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大夫来过?」他看着药炉以及四散在地的药包,回头看向那个正试着将窗子 关牢的若笑。若笑关好窗子后,走至火堆前将自己的身子烤暖,「大夫说,你的五内并 未尽摧,不过伤势很重,内力也流失了大半。」
封贞观试着想动,但她却飞快地按回他。
「你还不能起来。」三天内能够醒来就已经算是奇迹了,他是又想逞强什么吗?
「别碰我。」封贞观避开她的手,突然觉得,她的碰触令他难以忍受,彷佛像是会 烫着了他一般。
为他紧紧悬着心房已足足三天的若笑,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熟悉的火气又冒了上 来。
这个小气鬼,一点也不明白什么叫知恩报恩,在这个节骨眼上头,他还是把她看得 那么低下卑微,连碰也不让她碰?他也不想想,若不是有她这个疯子四处地为他奔波, 他老兄可能老早就去见阎王老爷了,这男人……一点也不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还是 死性不改,还是那么做?
她气冲冲地将他硬按回草堆里,并且飞快地点了他的穴,让无法移动身躯的他,只 能瞪大了一双狠眸盯着她。
「解穴!」』被人制住的封贞观,气火地对这个性子他老是摸不清的女人大叫。
她高高地扬起小小的下颔,「办不到。」
「马上放开我!」他试着想要以自己的内力震开穴道,可是流失的内力却让他虚弱 得使不上劲,不能如他所愿。
「不行。」她别有深意地回眸一笑,「因为我得好好照顾你这个伤患。」以前受过 他太多的「照顾」
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她当然得好好回敬他一番。
封贞观吶吶地看着她两手捧着汤碗吹凉药汁,而后端着汤碗,轻巧地将身子凑了过 来。
「你想怎么照顾?」要喝药他自己来就行了。她到底是在笑些什么?
「我想这么做。」若笑朝他眨眨眼,举碗饮尽汤碗里的药汁,而后随即将唇印在他 的唇上,仿照他曾做过的模式,一口口地将药哺进他的嘴里。她似回味般地舔舔唇角, 「这只是大夫开给你的药方,它的疗效也只有能治治你受创伤的五内。可是它并不足以 救你的性命。」
封贞观的脸色变得很阴寒,「你……」她又在报仇?她居然把他的手法全都学去并 且拿来对付他。
若笑始然自若地自衣袖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绣囊,并从中倒出了一颗香气四溢的药丸 ,将药丸递至他的唇边。
封贞观硬是不开口,不肯去吃那颗不知是毒还是药的鬼玩意儿。
她轻挑着秀眉,冷看他那副抗拒的模样,「哟,你也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啊?」
「凝若——」封贞观在她用手掰开他的嘴时,他方想破口大骂,那颗小小的药丸子 就被她轻轻送人他的口中。通过他的喉间,直滑溜至他的肚里。
「你刚刚吞下的,是我在苏州时以万金买来的疗伤圣药,只要服了它,一定可以保 住你的性命。而且还可以恢复你失去的内力。」她笑拍着他的脸颊,缓缓地安他的心, 「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伤好了,你还是那个无人能敌的封贞观。」
他紧敛着眉心,「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要你欠我。」她救得愈多,他也欠得愈多,到时高高在上的人,可就不一 定会是他了。
「我不会还。」谁要她多事来救他?就算她救他千次百次,他也不会还这个女人半 分。
她自有应对的良方,『那我只好折磨你了。」敢欠她人情而不还?他还是古今第一 个。
封贞观愣了愣,「折磨?」』她一个女人能折磨男人什么?
「对。」她巧笑情兮地朝地点着头,「我要好好的、慢慢的把你曾经整过我的份分 都讨回来。
「你在做什么?」当她开始剥开他的衣衫时,他瞪大了眼问。
「套一句你曾说过的话,」她扯开他的衣襟,让他的胸膛露出来,「你冻得像条死 鱼。」
封贞观的眼眸霎时全都聚焦在她开始轻解罗衫的动作上,看她缓缓地褪去了外衫, 只留下一件亵衣蔽体。
他暴怒地问:『你这条活鱼又是在脱什么?」他冷他的,她脱个什么劲?她又想搞 什么花样?她轻轻巧巧地将身子覆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唇间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 —要——温——暖——你。」
就像是一匹上好而又温暖的丝绸覆上了他的身躯,漫天的香气袭向他,她那一身凝 滑柔细的雪肤,细细地滑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如同芳香的钢被密密地盖着他,将冷 意都隔绝在外,骤起的热火反而开始在他的身体的每一处开始燃烧。忍。
震撼无比的封贞观,此时此刻只能想到这个字。他必须忍、忍、忍,他必须忍着不 去想她带给他的种种肉体上的意念,他必须忍住体内那有如千军万马在奔腾着的感觉。 他知道这只是她的挑逗,她是存心的,她只是刻意的要激他,他不能受诱,他不会上当 !
可是……这简直是种令人受不了的煎熬!
若笑悄悄地在他的胸膛上滑动着,感觉他急速起伏的胸膛逐渐变得烫热,愉快的满 足感,泛满了她的心头。
「我的身体,暖和吧?」她挨在他的耳边轻呵着热气,「你……享受吗?」
不能动弹的封贞观气急败坏地吼着,「立刻离开我的身上!」
「我偏不要。」她就像尾滑溜的鱼儿,在他的胸坎上游过来溜过去地,」双葱白的 玉指,也趁势在他的身上摸索着。
「你这个女人……」封贞观紧咬着牙关,极力压下被她指尖撩起的燥热感。
「想说什么?」她俯在他的面前,咬着他的唇问:「我贱?」
「知道就好。」他怒目以对,仿似恨她人骨。
「对,我是贱,我很不要脸,我还很风骚浪荡。」
她妖冶地媚笑着,轻咬着他的耳朵,「想不想看我是怎么个荡法?」
他想也不想地就大声回拒,「不想!」
「恐怕由不得你喔。」她提醒他似地在他耳上用嘴咬,也给他咬出个红痕来。
封贞观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双手抚上他的脸庞,以指尖画过他脸上的每一处,随后又 用她那软软的唇瓣如法炮制,芳香沁人的吻,有时轻轻拂过他的唇,有时又顽皮地在他 的唇上轻啄,空气里顿时泛滥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春潮,充斥在他呼吸的每一个方寸之间 ,阵阵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拍击在他的心房上,简直令他忍无可忍。
她将贝耳贴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跳得又快又急的心音。
「你可以对我冷漠,你也可以对我视而不见,但你不是没有感觉的对不对?」如果 他真是木头人,那他现在就不会心跳得那么急了,而且他更不会忍抑得涨红了一张俊脸 。
封贞观死都不肯承认,「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你打算骗你自己多久?」她又如媚 如惑地抚着他的唇,在他耳边哺哺轻吟,「嗯?」
无计可施的封贞观干脆闭上眼,不去看她那差点就勾走他的心的笑意,可是她那银 铃似的笑声却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徘徊着,一朵又一朵像花般的指触,也不停地轻点在他 的身上……忽然间,一股浅浅的痛意令他不得不睁开眼来,因为,她居然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