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外面的世界能对你的智商有些帮助﹔想不到牛牵到北京还是一头笨牛。
呆子﹐要洗钱的方法多得是﹐举最简单的例子﹐我不会叫提款机帮我洗啊﹖那老头的脏钱多得让我必须从北到南利用全省的提款机才洗得完﹗”莫然不屑地盯着她﹐决定把之前对她的称赞全部收回。
“你好聪明。”羽衣崇拜得不停豉掌。
“终于知道自己笨了吧﹖”“我真的不笨……是你们太过聪明了。”被损得颜面无光﹐羽衣垂下头挫败不已地咕哝。“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我以为你会往上头飞找路回家。”莫然不关心她脸上的挫败表情﹐反而问她停留在此的原因。
“我……我撞到飞机……掉在这里的水池……”她细声细气地说明﹐并等待他另一波的嘲笑。
“撞、飞、机﹖”莫然不可思议地一字一字吐出。
羽衣将脸埋在膝盖里﹐羞愧得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小笨鸟﹐你还是不会飞﹖”他拎起她的衣领﹐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天色暗嘛﹐一时没有看清楚那只铁鸟……”“所以就撞上了﹖笨女人﹐你‘丢人’丢到外头来了﹖亏你还长了对翅膀﹐可不可耻啊﹖我们这些没长翅膀的都比你飞得好﹗”
他将她的行为视为奇耻大辱﹐冒火地大吼。
她身上的翅膀果然是用来装饰的﹐不会飞﹐长来要干嘛﹖“等伤好了以后我会勤加练习﹐尽可能学好飞行。”羽衣无地自容的忏悔着。
“你受伤了﹖”只听她说撞飞机﹐她没把翅膀拿出来﹐他倒没想到这一点。
“不碍事﹐就快好了。”羽衣笑道﹐很高兴他对她的关心。
“谁问你那个﹖我是想知道是哪个同情心过剩的人救了你、替你疗伤的﹖”莫然徐徐地扫她一眼﹐让她又把笑容收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有人帮我疗伤﹖”莫然轻视地□细了眼瞪她﹐“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啊﹖”“小莫……嘴巴不要那么坏……”年纪小小却老会损人﹐聪明过度才使他鄙视正常人﹐等他长大后铁定会成个超级大恶人。
“以我的头脑和你的愚行来推断﹐你这个关在玻璃笼里的笨女人如果没有人收留﹐哪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说﹐是谁﹖”莫然以改不了的恶毒口气推论道﹐她是笨﹐但他可不笨。
“他是我的……朋友……”提及聂少商﹐她颊上泛着两朵红晕。
“朋友﹖”莫然挑高了眉盯着她乍变的神情。
“嗯。”“那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男人是你的朋友﹖”越过她﹐莫然的视线投在屋内的男人身上。
“他是﹐他心肠很好的。”羽衣强调道﹐不安地想聂少商是否又察觉她偷偷往高处爬了﹖“他对你没有别的企图﹖”莫然故意以冷淡的口气问。
“小莫﹗不许胡说。”难得生气的羽衣忍不住板着脸孔斥喝。
“你不一樣?慼@彼□砩廈靼姿□幕鵪□雍味□礎□“我哪不一样了﹖”“要我‘看’出来吗﹖”莫然指着她的心问。
“小莫﹐不要随便偷看别人的心。”她连忙遮住胸口。
“原来如此。”遮也没用﹐莫然盯了她一会儿﹐贼兮兮地笑了。
“你又偷看﹗你……坏透了……”羽衣真的想痛骂他一顿﹐可惜本性过于纯良﹐懂得的骂人字汇也只有那几句而已。
