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建筑物是什么﹖”羽衣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远处的建筑物。
聂少商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喔﹐那是教堂。”“教堂……”她低喃﹐声音像是悠远的回声。
“怎么了﹖”她的脑袋一阵轰然﹐耳边像是有千军万马嘶喊着﹐一种剧烈的情绪猛然涌上﹐直直冲撞心岸﹐她掩住双耳﹐勉强地回道﹕“没事。”“穿鞋了﹐我们回家。”
聂少商将鞋放在她的脚旁。
“好﹐回家……”她无意识地弯下身子穿鞋﹐任他牵握着离开公园﹐心神却像她的双眼﹐无法离开那座教堂。
※※※即使是回到了家﹐羽衣仍没法将那座教堂所带给她的震撼忘怀。
夜里﹐聂少商被一种奇怪的声响吵醒﹐睁开眼却发觉身旁空荡荡﹐没有羽衣的身影。
他按着床起身﹐手掌触及羽衣睡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显然她早就离开他的身旁。
他循着一种类似翻拍物品的响声来到客厅﹐发现羽衣站在客厅中央﹐正在挥动她的翅膀。
“羽衣﹐你不睡觉在做什么﹖”聂少商绕过她拍舞的双翅﹐站定在她的面前。
“我想动动我的翅膀。”她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沉思。
“在三更半夜﹖”习惯早睡的她突然在半夜起床的原因只是为了动动她的翅膀﹖聂少商感到怀疑。
“我睡不着。”羽衣闭着眼说道﹐身后的翅膀一振一振地抖动着﹐激起阵阵凉风。
“睡不着做做‘运动’也好﹐你将翅膀放在身体里太久了。伤口好了吗﹖”他看着她开开闪闪的动作﹐凉风拂过他凌乱的发丝﹐使他精神好了许多﹐不再想睡。
“都好了。”她扬高一边的翅膀给他看﹐又拍了几下证实。
“羽衣﹐你试飞过﹖”干少商观察过四周的地板﹐上面散落着数根羽毛﹐桌上、天花板上的吊灯也有。
羽衣点头﹐“不知道﹐翅膀就是想出来。”好奇怪﹐翅膀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再能任她左右﹐不许再被禁铜地渴望振翅飞翔。
“为什么要练习飞行﹖”聂少商抬起她的脸问。她像是畏缩了一下﹐然后又将脸贴在他的手心上。
“还记得小莫来找过我吗﹖他曾要我们离开这里﹐或是我一个人走。”不知怎么的﹐今晚有某些话她记得特别清晰。
“那个小朋友是要你提高警觉﹐怕研究所派人来找你。”他没忘记那个小朋友除了带话来之外﹐还让他吃了一晚的醋。
“我想……小莫真正想说的应该是要我别连累你。”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啊﹗聂少商笑着将她搂入怀里﹐“你不会连累我﹐如果你怕他们找到你的话﹐我们可以搬家。”
“如果我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话﹐就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了。你认为我是你的负担吗﹖”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不是﹐你可以永远倚靠着我。”聂少商拍抚着她躁动的翅膀﹐只要能让她无忧无虑、全心的依赖他﹐再困难的事他也可以为她办到。
“永远倚靠你﹖你认为我们真的可以相依到永远﹖”羽衣毫无把握的问。“永远”
这个字眼今晚听来忽然变得好刺耳﹐自从下午见到了那间教堂后﹐她的身体和思考变得不像从前、变得好陌生﹐让她心惊﹐彷佛一切都将改变似的。
他腾出一只手拨开她披散的发丝﹐“会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对……我们说好了……”目光焕散的看着他温柔多情的脸庞﹐她的心像被揪得紧紧的。
