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瑟的泪顺着他的手指滚下,他拥着她的脸庞,也落下泪,让两人的泪交织在一起,分不开。
“你听见了吗?”他躺在她的身边环抱着她,吻着她的唇轻问。
听不见他声音的梵瑟气息依然平缓,但她的右手却握紧了那块宝石。
盖聂埋首在她的发际,落泪地呼唤。
“回来,瑟儿……我要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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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断──哟!”
乐毅蹲坐在树上,在六扇门的人马从他的下方经过时,快快乐乐地喊着老冤家的名字。
“乐毅……”在坐骑上的左断听见了那刺耳的叫声後即勒住了疆绳,咬牙切齿地转头仰看树梢。
“无形士乐毅?”由左断带领约六扇门其他衙役,知道叫住大人的是乐毅後,每个人都警戒地拨出刀来四处张望。
“这几个月来,六扇门的生意好冷清喔,我好想念往年你追捕我们的盛况。”乐毅捧着脸颊惋惜不已地说着,再笑嘻嘻地看向脸色如土的左断,“好一阵子不见,想不想我?”
左断扯开了嗓子气作地大吼,“想你个头!六扇门会有今日是谁造成的?”
他们这些无字辈的人,把六扇门弄得景气低迷,连着数月都没有半件生意上门,也无人再信六扇门的能力;他的名声都毁在他们五人手上,他只想把他们的人头一个一个砍下来泄恨!
“我听说你这神捕的招牌快被我们五个给砸了。”乐毅说着就将手中的树枝朝下头左断顶上的官帽射去,再内力一提将树枝收回来,转玩着手中的帽子,“唉,你的这顶官帽愈戴愈不稳。”
左断的眉峰隐隐抽动,“是你们杀了九天巡府雷万春,以及护国法师巫怀赋?”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乐毅讶然不已的惊声怪问。
左断气得两眉不停地抖动着,身旁的衙役看左断的老毛病又快发作,人人自危地纷纷就地找掩蔽之处。
“脑筋这麽迟顿,怪不得你老破不了案。这顶帽子我看你还是戴紧一点,免得掉了。”乐毅叹息连天地把手上的官帽又扔回他的头上。
“原来就是你们这几个无字辈的恶徒……”左断系着帽绳,边用愤恨的双眼想把树上的钦命要犯瞪下来。
乐毅很有同情心的向他建议,“左断,我看你改行吧,别做神捕了,跟我们一起做钦命要犯不挺逍遥?反正你又破不了案,何必追得那麽辛苦?”
这个左断,缠着他们五个人硬缠了五年,逮不到他们不但不死心,还更有发愤逮捕他们之心,一年到头都勤快地派人四处捉他们,没心情也没时间办其他的案子;迟早有一天,他神捕的位置会被朝廷给撤了。
“我现在就逮你归案!”左断怒急攻心地跃下马,拨出身後那把钦赐的长刀。
乐毅连忙举手喊住他,“等等,你把帐全算在我头上?”
“我不我你找谁?”左断磨牙磨得让一旁的衙役个个脸色苍白,掩住双耳抵挡磨牙噪音。
乐毅站在树上,叉着腰不平地大叫。
“喂喂喂,你又找错人了,是朝歌杀了雷万春,而巫怀赋是兰析杀的。怎麽认识你五年来,你没一次找对人算帐啊?”这个大目神捕也真是的,算帐没一次搞对人。
“我不管,我先逮你再逮兰析和朝歌!”反正都是无字辈的人,砍一个算一个。
“啧啧,见了老友还是一张臭石头脸,亏我还好心的阖地跑来你面前晃一晃,免得记性不好的你会忘了我。”他难得跑来和他叙叙旧,那张脸也不改一下,每回都是同一 张臭得难看的死脸。
左断马上和他撇清关系,“谁同你是老友?”他这个正义世家出身的人,才没有跟这类亡命天涯的钦命要犯做过朋友!
