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与你共穿一件?」胭脂搞懂了,同时也觉得羞愧极了。
「嗯哼。」乐毅哼应着,对自己偷香的头脑很感佩服。
「你……」前有狼后有虎,被困在水里动弹不得的胭脂,一想到又要再一次与他做 全身亲密的接触,就觉得脸红心跳,需要大量的清水来镇压她红到脚根的羞燥。
「要不要?」乐毅让她考虑了很久后,开始没耐性了。
「不要!」她很有骨气地大声回道。
「我先回营了。」乐毅转身就要走。
「等……等一下。」胭脂的骨气转瞬间就消失,怕他真的就这样留下她。
「我保证会当个君子,快过来。」乐毅柔柔地对她劝哄着,并且君子地抬首向天把 双眼闭上。
胭脂犹豫了许久,在没有别的选择下,只好快速地从水中站起,飞奔至他的怀里。 乐毅在接到她之后随即将外衣仔细地为她覆上,密不透风地把她容纳在自己怀里。
「我们……我们也不能这样走回营,别人会……会误会。」被乐毅抱着,胭脂很快 又后悔了,因为这样走回军营的话,更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这不是问题。抱紧我,我们马上就会回营。」乐毅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要求 她抱牢他,双手抱着她就从岸边跃起,以极好的轻功踩着树梢一路飞回营地。
在降落至他们的将军帐前,乐毅腾出一只手,以掌风将守在帐外的军官给震晕,然 后带着她无声无息地返回帐内。
「胭脂?」抵达目的地许久后,乐毅看胭脂一直低垂着螓首,不说也不动地待在他 的怀里。
「把身子转过去。」胭脂满面通红地抬首吩咐。
乐毅识相地闭上眼将怀抱再度敞开,然后照她说的转身面对帐外。
一离开乐毅的怀抱,胭脂就忙着去找衣服穿,当她全身穿戴整齐地转过来时,却发 现乐毅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你往我这儿看多久了?」胭脂紧按着拳头问。她刚才一定是转过去之后又马上把 身子转回来偷看她。
「好一阵子。」在光线明亮的帐内看清她一丝不挂的模样后,乐毅的嘴角满足地高 高扬起。
「那……看到了什么?」胭脂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忍不住全身的气抖和又羞得染红 发烫的皮肤。
乐毅抚着下巴据实以告,「该看的都看了。」
胭脂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脚,一脚将还在回味的乐毅踢出帐外泄愤。
被踢出帐外的乐毅,一手掩着吃病的腹部,脸上还是止不住满足的笑意。
「这一脚,值得。」
※※※
胭脂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敲着桌面,坐在她身旁的乐毅则是左手撑着脸颊,右手也 咚咚地敲打着桌面。
「元帅叫我们俩去打探前线军情?」胭脂听了顾清风的报告后,敲着桌面的小手愈 敲愈急、愈敲愈火大。
「是的。」看胭脂和乐毅都对这个命令很反感,顾清风很无奈地转着十指。
「叫个小兵去,我们两个不是马前卒。」力道大的乐毅敲到后来,不小心便把桌面 敲出一个洞,而那个洞正好代表了他不满的心情。
难得他们两个会一条心,可顾清风希望他们两个在对付韦靖元之外,也能在别的方 面同心。
「元帅指定出你们俩去,并且明日得回来复命,不然……」顾清风低着头,无可奈 何地传达韦靖元的威胁。
「不然他又要引用什么军法了?」胭脂在桌上用力一拍,桌面立即被她拍出一个掌 印。
「嗯……」顾清风的头愈垂愈低。
胭脂留在桌上的手印算是小意思了,因为也被惹毛的乐毅接着就是一掌拍碎脆弱的 木桌。
乐毅瞪向害他被拖下水的胭脂,「右将军,看来这个元帅真的看妳很不顺眼。」
他敢打赌,胭脂一定是进来这个营之后就跟韦氏父子结了深仇大恨,不然韦靖元也 不会像他儿子一样来找他们麻烦。
胭脂也没跟他客气,「左将军,他看不顺眼的不只我一个,你也不对他的胃口。
他叫你跟我一起去。」都是因为他打伤韦驹,那个心疼独子的韦靖元才会亲自来找 他们麻烦。
「我不对他的胃口不打紧,只要他的人头很对我的胃口就成了。」他从来就没想要 与韦靖元套交情、交朋友,只是他的夜磷刀一直很想与韦靖元的脑袋做做朋友就是了。 在月底之前,他非得亲自砍下韦靖元的人头去向左容容交差。
「人头?」胭脂和顾清风异口同声地问。
乐毅没回答他们,只是一手拉起胭脂,「走吧,就当我们今天出门郊游。」反正在 营里也很无聊,能够出去透透气也不错。
胭脂不自在地拨开他的手,去拿了自己的军刀就先走向帐门,乐毅则是对胭脂的反 应耸耸肩,没说什么地跟上去。
「你们俩可别在外头出事啊!」顾清风看着他们两人一致的臭脸,很担心地在他们 身后喊着。
乐毅觉得他的话很好笑,「我们能出什么事?」就算他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无形 士,他身边这个胭脂武功也挺到家的,能够遇上能打倒他们两个人的机会恐怕不太多。
「床事之类的。」顾清风面色严正地告诉他们。
他们头一次进将军帐时,脸色就是这样,可是第二天两个人却发生了很耐人寻斤叫 床事问题。这一次他们又是摆着相同的臭脸,他很难不预想他们两个出去之后又会发生 这一类的事件。
胭脂的俏脸火速地烧红,「老顾!」
这两天她一直叫自己不要去想和乐毅一块儿洗澡,以及身子都被看光的丑事,每次 一回想,她就只记得乐毅的怀抱有多温暖,和与他身子紧密相贴的火热感。现在顾清风 这么一提,瞬间她所有的记忆又都回笼了。
乐毅莞尔地望着胭脂红晕不退的脸庞,满满的笑意便在喉间不敢笑出来。他私底下 逗逗她是可以,但如果还让她在人前出丑挂不住面子,他则会有点良心不安,毕竟他已 经逗了这个女人这么久,也该心满意足了,而且如果帮她在人前留一些颜面,往后他才 有机会再继续逗着她玩。
乐毅朝顾清风眨眨眼,难得顾清风也明白,马上不再说实话。
「失言失言,两位将军慢走。」顾清风含笑地举着手,欢送他们两个出门,然后自 个儿再开始想象他们会在外头又出什么事。
他们一开始是没出什么事;以快马奔驰了一天才抵达前线后,趁着天色未全黑,他 们又更前进了十几里,来到所有马前卒都不敢去的最前线。
乐毅一手放在额际,远眺黄沙滚滚的漠地远方,心中大略地估算着。
「以我来看,敌方主管距这有一百里。」根据他的推算,那个营帐最大的地方应该 就是敌方的主管。
胭脂抬高了眼看他,「一百里远你也能算得出来?」眼力较差的她看来看去也只看 得见一片黄沙,不要说敌方的主管,她连一个小小的军营都没看见。
「小事一桩。」要当钦命要犯当然得具备许多优越的条件,而其中的一项就是眼力 要好,免得那个神捕左断要来捉他时他还没看见。
胭脂细心地推算,「敌军已按兵不动有些日子了,我猜在他们粮草用尽之前,他们 一定会来袭。」在敌军的快刀营破灭之后,敌军不可能就这样风平浪静,说不定敌军正 在储备军力好来找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