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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原地未动的盖聂一脸阴沉,按紧了喀喀作响的拳头,抬起首,眼神异常明亮地望着左容容。

  “我去。”

  左容容秀眉轻挑,“哟,你会主动?”最最讨厌被女人命令的他,居然会自动自发地接她的任务?

  “姓梵的人,只能死在我手上。”天底下除了他,谁都不许杀梵氏的人,这个任务,只有他才有资格接。



  “那就有劳你了。”左容容领首婉笑,水眸带有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坐在左容容身旁的卫非偏头看她,“左家妹子,你指定的梵孤鸿据说已重病多年,就快乘黄鹤飞往西方极乐。不过是一个重病的高官,这也好让你派人去刺杀?”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笑着摇首,刻意把眼神转至盖聂身上,“我要的不是郎州司马的项上人头。”

  “愈来愈敏感了。”蔺析审视盖聂的冰霜表情一会儿,连椅子也不坐了,撤退到亭子旁的栏杆上。

  “坐过去一点。”朝歌跟他一同坐在栏杆上抢位子。

  “不要挤啦!”块头较大的乐毅与他们两个挤坐在栏杆,忍不住嚷嚷。



  左容容在盖聂的眼神下,不疾不徐地公布她真正的目标,“我要的是郎州司马子嗣的三颗人头。”

  盖聂冷冷的出声,“你少算了一颗。”

  “哦?”左容容倒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梵孤鸿还有一女。”梵孤鸿的孩子,还有一个叫梵瑟的女人!

  她轻耸香肩,“我不要她的性命。”那一个女人,她开始就没把她给算在内。

  “她也姓梵。”盖聂握破了水杯,低寒的音调让亭子的气温更下降几度。

  左容容淡笑地睨着他,“你听清楚,我说我要三颗人头,别指望我会让你讨价或更改命令。”是他没听清楚她的话,还是他又不把她放在眼底了?

  卫非在盖聂动怒之前,一手揽住左容容,迅捷地带她闪到一边,免得她被突然一掌拍碎石桌,火气凶猛的盖聂扫到。

  差点就被石桌压伤的左容容轻拉开卫非的手,拎起裙摆踏过地上碎裂的石块走至鹰睁半眯的盖聂面前,丝毫无惧他的怒意。

  她有恃无恐地朝盖聂伸出纤纤三指。

  “我要梵氏约三颗人头,少一颗,你没解药,多一颗,你没解药。”跟她玩这招?

  他还不清楚他的命现在是握在谁的手上?

  “另一条命我附赠。”盖聂虽硬忍下一口气没再对她动手,可还是不肯让步。

  “无功不受禄,本姑娘不收。”左家姑娘才不收他这份额外礼。

  “我非杀她不可呢?”盖聂额间青筋直跳,直想抽出落霞剑将不肯讨价还价的她砍成对半。

  她婷婷婉笑,“没解药,你陪她死。”他敢杀那个女人的话,她就叫他一块儿陪葬。

  盖聂的落霞剑随即出鞘,剑气在袭至左容容花般的面容之前,即被另一阵更强劲的内力震回。一道光影闪过之後,左容容也不是站在原地,安安全全地立在卫非身边。

  盖聂压抑地把剑收回剑鞘,对那个每回都出手救左容容的卫非心火直烧。

  “卫非,五年时限已到。”他谨守诺言等了五年,现在为什麽他不能去杀光梵家人?

  “别瞪我。”卫非很无辜的指着怀的女人,“是在家妹子不要你杀梵家小妹,怪不到我这边来。”

  “左容容……”盖聂大跨步地上前,想把这个一直耍着他们玩的女人一剑杀死除害,但被卫非带笑的两眼一瞄之後,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郎州路途遥远,你这番前去免不了会耗上些许时间,一个月後我会派朝歌为你送需服的解药,好让你无後顾之忧。但你得在两个月内办成事回来此地覆命。”左容容也不管盖聂是否在气头上,迳行详注此次任务的内容。

  倒楣被点名的朝歌举手喊停。

  “慢着,为何我得不辞辛劳的送药给他?”郎州有多远啊!还有,他干嘛要离开家头的新婚妻子,去帮脾气像死人的盖聂?

