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爱了吧!
所以当她投入他怀中时,他无法抗拒;吻着她时,他觉得心都融了;与她销魂缠绵时,他忘了—切,只记得有她。
她,应该也是有些喜欢他的吧?否则,她不会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他,她对他太依赖,不论是在精神或肉体上,那样的依赖,早已超出朋友范畴太多。
有没有那个可能——伴着她、宠着她,一辈子与她走下去呢?
他敛眉沉吟,认真思索这样的可行性。他知道他是愿意的,但,小舞呢?
是该找个机会向她表明心意了。
小舞快毕业了,他们约好那天要一起庆祝,也许……他可以在气氛最适当的时候,询问她的意愿,看她是否愿意卸下朋友身分,与他一同拥抱爱情的甜蜜?
她曾经问过他,如果她二十五岁时还没嫁出去要不要娶她?那么,他就等她五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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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前一天就先将大门钥匙给了他,好让他空出时间,提早买菜回来准备。
一切打理就绪后,看了看时间,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他再一次拿出今天出门前,特地去选购的对戒端详。这是依她的喜好挑选的,不知这样的毕业礼物能否博得佳人一笑,欢欢喜喜地让他为她戴上?
想到这里,更是一刻也坐不住,他小心收好戒指,起身到阳台等待。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他轻蹙起眉峰,担心外头的她会不会淋湿?
不知过了多久,机车引擎声划过耳际,停在前方不远处,应该是一对情侣吧,因为他们亲密地共用一件外套挡雨。
他会心一笑。如果他身边的那个人是小舞,他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当他看清由机车后座跳下的女孩是谁后,笑容僵沉了住。
是的,他认出来了,那人是罗昭平。
他们说了什么,他听不见,小舞似乎是要将外套还给他,但是他不收,也许是怜惜对方,都不舍得对方淋雨吧!
胸膛隐隐约约揪着痛楚,他已无心思索那样的不舒服是来自何处,脑海闹烘烘地乱成一团,他近乎慌乱地回到屋内,抵靠着落地窗轻喘。
原来他们一直有在来往……是啊,谁规定分了手的男女就不能当朋友?小舞一向都不是那种没风度的女孩。
那现在呢?罗昭平送她回家,彼此依然关心对方,放不下对方……这代表什么?小舞有意与他复合吗?
就算曾闹分手,罗昭平仍是小舞的初恋,他们认识的比他早,对彼此的情感也比他与小舞之间深刻……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还用得着再问吗?
握紧手中曾以为可以牢牢圈住幸福的对戒,这一刻,却只剩说不出的苦涩。
没必要了……他与她,再也用不着这对戒指了。松了手,任轻巧的首饰盒落回口袋中,感觉心也随着它落入无尽深渊。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他深吸了口气,强自撑起微笑迎向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面目可憎的妒夫,他与她甚至不曾开始,她连选择都不必。
「哇,早上出门还晴空万里,怎么莫名其妙就变天,雨说下就下,真是晴天霹雳。」她嚷嚷着进门,拂去身上的水珠,声音仍如记忆中那般活力十足。
是啊,还真是晴天霹雳。
一句无心话,却无巧不成书地被她一语命中,他只能暗自苦笑。
「先去洗个澡,免得感冒了。」
「不必了啦,我肚子好饿。」她循着香味找到一桌好菜。「哇哇哇!我苏某人顺利毕业是什么举国欢腾的大事吗?今天准备得特别丰盛哦!」
足啊,我原本也以为今天会是很特别的日子。
他强自展颜。「那是我神机妙算,知道你今天特别饿。」
「呵呵!季秋,我有没有说过,我真是太爱你了。」
言季秋浑身一震,望向她,她却开开心心地大快朵颐去了。
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吧!他嘲弄自己的反应过度。
看她是没有换衣服的打算了,他叹口气,到浴室找来干毛巾,解下她束成马尾的长发,任—头直发如流泉般泻落,掬满掌心,他细心擦拭着,这样的温存扯痛了他的心,以后……可能没这样的机会了,那是另—个男人该为她做的事。
「来,张口。」挟了块椒盐排骨,她偏头送到他嘴边。
「小舞,你不要乱动。」他扳回她的身子,头发那么长,不擦干,倘若真的生病怎么办?
「那你吃嘛!」她娇嚷。
ㄌㄨ不过她,他凑上前咬了一口充数,她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微笑,将剩下的那一半送进自己的嘴。
言季秋又是一怔。
她不知道这样的举止有多亲昵吗?
抑不住冲动,他还是问了:「小舞,今天谁送你回来的?」
「罗昭平。」她挟起色香味俱全的红烧狮子头,顺口回道。
言季秋一阵心痛。
她甚至连隐瞒都没有!神情是那么的坦然自若,就像还没和罗昭平分手前,而他也只是她的朋友时的侃侃而谈!
他多希望,她能有一丁点的心虚,一丁点的隐瞒,至少那样让他觉得,他们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可是她没有,她甚至不觉得有隐瞒他的必要。
他,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吗?
「你们……」他迟疑了。如果只是朋友,那他有何立场追问?
「你想问他找我做什么吗?」小舞代他说了出来,将红烧狮子头分些喂他。「他一直有在找我啦,说想和我复合,可是我没答应。」
他肢体僵住,无法再动作,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毛巾,入口的食物已经吃不出原来的味道。
罗昭平果然有那样的意思,那她呢?为什么没答应?
「你别忙了,该干的时候它自然会干,过来陪我一起吃。」探手拉他在一旁坐下,碗筷递了过去。
他没异议地吃着,脑子已无法再思考更多。
「欵,你还没恭喜我福如东海,万寿无疆哦!」她笑笑地打趣。
「那是生日祝词。」而且还是给老人家的。他没什么表情地纠正道。
「那,反正我生日也快到了嘛!」她暗示。
「哦。」他低应,无意识地拨弄碗里的食物。
就那么一声「哦」而已?!她不死心,再接再厉地又说:「你帮我庆生。」
「到时再说了。」也许那个时候,她会更希望另一个人陪在她身边。言季秋眸光一黯,垂下眼睑。
「你今天很奇怪耶!」怎么逗他都不笑!小舞不悦地噘着嘴。
以前不管她说什么,只要办得到的,他都会答应她。
他对她太好,好到有求必应,就算是以前还没和罗昭平分手的时候,一有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他,而他也从没抱怨过她的烦人,他是她心灵的寄托,而罗昭平反而变成吃喝玩乐的对象,要约会看电影才会想起这个人的存在。
她已经被他宠坏了!
以前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直到歆歆说了句:「那是女朋友的权利!」她才惊觉,她夺占了太多不该属于她的温柔,她怎么能在有男友的同时,又理所当然地霸占他的好?
但那时,她已依赖他甚深,要再过回没有他的日子,她是连想都不敢想,她知道她是舍不下他的,正好那时,她和罗昭平的未来蓝图无法取得共识,于是便顺理成章地提出了分手。
季秋说,她没有一丁点失恋该有的样子,事实上,她那时惟一的感觉,只是卸下心头一个沉重的包袱,松了口气,让她在面对他时,不再充满罪恶感,就算到目前为止,她都还不算是他的女朋友,起码,她对他付出了那样的情感回馈,在接受他的柔情体贴时,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