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主军更是不用说了,单是一个主军的兵力就可灭了大唐的四大军营而绰绰有 余。」
「妳怎有这些情报?」乐毅讶然问。他们的探子也探不出敌军和前行军的班底阵营 ,而她却知道?而且她怎么知道他一个人去灭了快刀管的那回事?
「本姑娘多见多闻,知道的当然也多。」左容容一语带过。
「姑娘,妳认为我军此战有胜算吗?」求胜心切的胭脂,忙向这个看起来似乎本事 很大的女人请教。
「以你们两个的谋略能力而言,没有。」左容容含笑摇首。光凭她刚才看过的那些 军图和阵法,她便可以预知这场战的胜败了。
「妳是来这里糗我们的?」乐毅不客气地瞪着她。
左容容眼眸轻转,「我是来做做假好人的。」
「假好人?」胭脂和乐毅一块儿询问,都弄不清楚她的话意。
「右将军,可否借小女子笔墨一用?」左容容轻挽着衣袖,笑意可掬地伸手向胭脂 。
「请用。」胭脂愣愣地指着桌案。奇怪了,她怎么知道她是右将军?
左容容参照着两军的对垒图和地形,运笔如飞地在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对付敌军的兵 法战略,写至末尾时,她停顿了一会儿,漾着神秘的笑意再继续挥毫。
「你们在日落之前尽快参透这个兵法,务必将敌军一举歼灭。」待纸上的墨迹干了 后,左容容将写好的纸卷交给胭脂,慎重地对她交代。
「但敌军的人数是我军的五倍。」胭脂很担心地说。就算他们有绝妙的兵法,两军 人数悬殊,要打胜仗的机会就已经很渺茫了,她还说要把敌军一举歼灭?
左容容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指着她手中的纸卷,「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这场 仗你们注定要以少搏多。况且,你们有这个就够了。」
「留给我们一张纸,妳以为这样我们能胜?」乐毅压根就不相信左容容的能耐。
「我从不站输家的那一边,照我的法子一定能胜。」左容容轻摆着手,莲步轻移地 往帐外走。
「妳要走了?」乐毅追在她的身后问。她没事大老远跑来这儿就是来写字?
「等会儿卫非来的时候,代我向他打声招呼。」左容容侧偏着首笑意盈然地对乐毅 交代,然后在帐外众人讶异的目光下款款离去。
「乐毅,我总觉得她说的话和普通女子有些不同。」胭脂在乐毅走回帐内时,反复 想着左容容的话,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纳闷。
「她本来就有点怪。」乐毅从被左容容设计来当刺客之后,就不把她当普通人看, 只当她的脑子有毛病。
卫非在他们两人还在想着左容容时,站在他们的身后问:「你们在讨论什么?」
胭脂和乐毅马上转过身来,瞪大眼看又一个不速之客无声无息地闯进帐内。
「乐毅,他又是谁?」胭脂看着这次来的男人,脸上跟刚才来的左容容一样摆着笑 容,打扮温儒,却难掩他自然流散的贵族之气。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和善,可是他并 不会议她觉得他像观音,反而让她觉得像是杀戾极重的杀手。
乐毅简直合不上下巴,「无相裨卫非……」卫非居然跑来这儿?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
「看样子,左家妹子比我先到一步。」卫非盯着胭脂手中的纸卷,剑眉忍不住高扬 ,兴味十足地想知道左容容写了什么。
「卫非,你不是和她约好一块儿来的?」乐毅搭着他的肩头问。一个前脚刚走另一 个后脚就到,是左容容早已料到还是他们说好要来的?
卫非笑笑地和左容容撇淡交情,「我和她在这方面的交情没那么好。」
「常和她凑在一块儿,你和她的交情会不好?」乐毅翻着白眼;他们五个人中就只 有他会跟左容容成天腻在一起,就差没有形影不离了。
「左家妹子留了什么给妳?」卫非推开乐毅,温文地问向心思错杂的胭脂。
「你怎么知道她有留东西?」胭脂保护地将纸卷藏在身后,不信任这个神态怪异的 男人。
「她留了这个玩意。」乐毅拍拍胭脂的脸蛋,半哄半劝地让她交出手上的纸卷给卫 非。
「兵者五事:道、天、地、将、法。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卫非朗朗 念了左容容写的东西一会儿,忍不住笑扬着嘴角,「孙子兵法始计篇?她只教你这个? 」
「嗯。」乐毅点点头。
卫非修长的手指轻弹着纸张,「她教的这法子是很好,只要参透这个兵法,杀敌千 里、破军斩将皆轻而易举,但可惜你没那么机灵能够参透她的想法。」
「我是不够机灵,但你够。」乐毅贼贼地笑着,把重责大任推给头脑机灵的卫非。
「左容容为什么没写完?」卫非看到后来,扬着纸张问他们下文跑到哪去了。
「写完什么?」胭脂觉得左容容写的兵法和战略都很完美,并不认为上头遗漏了什 么。
「兵法的后文。因为孙子兵怯十三篇的全文精要里,她只给了你们一篇。」
「只有一篇?」乐毅和胭脂听了,忙不迭地凑到卫非的身边把左容容写的内容再看 一遍。
「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卫非的眸子转了转,抚着下巴问乐毅。
胭脂率先代乐毅回答,「她在走前,叫乐毅代她向你打声招呼。」
「不愧是她的本性。」卫非耸肩而笑,眼眸里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无奈。
「卫非,你在说什么?」乐毅紧皱着浓眉。左容容只说打声招呼,这样卫非就懂? 为什么他都听不懂遣简单的几个字?
「乐毅,备笔墨。」卫非把手上的纸卷交给胭脂后,笑咪咪地推着乐毅。
「连你也要写?」被推到桌案前另准备一份笔墨的乐毅满心不解地问。左容容已经 写了个可以克敌制胜的战法了,卫非还要来为一份?
卫非一坐下来就开始运笔,「我不写完后十二篇的话,不管是敌军或是虎骑营,所 有的人都会死。」左容容要人死,他就偏偏要出手让人活。这一回,就当他这个不爱管 闲事的人是在帮自己。
「但左容容说照她的法子一定能胜。」胭脂看着手上的纸卷。左容容不是说一定能 胜吗?这个卫非怎么说所有的人都会死?
「照她的法子虽能胜,但你们也要赔上所有的兵力。她只想看敌我两军大开杀戒, 不管你们将会损失多少人命。」孙子兵法其它的十二篇皆是为部下的安、危、全、破考 虑,而她只为了兵法的第一篇让乐毅开首杀敌,一味要乐毅求胜,却没写其它十二篇的 精要来保全这个军营里的人的性命。她居然会将兵法修得这么差?还是她只读过始计篇 ,而没读过另十二篇?
乐毅悚然大惊,「她有这么狠?」敌我两军加起来不知有几万人,左容容想让所有 人都死在这场战役里?
「拿去,照我写的立刻去分配布阵,以我的战法来打这场仗。记住,你们只许退敌 和顾己,且胜了之后不要多杀敌军任何一人。」卫非转眼就将战法写好,在将纸卷交给 乐毅时,难得面色严肃地向他交代。
乐毅忍不住低叫,「卫非,你和左容容在搞什么鬼?她叫我将敌军一举歼灭,而你 却只要我退敌和顾己,你要我听哪一个人的?」他们两个是在做什么?写的东西完全不 同,要他们做的也不一样……「你信我还是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