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不再跟他客气,也撩起了袖子。
“喂,你跟左容容一样啊?都教人做些不合理又不可能的事!”他不是跟左容容最不合吗?怎麽也被那个阴险的女人传染了,全教人达成不可能的任务?
“姑爷,小姐醒了!”水儿在他们两个又杠上之前,先他们一步地大叫。
正要打架的男人立刻消失了一个,让这场架又打不起来。
“盖聂……”梵瑟甫睁开眼就急着寻找盖聂的身影。
“怎麽了?很难受吗?”盖聂的脸孔马上如她所愿地出现在她面前,紧张地问着。
“我怕你走了。”梵瑟浮出一抹浅浅的笑,眼底却掩不住害怕失去他的惊悸。
盖聂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没走。你看,我不就在这儿?”
“不可以在我睡着时离开喔。”感受到他真切的心泺,梵瑟稍稍放心後又微弱地要他保证。
“我不走,再也不离开你了。”盖聂喃喃的吻上她雪白的唇,温柔地抚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
“哇……老天爷显灵了!”在一旁的朝歌突然大叫,直瞪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然後又兴奋地从怀掏出不离身的宝贝黄历。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他一定要查查今天是什麽日子,不然不会出现这种一辈子也不可能看到的异象。
水儿呐呐地指着朝歌,“姑爷,那个人……在翻黄历。”
“别理他,他天生就迷信。”盖聂甩也不用朝歌,两眼只停在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梵瑟身上。
梵瑟侧验看着屋那名奇特的男人,那个人的样子挺奇怪的,一头长发没像盖聂打理得整整齐齐,只随意披散在身後,腰间还缠着一条造形很像龙的鞭子当腰带,而且两手不停地翻着手中的黄历,好像很专心地在研究。
“他是你在京城的朋友?”她婉约地笑问。她记得他以前的朋友很少,而且也没有这种奇特的朋友。
“嗯。”盖聂看她连说话都会喘,一颗心揪得紧紧的,根本就笑不出来。
“还好你不会孤单。”梵瑟放下了心。他有朋友就好了,他的朋友一定会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拉他一把的。
盖聂心怜复心痛地埋首在她发间,“不要这麽说,你不能再一次扔下我。”
他们才要重新开始,他们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
“我也不想,我好想多陪你一会……”梵瑟的音量渐渐缩小,细若蚊蚋。
盖聂抬起头,看梵瑟的眼眸又要阖上了,他不断地轻拍她的脸颊,梵瑟只能努力睁开眼帘。
“朝歌,你再不找出解药来,我会烧了你那本黄历!”盖聂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扭头对还在翻黄历的朝歌大吼。
“怪了……这本黄历不是我的,我拿到炫兰的那本了。”愈翻愈觉得不对劲的朝歌,把黄历翻到最後一页,才发现自己拿到也爱翻黄历的妻子慕炫兰那一本宝贝黄历。
“瑟儿,你再忍一下……”盖聂吼完了朝歌,又放柔了音量要求梵瑟再忍耐一会儿口“盖聂,对你心上人下毒的是哪一个门派?”朝歌两眼停在黄历的最後一页,语气不稳地问。
“五毒门。”
“五毒门的标记是不是……这个?”他慢慢地转过身来,一手指着在黄历最後一页上所昼的一个奇怪标记。
“那本黄历上怎会有画?”盖聂也觉得奇怪,怎麽朝歌翻黄历会翻到那个标记?
朝歌的声音更抖了,“我在出门前,左容容她……她突然跑来我家找我老婆,而且在我老婆的黄历上拿笔乱画……”该不会邢个左容容是刻意把他的黄历和炫兰的掉包,要他看这个东西吧?
