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磊二话不说,掏出袖内的玉如意,态度强势地戴回她颈上,让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可是休书……”
“在哪儿?”他问。
她指了指床铺。
邀请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傅磊抱起她,大大方方地往床内放,身子压了下来,开始剥她身上的衣物。
“别……傅磊!”效率有够快,才一眨眼,上半身就只剩肚兜了,她反应要再慢一点,这会儿已经教人给吃了。
“你喜欢穿着衣服?”他挑高了眉,好怪的习惯,不过也成,他这个人是很好商量的。
撩高裙摆就要往腿下春光探去——
“傅磊!”这回她动作够快,按住他放肆的手——没办法,被他给训练出来的,不想失身,反应就得快。
“休书——”她慌急地往枕下摸索。
傅磊闲闲地看着她的举动。
有没有搞错,还放在枕头底下?!又不是什么宝贝!
由她手里接过,傅磊看也不看一眼,三两下撕了它。
他动作太快,戚水颜永远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这不就没了?”将碎纸片往身后一丢,理所当然的又要将她压回床上——
“等、等一下!”这样……就不作数了吗?脑子被他无赖的行径给搞得迷迷糊糊,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你还有什么问题?!”他不耐烦的再度停下。
“我、我……”他耐性本就不是很好,现下正臭着一张欲求不满的俊脸瞪着她,好像在威胁她:你再敢给我罗嗦一句,我真的会揍人!
“没有?那不就得了。”他大老爷一副“我说了算”的霸道状,宣布结案,老实不客气地压下她,直接做他爱做的事去了。
戚水颜手足无措,眼看他除去身上一件件的衣物,为所欲为的抚弄她的身子,她慌了。
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傅磊是匹脱缰野马,性傲难驯,总是任性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但是婚姻,可以轻率的容他要便要,不爱便扔的吗?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心可以被伤害?
感觉到掌下的娇躯隐隐颤抖,却不似激情之故,他仰起头。
满眶的泪凝在她眼底,那是惊惧。
“你那是什么鬼表情!”活像要她上断头台似的。
“可不可以……不要?”她颤着声,鼓足了勇气说出口。
他沉下了脸。“被我碰触有这么令你难以忍受?”这令他很火!
“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给我说清楚!”
“你……会生气。”
“我像生气的样子吗?”他磨着牙。
很像啊!她吞吞吐吐的,不敢点头。傅磊最见不得人说实话了。
“还不快说!”他耐不住性子,吼了出来。
“我已经说了……”
“你说了个鬼……”顿了下,他有所领悟。“你怕我要了你,事后又会发脾气?!”
她只是瞅着他,思考着点头会不会让他抓狂。
分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沉沉地揪紧了傅磊的心房。
他给她的印象,就这么恶劣吗?强要了她,都还要让她胆战心惊地去承担他的无名火?!
是啊,他确实做过这么混帐的事,不是吗?
“如果我保证不生气呢?你肯不肯?”
“怎么可能!你那晚……”
“不要提那晚!我问的是现在,你腿到底张不张开!”没事记性这么好做什么?又没人会嘉奖她。
他问得好露骨,不加修饰的词汇,教她羞窘得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他决定当成默认,自动自发的吻了下去。
“晤——”有了之前的经历,惊吓没那么大了,她眨了眨眼,唇上温软的触感,带来一丁点儿的酥麻,心儿荡漾,与之前只有痛楚与惊惧的感觉,完全不同。
嗯,有进步了,孺子可教。傅磊欣慰极了,含住朱唇,勾舔丁香小舌,吮弄缠嬉。
那压抑在激情之下的惶然,他留意到了。“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有啊……”
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所有的心事,全在那双清澈的瞳眸中显露无遗。他现在才发现,那一夜所带给她的伤害,竟是那么的大!他怎会以为,她不怨他,就是伤得不够重呢?
带着补偿与无言的悔意,他刻意放缓速度,益发温存的抚触,给予眷宠及欢愉。
从来,他都只管自己快活与否,那些个主动送上门的女子,他只当逢场作戏,不必认真,也不会去理会她们是什么感受。这是他头一回有了这种心情,想怜惜一名女子,将她的感受,远放在自身需求之前。
戚水颜倒吸一口气,突来的入侵,令她有了短暂的不适。
他停止进犯,抬眼间:“疼吗?”
她摇头。不是疼,而是……而是……她说不上来,一种好空泛的感觉,像在等待着什么,火焰烧得痛麻……
不需多说什么,傅磊了然地迎上她,为激情加温,火热狂缠——
“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身体好似已不是自己的,灵魂狂乱而舞,完全无法由她自主。
从不晓得两性的亲密,原来也可以如此,不管是那一夜,或是隔日清晨,她所感受到的,就只是痛,难以忍受的痛,原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可,现在她才知道,被人怜惜的滋味,可以这么幸福——
就算只有一夜,她也满足了。
她闭上眼,凄柔的泪珠坠跌,傅磊仰首吮去了它,密密环抱住她,缠昵迎靠向她,她直觉地偏开头,想避开残缺的左半边面孔,他却没允许,视若无睹地扳回她的脸,俊美面容熨贴上左颊。亲密倚偎——
第八章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昨晚好倦好累,却舍不得闭上眼,他从没用过这么温柔的方式拥抱过她,她好珍惜这一夜,她不要睡——
但她实在是太累了,脑中最后的意识,是在他怀中倦极而眠。
隔日醒来,他已不知去向,没留下只字片语。
浓浓的失落漫上心头,她竟没来得及向他道别。
她想,他应该是有事处理,路过这儿,顺道来看看她吧!
他们总是这般聚也匆匆,离也勿匆,这次分离,再相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许——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为何他总是那么残忍,连辞别的机会都不给她?
戚水颜苦涩一笑。是啊,这就是傅磊,对任何事,都是那么的无所谓,没有人能牵绊住他潇洒不受拘束的心。
尽管如此,隔日见着了傅圻翰,她仍是婉转地说明了保持距离的决定。
虽然她还是不认为傅圻翰会对她有什么不寻常的情愫,但是既然傅磊不爱她和傅圻翰见面,她就不见。
“为什么?!”她还记得,当时的傅圻翰表现好激动。
“我只是觉得……我是让人休了的女人,我们走得太近,会落人口实,所以才会想,以后生意上的事,就交给泛舟来和你谈好了。”
不管她用词再如何含蓄,傅圻翰还是听出了端倪。“你还是忘不了你那个无情无义的前夫?”
戚水颜微愕。“谁告诉你他无情无义的?”话一出口,她就立刻有了答案。
铁定是泛舟。从以前,他就一直希望她能嫁给傅圻翰,说什么傅圻翰情深意重,总比投身那个茫茫未卜的婚姻好。
真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他们往那个方向想,她和傅大哥明明没什么的,只是觉得他孤家寡人的很可怜,他的小儿子嘴巴甜,又懂事,很讨人喜欢,这样而已,再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