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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该死!天知道我多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离开我!”他打断她的话,无法抑忍剖白的冲动,他的情感为她生、他的冲动也因她而起。

  “如果不是渴望拥有你到如此痛苦的程度,我也不会强押你到我的住处;如果不是在乎你,我怎会一年多来发疯似的寻找你的下落,可是你却无赘无息,害我不得不编派些理由欺骗自己你仍活在这世上安然无恙!天知道我一边欺骗自己,一边恐惧害怕哪天道上传出消息说你死在某人手上。”

  伸长手臂反勾住他颈背,她柔柔地说:“夺魂说我该向你道歉,如果不是我说那句话,你不会这么难过

  “你只听她的?”虽然明知自己不被信任是事实,但他始终吃味阴夺魂对她的重要性真的重要到什么话都听吗。



  “她是我的命运之轮。”现在她终于明白阴夺魂对她的存在意义——一个知心好友、一个掌握关键的人;如果不是她的谎言,她不会再踏上美国这块土地。“如果不是她骗我你已经掌握我的行踪,前往到法国找我,我也不会为了躲开你顺手接下美国这件工作。”

  “是这样啊……”短短四个字却有浓得连自己都心知肚明的介意味道。

  为什么她会这么在意阴夺魂?这是他心中悬窦已久的疑问。

  还有,什么是命运之轮?阴夺魂也曾说过,他知道这是塔罗牌里的一张牌,但对于她们两个又有何意义?难道这样就足以构成潼恩如此信任阴夺魂的理由?

  “你要我向你道歉吗?”潼恩突来的问题打断他的思绪,“只要道歉所受的伤就会没了吗?”这是她最大的疑惑,她的伤并没有因为他的不断道歉而有好转的趋势,这足以证明道歉并没有用;既然如此,为何夺魂要她向他道歉?

  “你想吗?”他没有给予正面回答。



  她不假思索便摇了头。“我不认为道歉对已造成的伤害有多少助益,伤口仍然会痛,不会因为道歉次数的多寡有丝毫减轻。”

  “那就别道歉。”他也不要她因为听阴夺魂的话而道歉,那只会让他更嫉妒那个和南宫适臭味相投的女人。“只要别再说那种话就好。”

  “不会再有了。”她淡然道,身体向后倾偎进他的怀里,她只想好好闭上眼,在这足以温暖她的怀抱里安憩。“我累了。”说完之后她便不再开口。

  柏仲也沉默了下来,尽职做怀中女子的躺椅,静静地看她偎进自己胸前安睡,静静地用心感受她对他的依赖,也静静地聆听她逐渐沉缓的呼吸。

  这几天她从睡梦中惊醒的次数逐渐减少,虽然在睡梦中尖叫惊醒的情况不断,但至少看得出症状减轻的迹象。他不知道何时她才能从每晚纠缠她的梦魔中解脱,可是他会守在她身边,这是他加诺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守着她,不论白昼黑夜——当她在恶梦中挣脱不开时他唤醒她,在她尖叫声不断时他将她按进自己怀中安抚,直到下一波睡意将她带进梦乡。

  低头在她额角送上一记晚安吻,他默默祈祷——

  但愿今晚她能有安稳的一夜。

  柏纳没想过会再见到怀中婴孩的父母,他以为那晚之后和这两个人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却没想到会在离开纽约的前一晚再看见他们。

  “你们来做什么?”他防备地抱紧席拉退了几步。

  “送行罢了。”柏仲淡淡说道,对于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看他的女儿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那只是一名与自己无关的婴孩,他的眼神只凝聚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就是道恩。“握思有话想跟你说。”

  相细听了更是连连退了好几步,“对一个曾经举枪要杀害自己女儿的女人,我没兴趣听她说话。”他一手扶着门板,准备关上门,送他们闭门羹。

  “她是你的了,斐尔波尼勒。”潼恩金色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地扫过己身所出的婴孩,“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回复你自己的名字,至于她——如果你认为你能一辈子保护她,她就一辈子属于你。”

  “席拉不是东西!”一个是要他拥有一定资格才能拥有席拉的父亲、一个是扬言将女儿丢给他的母亲;他是要席拉没错,但他为席拉在他们眼里的地位感到气愤。“她不是你们说让就让、说给就给的东西!她是个人,是个人!我不准你们眨低她!我不准!”

  “等你有资格说‘不准’这两个字的时候——”柏仲巧妙地藏起对这少年愈益增加的好感,语气依然冷淡:“我会接受你的不准。”

  “你……”柏纳……不,现在他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斐尔,波尼勒被气红了的脸极酷似少年时的柏仲。

  “我和你的交易照旧,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后悔?”斐尔冷哼。“好让你们有借口丢掉她?不,我不后悔,绝不!” 这一生,他早已下了决定,只为第一个对他露出真诚笑容的女人奉献一切;在他心中,席拉不单单只是个女娃。

  他的承诺——是男人对女人的承诺。除非她不要他,否则他会一辈子紧限在她身后直到他死亡为止。

  在斐尔怀中的席拉似乎感受不到眼前紧绷的气氛,在看了本该是血浓于水的双亲一眼后便往斐尔怀里钻去,仿佛那才是她仰赖的天地,对于自己的双亲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也不会哭闹,只是乖乖地赖在斐尔怀里,异色双眸同时盯着斐尔的下巴,好像那很有趣似的。

  “那么八年之后凭你的本事将她从B·S·L带走吧,斐尔,”柏伸伸手环上撞恩的纤腰,撂下话后已有离去之意。

  “你们今天来只是为了还我名字?”斐尔疑心地叫住他们问道,“不是为准看席拉?”私心下 ,他仍然希望席拉有双亲疼爱,不要像他一样。

  柏仲与演恩相视了好一会儿,最后柏伸开口:“有人一辈子只能对一个人或一种东西投注所有——你对席拉也应该是如此吧!”

  直到此刻他终于弄懂他们绝情的真正原因——

  不是因为无情无爱,而是因为穷尽一生的爱已经全数交给一个人,掏心掏肺的结果是没有多余的感情能给予别人,就连血缘无性的感情也没有;只因为一颗心、一辈子的感情全已交到对方手上,什么也不剩了……

  “我会保护她。”斐尔激动得不自觉收紧手臂,将席拉拖得更紧。“我一定会保护她,穷极一生,倾注所有,我发誓!”

  “男人真的很习惯发誓是吧?”潼恩漠然的语气强烈透露出一股不以为然的讯息。“发誓代表什么?”

  “代表承诺,撞思。”她对承诺的强烈不信任已不会再动摇他的情绪,这是他不断强迫自己接受她这种性格的成果。

  不过当他听见斐尔所说的话,不禁完尔一笑。“穷极一生倾注所有的后果是你怎么想也想像不出来的,斐尔,用不着倾注所有,只要竭尽心力便成。”像他这般的执着只是一种自残,他不希望未来在这个少年身上看见,这少年已经够像他了,不必连将来都和他一模一样。

  对于他的劝告,斐尔将它视为对自己的污辱,“就像我不明白你和潼恩之间的情感纠葛,你也不会明白我和席拉的关系,你没有资格用告诫的口吻跟我这样说。”早熟老成的少年完全无视于对手强势的压迫感,一古脑地说出他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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