“下面的那个是……”盖聂眼尖地看着那个标记下另一个小小的图形。
“蔺析曾说过,五毒门最烈且在五日内会死的招牌毒只有一种,你想……会不会刚好是上头画的这一种?”朝歌咽了咽口水,有点怕左容容也像卫非那麽神,什麽都算得出来。
“快点照那图把解药找出来!”盖聂紧绷的心如获特赦,连忙叫朝歌快照图找药。
朝歌仔细看清图形後,双手快速地在桌上翻找一阵,然後找到一瓶在瓶上也画有相同图形的解药。
“找到了!”朝歌振奋地高举手中的药,把它扔给等不及的盖聂。
盖聂扶起梵瑟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开瓶取出一颗丹丸。
“瑟儿,把药服下去。”他将药送至梵瑟的唇边,叫几乎睁不开眼的梵瑟启口咽下。
梵瑟张口困难地吞咽,水儿忙奉上水帮助她咽下;待她一服下药,盖聂马上两掌贴在她的胸腹间输入内力。
“朝歌,来帮忙。”这样解毒太慢了,他必须抢时间催化药性,而若要在短时间内催化药性,光凭他一个人的内力不够。
朝歌两掌贴在盖聂背後运上真气,在盖聂供给梵瑟一分内力时就将自己的内力给盖聂一分;有了他们两人强劲的内力,不一会儿梵瑟体内的药即被催化,药性在她的血脉快速游走解毒。
盖聂感觉怀的梵瑟体温开始回升,不再那麽冰冷,呼吸渐渐顺畅,脸上也浮出了淡淡的粉嫩色泽,他忙收回掌,并叫身後的朝歌停止。
盖聂小心翼翼地唤着她,“瑟儿?”来得及吗?他们赶上了吗?这会不会是什麽回 光反照?
“照这样看,她应当是没事了。”朝歌走至前头观察过梵瑟的气色後,拍着盖聂的肩头要他放心。
“她真的没事了?”盖聂没见到她睁开眼,心头怎麽也不踏实。
朝歌摇着他的肩要他振作一点,“你别紧张好不好?蔺析要人死,哪一个活过?而蔺析要人活,又有哪一个死过?你看看她的脉象不就知道了?”蔺析神医这个招牌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哪有这麽容易砸!
盖聂扣住梵瑟的手腕,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地把探她的脉象。
“如何?”朝歌也屏气凝神地等着下文。
“她的脉象……稳定了。”盖聂深吐出一口气,将怀的梵瑟紧紧抱着,不敢相信能将她自鬼门关前拉回来。他只差一点点,就要再失去她一次了。
“臭小子,这下子你可以不要死了吗?”朝歌挥去额间的汗,很庆幸能将盖聂的心上人救回。
盖聂一句话也没吭,只是以手掌感受着梵瑟阵阵稳定的心泺。
“喂,你也给我一句话安我的心埃”不说话?难道他还想死?
“瑟儿……”盖聂唤着她的名,看她睁开明亮的水眸,对他绽出绝美的笑容。
“他不会死,因为他还要陪我一生一世。”梵瑟代盖聂回答,让紧张了老半天的朝歌解除警报。
“姑娘,冲着你的这句话,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我感谢你。”朝歌合着击掌向她道谢。天底下也只有她肯收容冰人投胎的盖聂了,这个女人做了个大功德。
盖聂让梵瑟躺回榻,转首对朝歌道:“朝歌,转告左容容,她指定的任务我已达成两项,最後一项我在近日内会达成。”他不要再让梵瑟遭遇到半点风险,而在他们离开前,他要永远除去最後一个会对梵瑟构成危险的男人。
“怎麽,办完了事以後,你不回大本营?”
“我暂时不走,等瑟儿康复後再带她一起回去。”
“好吧,我叫卫非去同左容容说说,看能不能把下个月的解药也送来给你。”只好回去跟卫非说情了,就看卫非能不能打动左容容赐药。
“谢谢。”盖聂极其难得地诚心向他道谢,感谢朝歌在他最需要人帮忙时赶来,还为他想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