  “你不愿的话……”左容容的眼眸一转,“卫非,你愿代朝歌送去吗?”上次卫非私自偷了她的药去救蔺析,这麽爱跑腿,那就让他再跑一次好了。

  “朝歌,你要我去吗?”卫非笑意可掬地反问朝歌。

  看到卫非的那种怪笑,朝歌马上识相的改口,“不……不必了,我自个儿替盖聂送去便是。”谁知道卫非若是受了什麽闷气又会找谁开刀?与其这样,还不如他自己去办较安全。

  “盖聂,除那件事外,我另要一样玩意儿。”交代完主要任务後,左容容又要盖聂另办一件事。

  盖聂问得很小心,“你要什麽?”她每次要的东西都很奇怪,而他又已经得罪了她无数次,搞不好她会诊这个机会将他大要特耍。

  左容容反常地没出什麽难题,只指着他身上的落霞剑,“我要你将落霞剑上少的那块宝石物归原位。”

  那把少了一块宝石的剑她早看不顺眼了;好好的沆下第一名剑却少了颗该在上头的东西,整柄剑的价值也随之降低了不少。而这个男人的心头也像他的剑一般少了个东西,不早点去叫他找回来,她就得一直受这个男人仇视女人的晦气。

  “卫非,你对这女人说了什麽?”盖聂的怒气马上冲向老爱跟左容容凑在一起的卫非。

  “不是我,是他。”卫非摇首否认,把罪过推还给对在容容告密的蔺析。

  盖聂火大地一把揪起坐在栏杆上的蔺析,“你告诉她我的事?”

  “谁教你上回要多事来救我?”蔺析拍开他,不客气地撩起袖子与他对上。

  卫非在他们开打之前分开他俩;他以眼神意示兰析退开,然後一手接住扒聂的肩,脸色难得变得严肃。

  “盖聂,时候虽是到了,你要雪恨就去吧,但可别被恨冲昏了头;你就照左家妹子的话,杀你该般的人使成。”不先跟这个满脑子都是恨的小子说说,就怕他会做出让他後半生都要活在痛苦中的事来。

  “冲昏头?”他嗤声冷笑,“我的脑子再清楚不过。”

  “误杀无罪之人,你一辈子都要懊悔。”卫非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场六月飞云的缘故,只可惜盖聂却被眼盲昏了理智,无心去探究事实的真相。

  盖聂甩开他的手,“梵家人皆是罪镬之身,就算我会吃不到解药,我要做的事谁也别想阻止我!”背负几百条人命的人,他杀了会觉得懊悔?他若不去替天行道,他才会懊悔!

  卫非又将他的手按向他的胸膛,“摸着你的心再对我说一次。”

  “我不会後悔。”盖聂说完便撇下他走出亭子,准备打理行装前往郎州。

  朝歌叹了口气。“顽石!”都五年了,不但阴阴冷冷的性子愈变愈坏,而且愈来愈说不通。

  “忠言逆耳。”蔺析早知盖聂听到梵这个姓氏就再无理智。

  乐毅懒懒地下评语,“他已经忍了五年,不管说什麽他都听不进去的啦!”

  卫非望着盖聂离去时那孤索又受创的背影,低首一言不发地掐指算着,然後露出莞尔的诡笑。

  他对朝歌轻勾手指,“朝歌。”

  朝歌侧着耳听卫非在他耳边咕咕哝哝地说了一大堆,然後意外地瞪大眼。

  “什麽?”他刚才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吗?

  卫非再故意引诱着好奇心极重的朝歌,“盖聂那张冷脸你看了五年,想不想看他那张冷脸弯个样?”

  “兰析,咱们到别处聊聊。”朝歌马上搭着蔺析的肩,拉着他往自己的住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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