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唉呀!好啦,我承认,我是真的不觉得你不怎么样,街上随便抓就有一把,但是大哥喜欢就好了嘛,你管别人怎么想,对不对?」
「才怪,叵尘表哥才不喜欢我,他说要退婚。」
「那一定是逗着你玩的啦!想想,大哥等了你这么多年了耶,哪可能轻易退婚哦?」
「废话!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娶?要知道,等着嫁他的女人,多到可以媲美天上的星星了,谁晓得他哪根筋不对,偏要等一个还流着两管鼻涕的小娃娃长大。你自己想想啦,他要是真在乎那些你根本没有的女性特质,会呆到去向一个五岁的奶娃儿许婚吗?
何况,这些年来,他根本就不晓得你究竟长成什么德行,但还不是为你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貌胜天仙的女孩子,这样你还会觉得他在乎外表的美丑吗?」
长篇大论说了一串,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喘口气,灵儿这才小小声地说:「我又不丑……」
她承认啦,是没美到让人心中无力,可好歹也是清妍小花一株好吗?
「那不就结了?」
「可是……唉,我问你哦,要怎样才能讨他欢心啊?」
谷清云耸耸肩。「就做点贤妻良母该做的事喽,让他觉得你其实没那么糟,就会认命把你娶进门了。」
贤妻良母该帮的事……「啊!我懂了!」
她转身跑了几步,突然又回过身来。「唉,我发现,你人其实不错耶,就冲着『长嫂如母』这句话,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人已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照顾?呵,想都不敢想,她只要别整他,他就谢天谢地了。留在砂地的谷清云,径自喃喃咕哝。
不过,讲句良心话,他这小表妹……其实也挺可爱的啦,真要当他大嫂,也已经比较没那么普天同「悲」的感觉了。
想是这么想,可是,当满篇自豪语真正付诸实行,她才知道,所谓的「贤妻良母」,实在不是人当的!
她不过……不过就是要炖只人参鸡给她未来的夫君进进补而已,却没想到,难度有这么高!
在她差点连同自己和灶房一起烧掉之前,他被「请」了出来,所有后续事宜,由厨娘接手。
不过……起码她有生火(虽然那是造成灶房差点烧掉的原因);而且也参与了宰鸡的工作(虽然她的尖叫声比那只垂死的鸡更凄惨);同时也做了烹调的动作(虽然只是递递锅碗瓢盆,不过那也不是她愿意的,每次她主动提议要帮忙,大伙儿就脸色惨白,一副快倒的样子)……唉呀,反正她心意有到就好了啦!
如此自我安慰地一想,先前的挫败早已飞光光,她开始说服自己,其实她不是真的那么糟,对不对?
嗯,对!就是这样。
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信心有回来一瞇了,这才捧着那锅「得来不易」的人参鸡前往秋若尘的书房。
「表哥,开门。」两手挪不出空闲来,她用脚踢了踢,谁知力道没掌控好,就这么砰砰砰!回归原始残木。
秋若尘张口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惨遭解体的门,再看向立在门边,显然也任务掉了的灵儿。
不是吧?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破坏力不容小觑,但……他的门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她非得用这么……呃,「激烈」的手段来表示?
「呵……呵呵……」惯性的蠢笑又摆了上来。「表哥,你的门……呵呵,好像有点……脆弱哦!」
秋若尘闭了下眼,考虑三秒,然后决定不与她计较。
「有事吗?灵儿。」这般「刻不容缓」地拆了他的门,总昨给他一个好理由说。
提到这个,灵儿立刻绽开兴奋的笑容。「对对对!差点忘了,我是要给你送补品的,这是我亲手做的哦──」还没来得及炫耀完,左脚一不留神,弹着了地上的残木,整个人往前飞。
标准的乐极生悲!
秋若尘很想接住她,但是,来不及了!
看阒洒了一地的汤食,笑容垮了下来,她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看也不看一地的杂乱,秋若尘直接靠近她,「灵儿,你还好吧?」
不好,她一瞇都不好。
瞧瞧她把事情搞成什么样了?砂本一切都好好的,她一来,就搞得兵荒马乱。
如果他知道,灶房差点被烧掉,门也被她给撤离,为的,只是一锅被她砸了的鸡汤……这下,别说要他感动地娶她,她相信,他会立刻将敢丢出他的视线之外。
愈想愈伤心,堆了满腹的挫败,一瞬间爆发,化成一颗迭颗的泪珠往下落。
呜呜呜……别说若尘表哥了,连她都受池自己的笨拙……一见她的泪,秋若尘整个人都慌了,连忙将她捞进怀中,频频询问:「怎么了?哪儿跌疼了?我看看!」
「呜……「她愈哭愈欲罢不能,自艾自怜得好彻底。
被她哭慌了心,他索性自己动手察看。
一抓起小手,便让那伤痕累累的小手给震诠。再翻开袖口,玉臂上清晰的大片红肿教他倒抽了口气。
斑斑痕迷。全是新伤!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快说呀,灵儿,谁让你受委屈了?「「呜……没……没人6是我……是我自己不好……才会弄成这样……对不起……「她抽抽噎噎地回应,然后哭得更加伤心,呜……表哥果然生她的气了,因为她太笨了!
「你自己弄的?「她没事干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被弄得一头雾水,决定氢疑问摆一旁,全心安抚她。「很疼是不是?你忍着点,我找药来……」
「不要。」灵儿收紧双臂,不让他离开。她只要抱着他哭一下就很满足了,再也不敢麻烦他。
实在拿她没辙,秋若尘顺着她的意,任她搂着宣泄完情绪,才轻问:「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伤怎么来的了吗?」
依他看,有点像割伤,而手臂上那大片的红肿,比较像烫伤。
「就──」她心虚地瞥了眼地面,然后很快地垂下头,没勇气看他。
秋若尘是何等聪明,立即领悟过来。
难道她……这个傻丫头啊!
他揪心地轻叹,牢牢地将她圈锁入怀,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明明不是她的个性,也不是她能做得来的,可她却勉强了自己)──只为了他!
傻灵儿,她怎能这么做!她难道不知道,这会让他有多心疼?
没错,她是受了委屈,他所没想到的是,这全是因为他。
他怎么都不出声?该不会是──气昨不晓得该怎么骂人了吧?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差点把厨房烧掉,也不是存心要弄坏你的门,还有鸡汤……明天我再去重做,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绝不闯祸,你要相信我……唔!」未完的话,消失在压下来的灼吻中。
这个小丫头啊……他不晓得她究竟有什么能耐,但,她就是完完全全地攫住了他的心、他的灵魂,悸动的情思,再也收不回。
缩紧了双臂,他更加绵密地缠吻她,感觉到她似乎吓得不轻,于是放缓了步调,不那么激狂,只是浅浅地柔吻,等待她适应,陪他一同探索那不可思议的欢愉。
他……他在亲她?!
她十七岁了,对男女情事并不无知,再加上爹娘老当着她的面情意缠绵,所以她当然知道,男人对女人帮这种事的涵义,可是……表哥为什么……他没有很气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