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析静静的望着她那一直挂着笑的脸蛋﹐心底怀疑起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那个笨左断的 妹子。左断那家伙耿直无心机﹐而这自称他妹子的女人却心机深似海﹐为达目的不惜设陷阱 、造奇锁、下毒、改圣旨样样都来﹔左家怎会出了这个正义血统不纯的女人﹖盖聂轻蔑地开 口﹐「纵使奶有通天的本领﹐也休想要我为一个女人卖命。」打死他也绝对不帮女人做事﹗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不愿﹖」她似遇上了难题般﹐满面遗憾地望着这四个要面子而不 肯合作的男人。
「不愿﹗」四个相同的回答从牢吼出来。
「糟了﹐家兄得知明日就能砍你们的人头后﹐他现下正乐得很﹐在院子磨明日要砍你们 的大刀。不知你们的脖子准备好要给他砍了没﹖」她掩着唇替他们叫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瞳幸灾乐祸地溜到他们的脖子上去。
四个男人气结的瞪着她﹐「奶□□」她那个样子哪是在为他们担心﹖简直是在对他们落 井下石﹗左容容摊开双手﹐不在意的告诉他们﹐「我有求于你们﹐而中毒的你们也有求于我 ﹐就当我对你们开个价﹐买你们的性命。
假若你们执意不愿把命卖给我也行﹐我素来不喜强求﹐我可以另找其它高手来顶替你们 。但你们的命除了我之外﹐则无他人能救。」
「这下有趣了。」冷不防的﹐一直在装睡的卫非竟坐在床边抚着下颚冷笑。
一见这个军师大爷终于肯起床了﹐另外四个男人忙转向他﹐看他要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卫非一径地笑着﹐眼底藏有丝丝兴奋。
「卫□□卫非﹖」兰析毛毛的瞪着他脸上和那个女人不分轩轾的笑意﹐觉得他这种脸色 代表情况很不乐观。
左容容步至卫非面前﹐笑容可掬的问﹕「你卖不卖﹖」只要他一点头﹐其它四人也就容 易说服了。
「我卖。」他毫不考虑﹐一句话就爽快的把命卖给她。
「卫非﹗」其它四人大声惊吼﹐不信睡了两天的他居然不动脑以摆脱困境﹐反而是第一 个向她投降的人。
卫非走近她﹐仔细盯审着她的脸庞﹐继而扯出一抹诡笑。
打从左容容和卫非的买卖成交﹐其它四个无字辈高手纵使心底有百儿八十个不情愿﹐但 看在身中奇毒和明儿个就会被人砍头的份上﹐只好也跟着与她订下不合理的买卖契约﹐让那 个夜半跑来天牢威胁他们的女人得逞。
替他们打开牢门与解开他们手上的特制铐锁后﹐左容容就大大方方的领头带路﹐带着他 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天牢地底下的信道开溜﹐害得来天牢巡视的衙役在见到空空如也的牢房 后脸色严重失血﹐慌忙急报左断﹐告诉他那五个好不容易捉来的重要人犯不见了。
左断的怒吼声随即响彻整座天牢﹐六扇门也跟着大地震﹐紧急动员去寻找明日该砍头、 可是不见人影的人犯。
在曲曲折折的地道走了许久﹐一直走在左容容身后的卫非抬首望向头顶上的岩层﹐觉得 上头吵吵闹闹地像在办庙会般热闹﹐尤其是夹杂在那些声音某人的怒吼﹐活像是在上头打雷 似的。可是前头的左容容却在听了那个声音后笑靥如花﹐脚步更显得轻盈愉快。
卫非体贴的帮她拿举火把走在她身旁。「左断在上头﹖」那种怒吼声﹐他听过一次就不 会忘。每次左断捉不到他们时就会这般吼﹐它简直成了左断的招牌。