“你先等等,我今儿个来找你不是来陪你玩的。”乐毅在左断又要吼起锣门大嗓时,要他先把脾气缓一缓。
“谁陪你玩过?”左断又施展出他的招牌吼声,吼得他门下的衙役们更加用力地掩住双耳。
乐毅自怀掏出一封信,“瞄,卫非要我转封信给你。”他今天坐在这等左断来,除了办阻挡他朝梵司马府前进捉拿盖聂的正事之外,还兼差当送信人。
“卫非?”听到这个名字,左断咽了咽口水大退两步,脸上写满了仇视。
“怎麽,不收?”啧,他那是什麽态度?
“拒收!”左断很神气地吼回去。
拒收卫非的信?
乐毅听了很是头痛,怎麽办?卫非交代这封信一定得送到左断的手上,不送到的话,他回去时一定会被卫非整。
“既是受人之托,而我又天生热心无比……我委屈点念给你听。”乐毅想了想,就迳自帮他拆开信,深吸口气准备大声朗诵。
“闭嘴、闭嘴!我不要听!”左断捂着双耳拚命摇头。那个卫非一定又胡乱写了一 堆会让他气上三天,火气怎麽也消不下去的损话。
乐毅懒看他一眼,调好了嗓调便开始朗读信中的内容。
“吾友左断,吾等无字辈者武艺日益精进,乃因阁下不分寒暑春秋追捕所受之惠,阁下之功,促使吾等能笑傲江湖无人可阻,此恩此德,鄙人铭感五内,故修谢书一封,望阁下不吝赐教愈挫愈勇,以使吾等五人再有数载逃亡之乐。”
“卫──非!”
左断含恨的大吼,树林的鸟兽全被吓得四处窜逃,而树下跑不及的卫役们都抱住头哀号,无法忍受这种魔音传脑的痛苦。
“哎呀,你的性子还是这麽坏呀?”差点被震下树的乐毅紧抱住一根树枝,很伤脑筋地看他又发作了。
树下的左断没听到乐毅的话,火气正因卫非的那封信旺得很,挥舞着大刀猛砍四处的杂草出气。
“喂,你们的大捕头脸色都发紫了,他最近心情很差吗?”乐毅很忧心地问着树下的衙役。才几个月没见而已,他的脸色怎麽从以前的常被气红,变成会气成紫色的了?
六扇门官位排行第二的捕头右京,忙不迭地阻止一直拿大刀除草的左断。
“大人,您冷静点,别中他的激将法。”他死拉着左断的手臂劝说。每次左断被气翻天时,他就要做这种替左断消火散热的苦差事。
左断的火气还没消,乐毅又在树上火上加油。
“你的气色这麽不好……是因为你的身子还在痒?”搞不好就是上一次兰析在左断的身上下毒,而左断没照着兰析给的药单把毒解去,身体一直痒到现在,所以脾气和脸色才会这麽不好。
“兰──析──呢?”听到另一个害苦他的仇家的名字,左断的脾气再次暴发。
乐毅挥着手笑,“那小子没空来和你叙旧。不过为庆祝你缠我们缠了五周年,他也托我带份礼给你。”刚刚成亲的兰析哪有空来陪左断玩啊!但在他出门之前,兰析倒是也叫他带份礼来给左断。
吃过无数次苦头後,这回左断就学聪明了。
“我不会傻傻的再中卫非的计,也不会笨笨的再中兰析的毒。本官不收!”他一个使劲将大刀插在地上,趾高气扬地咧着白牙大笑。
“左断。”乐毅很遗憾地掩着嘴,并指指他的头。“你的帽子。”不想收礼也不早说,他刚才已经把兰析的礼物抹在那顶帽子上了,这下可好,现在又来不及把礼物收回 来了。
左断指着自己,“我……我又中毒了?”
“嗯,是兰析提炼的新玩意儿。”乐毅点点头。这份礼物还是兰析待在炼丹房炼了半天才完成的新产品,新货一出炉,兰析就指名要送给这个冤家,实在是有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