“等你学会说脏话再来骂我﹐纯情圣女﹐你爱上凡人了﹖”莫然忽略她成不了气候的骂人台词﹐好奇的问。那个乎凡的普通男人有什么魅力能使她爱上他﹖“我哪有爱上他……”羽衣羞红了脸低声反驳。
“没有﹖”他拉高声调﹐敢怀疑他识人心的能力﹖“我……”生性就不知道该怎么撒谎﹐她只好点头默认。
“好啦﹐我帮你看看他的心﹐朋友嘛﹐不跟你收钱。”莫然拍拍她的肩﹐爬到屋顶边缘往屋里看﹐开始认真地辨识聂少商的心。
“你别偷看。”羽衣急急地拉住他﹐想阻止他偷窥。
“乖乖﹐你这只笨乌运气还真不错﹐先是掉对了地方又爱对了男人﹐你有福了。”
不消片刻﹐他已把聂少商的心看透了﹐莫然啧啧有声地赞道﹐她这只笨鸟还真会捡地方掉。
“你看到了什么﹖”羽衣马上停止了拉扯他的动作。
“他对你是真心的﹐比起迟钝的你﹐他比你还早。”莫然回过头坐在她面前﹐不禁为屋里的男人感到悲哀﹐这个低智商的女人也可以让他爱得深深切切﹖没救了。
“什么比我还早﹖”羽衣喜悦又焦急地问。
“不、告、诉、你。”他食指朝嘴巴一画﹐封口似的卖起关子。
“说嘛。”迫切想知道更多的羽衣直缠着他不放。
“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对了﹐你最好和他离开这里﹐或者你一个人走。”他举手推开她的纠缠﹐脸色一变﹐正经八百地说。
“为什么要我离开这里﹖”“我能找到你﹐研究所的人自然也找得到。你该知道洛贝塔的手段﹐他不会放过私藏你、而且知道你秘密的人﹐不想连累他就早点走﹐如果你和他都舍不下对方的话﹐那就一块走。”如果研究所里的高手倾巢而出的话﹐即使她藏得再好﹐终有一天也会被他们发现行踪。
“我没想过会为他带来麻烦。”喜悦乍然换成了浓愁﹐羽衣哑声低叫。
“你不是他的麻烦﹐他很乐在其中的……”莫然揉了揉她的发﹐语焉不详地留下这句话﹐然后站起身又走到屋顶的边缘。“走了﹐有空再来看你。”“你要走了﹖你有落脚的地方吗﹖如果没有﹐我可以请他帮忙。”羽衣回神后问道。
“不用了﹐我还是一个人自在﹐何况我又没你那么笨。”以他的能力﹐要躲过研究所的大批人马还不容易﹖“羽衣﹗你又爬那么高﹐快下来。”找不到人的聂少商终于在屋外发现了她﹐气急败坏地在下头嚷着。
“你的保母情人在叫你了﹐你下去后……好好享受。”莫然在离去之前别有用心的看了聂少商一眼﹐刻意搂住羽衣﹐暧昧地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然后转身轻轻松松的跃下高楼。
“享受什么﹖小莫﹐你说清楚呀……”羽衣趴在屋顶上朝下对着在相邻大楼间跳跃的莫然喊着﹐但莫然没有答腔﹐脚下一步也不停地消失在暮色间。
“羽衣﹐过来。”搭梯子爬上屋顶的聂少商朝她勾勾手指﹐脸色不善地喊。
“我……我可以解释……”见他表情严厉﹐羽衣知道他一定会因为她爬这么高又生气了﹐于是讷讷地想说明。
聂少商没有一开口就找她算帐﹐只是以像喝过醋的口气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第五章
“该换药了﹐把翅膀拿出来。”聂少商冷漠的拿出药箱﹐坐在床尾吩咐道。
羽衣听话的把翅膀伸出来﹐悄悄的回头觑看他生硬的表情。
自从她从屋顶上下来之后﹐他就一直维持着这副脸孔﹐冰冰冷冷的﹐不像他平时爱笑又温柔的模样﹐一个晚上几乎没跟她说上几句话﹐吃完晚饭后就关在房间里不理她﹐直到临睡前才将她叫进去。
“你在生气﹖”羽衣在换好药后收回翅膀﹐转过身子小心的问。
“我没有。”聂少商低头自顾自的收着药品﹐语气硬邦邦的。
“你有。”羽衣坚持地反驳。
“好﹐我有。”拗不过她﹐他干脆顺着她的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