会一辈子成为植物人奶也要救﹖」流远伐不疾不徐的在她的耳边问。
「什么﹖」听到这句话﹐芷晶的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枪﹐她愣愣地转头看他﹐无法相信。
「我有许多手下﹐都像她有这种遭遇。」已经用这种方法利用人习惯的流远伐﹐神态自若的笑着说。
「你用相同的手法对付过你的手下﹖他们的下场又是什么﹖」深深的恨意涌上心头﹐她紧盯着他此时的脸孔﹐要自己牢牢记住。
「我杀手下的经验丰富﹐我也可以在这 向奶预告﹐她以后就像是一棵植物﹐没有旁人的照料很快就会枯萎。」流远优在自豪之余﹐仍不忘向她威胁。
「她□□还会醒来吗﹖」芷晶把脸转向伤重的妹妹﹐强迫自己把妹妹紧闭的眼眸和流远伐得意的表情记在一起。
「以伤势的程度来看﹐不可能有这种机会。」医生悄悄开口﹐不敢直视目光灼灼的芷晶。
流远伐握住她的下巴﹐阴森的问道﹕「奶要她活着还是死﹖﹗」
「活着﹐我要她活着﹐她是我仅有的亲人。」她试着冷静的接受她已经永远失去妹妹的事实﹐但在心死之际﹐她还是要保住妹妹一命。
「她可以不必死﹐我会无限制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照料﹐只是﹐奶得替她争取医药费。」若是要她对他忠心耿耿﹐成为一颗完美的棋子﹐他就必须先完全的控制住她。
「我已经答应你了﹐马上送她去开刀。」她冷冷地告诉他﹐在绝望过后﹐新生的仇恨取代了所有事物。
「奶若对我有一点不顺从﹐她便会枯萎。」流远伐仍是要得到她的保证。
「父亲大人﹐女儿芷晶在此宣誓、水远效忠于你。」芷晶马上匍匐的向他跪下。
「奶姓什么﹖」
「流。」芷晶乖顺的说。她不再姓城﹐她要姓这个改变她一生的姓氏。
「送她去开刀﹐她如果活不了﹐你们也别想走出这 。」流远伐遵守诺言的告欣在场的医生﹐生怕重要的人质会因延误就医而死。
「是□□」所有的医生连忙动作迅速的把若晶抬上病床推出去﹐而芷晶也跟着他们走。
「奶不必去﹐留下。」流远伐出声唤住芷晶﹐她也听话的站在原地。
目送走若晶﹐芷晶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被血染湿的和服﹐她手上原本温暖的血液已经变得干硬﹐她握起手掌﹐血液干裂的声音传进她的耳 ﹐和她心房碎裂的声音融和在一起﹐她缓缓地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力量深植进她的身体。
「奶的眼神需要改造﹐别让我看到奶眼底的愤怒。」流远伐勾起她的下巴﹐对她的眼神甚是不满。
「女儿谨听父亲教诲。」顺从成了她现在唯一的要事﹐什么愤怒和仇恨她都暂且摆下。
「影尾、踏雪。」流远优转身拍拍手﹐室内的另一扇门随即开启﹐两个莫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和女孩便跪在他们的跟前。
「他们是谁﹖」芷晶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年纪和她相仿的人﹐转头问他在搞什么花样。
「奶现在是流家的第一小姐﹐他们是以后服侍奶的人﹐有他们在﹐奶会很快就熟悉奶该知道、该做的事。」流远伐亲切的拍着她的肩﹐告诉她。
「你们效忠于谁﹖是我还是我父亲﹖」如果是效忠于流远伐﹐她留着也没有用。
「我们忠于芷晶小姐。」影尾和踏雪只认一个主人。
「多谢父亲大人。」芷晶高傲而冷漠的向他致谢。