“你一整天脸色都很不好﹐是生病了吗﹖”他又以吻触了触她的额和唇﹐发现她的体温热热的﹐脸色也红润异常。
“没有。”羽衣清楚的知道她没病﹐神智反而比平常更加清醒﹐身体蓄满了气力﹐身后的翅膀强健活跃﹐只是体内有股燥热不断燎烧﹐让她不安极了。
她抬起双翅环绕着他们俩﹐眼神清亮的看着他。
“你看我的翅膀﹐像不像你的羽衣﹖”在翅膀的包围下﹐雪白的羽毛像件衣棠里住他。
“没有这双翅膀你也是我的羽衣。”聂少商一语双关地说。
“你会爱我很久、很久对不对﹖”她强迫性地把翅膀收回身体里﹐小手环过他的腰际﹐仰起头问。
“比一生更长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延续到来世。”他轻吮她的唇瓣﹐笑容灿烂。
“爱情是不是愈久愈真、愈远愈深﹖”羽衣凝神又问。
“岁月的流逝是可以累积爱倩的深度﹐可是若有了距离的远近﹐那便不一定了﹐也可能形成相思等待的心情。”见她如此慎重求知﹐聂少商也严谨的回答。
“等待是怎样的心情﹖”她不知到自己为何要问﹐可是心中就是有一股冲动想弄明白。
“可以说是不幸﹐也可以说是一种幸福的心情。”点点她花瓣般的唇﹐聂少商宠爱的凝视她。
“为什么会有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有目标、有把握的等待﹐那么便可算是一种幸福。另一种漫无目的、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是一问的去等、去守候﹐期间所经历摧心磨人的过程﹐最令人同情。那种人往往等了一辈子﹐到头来得到的只是遗憾。”他悠悠叹道﹐等待的过程是一种折磨﹐是一种连神佛也无法渡的苦难﹐但不坚持的等到最后﹐又怎知结果如何﹖“你会等我吗﹖”羽衣深情款款的问。
“你要离开我﹖还是你要远行﹖”聂少商身子一震﹐倏然像拉满的弓弦。
“都不是﹐只是假设﹐我想知道你等待时的心情。”她带笑地柔声解释。真的纯属假设﹐只是隐隐约约她突然觉得自己会离开﹐她觉得很怕﹐也觉得恐慌。
“我会等你﹐不论你离开我多久、多远﹐我相信你不会狠心留下我﹐我会很有把握的一直等下去。在等你的时候﹐有你的爱陪在我身边﹐因此我将会是幸福的。”他相信她的心不会变﹐所以有把握这么说。
“说得也是﹐我怎么会忘了这一点﹖我根本就舍不得你。”羽衣笑着窝在他的颈间﹐安心的闭上眼﹐体内的燥热忽然在此时翻涌而上﹐灼烫着她每一?煄n簟□“你今晚怪怪的﹐说话颠三倒四﹐额头也有点热﹐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聂少商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这样抱着你我就觉得舒服多了﹐不用看医生……”她将身子贴紧他﹐希望体内的燥热可以在他凉凉的身子上得到些许平息。
“羽衣﹖”她拥着他的手劲加重﹐聂少商连忙按向她的额。
“我好热。”她喘息﹐伸手探进他的衣内﹐接触他冰凉凉的胸膛﹐渴望能借着他的体温解热。
“热﹖你穿得这么单薄怎么会热﹖是受寒了吗﹖”他忙把自己的衣服解开﹐让她贴在他的身上﹐再用自已的衣服盖住她的后背。
“好热﹐帮帮我……”羽衣无助地喊﹐两手环上他的颈﹐更加贴近他。但当她用那种挑逗且迷惑的眼神望着他时﹐聂少商的呼吸突然变得混浊深重﹐几乎无法自持。
“我该怎么帮﹖”他无措地按住她不断扭动的身子﹐柔柔软软的触感似是一种撩拨﹐令他血脉愤张。
“你的身体好凉……”羽衣在他耳边喘息﹐火热的气息喷在他身上﹐她的衣襟敞了开来﹐肌肤直接贴触着他的前胸﹐彷佛发现了冰源般﹐她干脆拉开睡袍将身体附上﹐渴望他的身体能冰镇她体内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