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嘛!外头有这么多有趣的事,爹娘竟老关着她,不让她出来玩,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看完街头杂耍,掏出几锭碎银打了赏后,她又买上一串冰糖葫芦,走马看花地随性游逛。
突然,她被拥挤的人群给撞了一下,灵儿机警地往腰腹一探——空的!
她迅速抬眼看去,想也没想地追了上去。
「站住!」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把歪主意的打到本姑娘身上来了,她非得给这个不带眼的死混蛋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她唐灵儿可不是好惹的!
仗着自身烂到不能再烂的三脚猫轻功,她一路追进人烟渐稀的巷内,拐了个弯儿,眼看就快逼近——「王八蛋!」她不假思索,手中的冰糖葫芦丢了出去!
谁知,在另一个相连的巷子,突然走出一名男子,就这亲不偏不倚的被砸上了。
「呃?」来不及闪避,秋若尘居然真给「暗算」了个正着。
看了看黏在他身上的「凶器」,来不及作出最有效的反应,另一记「不明物体」紧接着扑来——「唔!」头昏眼花,撞疼了胸,然后因承接不住冲力,跌得惨不忍睹。
他皱着眉,很郁卒地暗暗细数着自身的灾情,后再看向造成这些灾情的祸头子。
咦?不痛耶!
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的唐灵儿,直觉地伸手戳了戳身下的肉垫,有点硬,又不会太硬,温温的,有热度哦!
带点傻气的困惑,她仰首看去——「呀!」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她惊呼出声,接着,后知后觉地发现到两人身躯交迭的亲密。
被这意外给吓得花容失色,她本能地扭动身躯挣扎,当然,也更暖昧的与他纠缠成一团。
「别——」秋若尘才刚吐出一句单音。
一名路人正好踏入巷内,见着这景象,连忙退开,口中直道:「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两位请继续。」
她要继续什么呀?唐灵儿火得想杀人了!
「喂,你这个死登徒子,本姑娘的名节全毁在你手上了!」简直懊恼毙了,泄愤的粉拳用力捶了上去,「你居然还要我别起来?难不成要让你占尽便宜,吃足豆腐啊!」
「咳、咳!」秋若尘岔了气,哭笑不得地道:「姑娘,我的意思是,要你别乱动,要起来,可以,但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还有,我被你压得好疼。」
哪种方式?她怔愣地看着他窘红的脸色,然后和发现,她双手在人家胸前揉揉蹭蹭,将他压在身下也就算了,还稳稳地跨坐在他腰际,压迫着下半身的重要部位。
这模样,活生生是一幕逼奸男人的摧草女色魔状!
「啊——」一声足以将他震聋的凄惨叫声响起,她惊惶地想爬起,却是再一次更亲昵地贴近两人间的敏感地带。
秋若尘呻吟了声,算是彻底败给她了。
「姑娘——」为了「名声」着想,他必须阻止她上来围观人群,至于为的是谁的「名声」……他看了看自身任人「凌辱」的景况,唉,那还用得着明讲吗?
偏偏,她还一脸委屈地指控他。「你存的是什么心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秋若尘忍不住又叹上一口气。「你给过我机会开口吗?」
「不管,反正你就是……」
哪来的番婆?秋若尘懒得和她争论,一手飞快地摀住她的嘴,另一手往她纤腰一拦,动作利落地一旋身,脱离了她的「迫害」,同时也将她拉起身。
「这样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她扁扁嘴,「我都没脸见人了。」
「这里只有我。」意思是,只要他走,就天下太平了。
「喂,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唐灵儿恼了,气呼呼地直瞪他。
「我要负什么责啊?」他才无辜咧!没事弄得全身酸疼。
「你还敢讲,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怎么会害我追丢了扒手?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要、负、全、责!」她步步近逼,食指戳着他的胸膛一字字说道。
「那——」天生的好修养使然,他也没打算与她计较,只配合着问。「那么请问怎么负责呢?」
「这……」他太有风度、太好说话了,唐灵儿反倒说不出话来。
其实认真说来,人家也算无妄之灾,是她自己身手烂得笑死人,哪能全怪他?
唉,如果要硬赖人家,这么厚脸皮的事她可做不出来,但是身无分文怎么办?刚才那串用来解馋的冰糖葫芦已经「孝敬」给他了,她现在肚子很饿、很饿耶!
「姑娘?」她干什么皱着小脸,活似遭受多大的虐待?
「唉,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让我好好想想。」
「呃——姑娘。」他看了看她,突然欲言又止。
「我说先别吵我嘛!」玉手朝他挥了挥,赶苍蝇似的。
「可是姑娘,我觉得——」
「唉呀,闭嘴啦!」都快烦死了,他还在那里呱呱叫。
「你——确定?」
「对啦,对啦!」她依旧垂头丧气地,努力哀叹。
「那——」正欲开口,一旁窗扉大开的阁楼,突然泼了盆水下来,秋若尘早已退得老远,底下,只剩下那只浑身湿淋淋、呆到不懂得躲开的落汤鸡。
「我刚才就是要说这个。」秋若尘一阵叹息,只来得及用无限同情的眼神看她。
唐灵儿简直不敢相信,大概是受了太大的打击,好一会儿都只能张口结舌的看着他。
秋若尘见到她这副狼狈样,实在也于心不忍,遂解下身上的披风,端庄且极有君子风度地覆上她若隐若现的娇躯。
「你、你、你……」她终于反应过来了,指着他的鼻子,气得头昏眼花。他、居、然、知、情、不、报!
原有的那一丁点儿不好意思全都烟消云散,他完蛋了!
「喂!你这个人有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之心啊!亏你还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纤纤玉指再度造访他的胸膛,戳啊戳的,不经意让一抹淡绿吸住目光。
在刚才那番纠缠之下,掩藏在他襟内的饰品若隐若现,她索性一把抓出垂挂在他胸前的饰品。
这一瞧,她又再一次呆住了!
玉鸳鸯?
这怎么可能?他居然也有玉鸳鸯?难道说……震愕地仰首,只见秋若尘愠恼地扯回玉佩,同时退开一步。「你这是做什么?」
唐灵儿一点也不介意他有待改进的口气,反而笑弯了眼眉。
真是天助我也,这下不缠死他、赖定他,她就不叫唐灵儿!
「喂——」她笑瞇瞇地挨了过去,他则防备地跟着退开。
怎么回事?她怎会突然笑得分外甜美?这太可疑了。
「别这样嘛,家好冷哦!都是你害我身无分文,又害人家淋得一身湿,你要负责啦!」
「我——」秋若尘不着痕迹地揉了揉隐隐抽疼的两鬓。「你要我怎么弥补?」
「好歹,你也带我回家,让我换套干净的衣裳。」
「这……」秋若尘一脸迟疑。
盈盈大眼眨了几下,唐灵儿硬是挤出少之又少的泪光,然后用着最可怜兮兮的语调说:「有点良心好不好?我是出外人耶,没个落脚处,如今又搞成这亲……呜呜呜……都是你害的啦,看你怎么赔我!」
不知怎地,这一幕竟让秋若尘有股似曾相识的三角,好似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来不及深究那熟悉的情怀,对方已主动握住他的手,代他下了决定。「好啦、好啦,就这样决定了,快,告诉我你家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