「听那个声音应该是。」左容容开怀地朝他颔首﹐指着前头宽广明亮的地方。「咱们现 正在六扇门正下方﹐前头就是我私造的私人住所。」
盖聂审视着四周灯火明亮的环境﹐怏怏不快的看着这个说要带他们到安全之处的女人。
「我们还在官府﹖」在地底下绕了半天﹐他们还是在六扇门﹐这就是她说的安全之处﹖ 「险地亦是万全之地﹐绝无人会想到你们还在这。」左容容领他们至六处准备好的房屋前﹐ 自顾自的在花园中的凉亭坐下。
「亦死亦生﹐高明。」卫非也坐在她身旁﹐毫不疑心的伸手就拿石桌上的茶水来喝。
其它四人都站在凉亭不肯入座﹐冷眼瞪着这个跟左容容一样会窝反的卫非。
蔺析心火闷烧的问着卫非﹐「你还夸她﹖你就不怕她又在茶水下毒﹖」那个女人背叛她 哥哥也就算了﹐而卫非竟也跟她一样玩起背叛的把戏﹗卫非和左容容无语地喝着解渴的茶水 ﹐不理会那四道快把他们烧穿的视线。
卫非竖耳倾听正上方左断的动静﹐然后挑高了眉﹐再为左容容倒上一杯茶﹐怡然自得的 笑道﹕「左断派人出去追我们了。」
那家伙八成又气坏了﹐然后率大队人马边咒边出去找他们。
她似真似假的轻叹﹐「可不是﹖现在六扇门空空荡荡﹐全都出去找明日要砍头却不见踪 影的要犯。夜半劳师动众﹐也真辛苦了家兄。」她面带愁容的举杯不饮﹐好象真的在同情她 那个明日无法交差的哥哥。
另外四个人嘴角抽搐、不停的翻白眼﹐因为闲闲在喝茶的卫非非但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还有心情与这个背叛兄长﹐害兄长劳碌奔波的女人聊天﹖﹗卫非抬眼一数身后呈环状排列的 六座石造大屋﹐淡淡地再为她将杯子斟满﹐「左家妹子﹐奶这地方造得不赖。」她似乎已将 他们五人住的地方也打点好了。
「当然得造得好﹐因为今后这是你们聚集的大本营。」她的回答果然不出他所料。
「我们的大本营﹖」四个相同的质问声迅速将他们两人包围。
「你们要回来此地领差事和吃解药。我将你们五人的住所都打点好了﹐你们随身的兵器 也放在那儿﹐自个儿领回去吧。」她伸手指向一张小桌﹐看他们四个急急忙忙的去把自己的 东西拿回来。
「解药在哪﹖快把解药给我们﹗」一拿回随身兵器﹐盖聂立刻伸手讨药。
左容容也很配合盖聂的要求﹐弯下身从石椅下拖出一只木箱﹐打开后﹐五个分别写有他 们姓名的冰瓷小瓶随即出现。「上头各写有你们的名字﹐请用。」
他们四个不客气的各拿了瓶子﹐倒出一颗丹药﹐不喝茶水即将药咽下肚﹐只有卫非动也 不动的坐在一旁观看。
服下了解药﹐乐毅可乐了﹐「我们吃了解药﹐奶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们﹖」铐锁解了、 解药也吃了﹐现在她还能拿他们怎样﹖「你们的毒还没解啊。」她好笑地盯着这个志得意满 的男人。
「没解﹖奶刚才让我们吃的是什么﹖」朝歌猛瞪着满面笑容的她和爱笑不笑的卫非。
蔺析很怀疑她是不是又让他们再吃了一次毒药﹐「难道这又是毒药﹖」奇怪﹐他怎么查 不出这药有毒﹖她好心的让蔺析停止猜疑﹐「是解药﹐但我只让你们吃了一个月份的剂量。 想要除清你们体内的毒﹐你们要吃上十二个月份的药量﹐但这药每月只能服一颗﹐假若你们 不愿每月来此定时服药﹐服过的解药将成更毒的毒药﹐逾时即死。」
「奶等于让我们服了更毒的毒药﹗」乐毅恶狠狠的大吼﹐朝歌和盖聂则是各捏碎了手上 那只装药的小瓶。
她一脸的无辜﹐「是你们自个儿向我求药的。」她又没有强迫他们一定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