「我就是要奶的这种气势﹐奶有王者的风范﹐城贵川把奶送给我﹐送对人了。哈哈□□」流远伐开心的笑着。
芷晶从此在流家住下﹐正式改性流﹐而若晶则被安排到流家的私人医院治疗﹐从那天枪声响起后﹐她再也没有睁开过眼﹐安静得像一株植物般的活着﹐任由流远伐用她牵制芷晶所有的行动。
经过两年的密集训练后﹐流远伐派芷晶去法国留学﹐在她整装前往陌生国度的前夕﹐她命令影尾和踏雪去把清国神社 的女巫带来。
「小姐﹐奶要的人请来了。」踏雪推开门﹐让影尾把绑来的女巫扛进来放在地上。
「你们都出去。」芷晶轻声吩咐﹐看向房间一角女巫。
饱受惊吓的女巫瑟缩在墙角发抖。
「奶不必害怕﹐我只是想请教奶三个问题﹐问完之后我会安全的把奶送回去。」芷晶走到女巫的身后﹐替她解开被绑的双手﹐和颜悦色的告诉她。
「小姐□□想问什么﹖」女巫不再那么紧张﹐在她面前端正了坐姿﹐请她伸出手。
「第一﹐我妹妹能醒来吗﹖」芷晶把手放在女巫的掌心﹐问着她最在乎的一件事。
女巫握着她的手﹐许久后﹐她遗憾的摇着头说﹕「无望。」
在获得第一项绝望后﹐芷晶不死心的再问第二个问题﹐「第二﹐我还见得到我儿时的同伴们吗﹖」
「当所有人得到强大的权力和地位时﹐再度相聚的时刻便会来临﹐命运的谜团自会揭晓。」女巫闭着眼说完奇怪的预言。
「所有人﹖」芷晶皱着盾问﹐是指所有的同伴吗﹖
「小姐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女巫没有回答﹐在等待她的第三个问题。
「我第一个接触的同伴在哪 ﹖」她要找出第一个会和她相遇的失散同伴。
「东边。」女巫模糊的给了她一个方向。
「东边□□」芷晶低下头深想。
「小姐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企晶抬起眼险﹐冷冷地告诉她﹐「有﹐今日奶来见我的事若是泄漏出去﹐我会杀了奶。」
「小姐放心﹐绝不会有第三者知道□□」女巫被她脸上的杀意吓得频频摇头保证。
「影尾﹐送客﹗踏雪﹐去告诉我父亲我不去法国﹐改去美国。」芷晶朝门外喊﹐环胸走至窗边看窗外的雪景。
「美国的哪 ﹖」踏雪疑惑的问。
「纽约。」日本以东﹐就只有美洲的纽约的黑帮声势最为盛大。
「是。」踏雪领命退下﹐悄悄阖上房门。
窗外的雪花纷飞﹐是今年日本入冬以来第一场盛雪﹐这场雪很快便覆盖了整座新宿城﹐冷得不可思议。
芷晶推开窗﹐伸手接盛狂乱落下的雪花。
「强大的权力和地位﹖」她喃哺自问﹐而后仰首缓缓地笑了。
※ ※ ※
时隔八年后的日本黑白两道依旧很平静﹐但远在日本西南方的香港﹐却隐隐显得不安。
「赤凰﹐赛门来了。」秦政司敲门后径自进人﹐身后跟着一名全身名牌的金发碧眼男子。
「你们终于要动手了﹐我以为我还得再等个七年八年。」从意大利风尘仆仆赶来香港的赛门﹐一身疲惫的坐在燕赤凰面前舒展筋骨。
「我们只是在等时机成熟。」也是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鼻梁上挂着一副墨镜的燕赤凰﹐双手环胸的坐在椅子 看着他。
「手脚真慢﹐我已经在西西里当了两年教父﹗现在只剩下罗马那边还没搞走。」位居意大利黑帮领袖的赛门﹐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嘲笑。
「香港和意大利不同﹐我们还要处理澳门和大陆 的堂口﹐规模比你的大﹐不慢工出细活会有风险﹐我要一举成功﹐不许有任何意外。」燕赤凰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