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娶你的,待这件事过后,我会明媒正娶将你娶进门的。”他阒黑的眸 子闪着坚定浓烈的深情。
伊兰心甘情愿地偎在他怀中,无悔无怨,已暗地将自己默许给眼前这位囚禁自己的 男人。虽然他从未对自己说“爱”,或许他对她有的只是情欲却无爱意,但即使如此她 ,还是愿意与他共度白首,当他一辈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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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鸡啼日出,诸葛骏就将自己关在书房,直到夜幕低垂才现身,这样的日子已 有好些时日了,伊兰心里明白,他必定是苦思不出主意,而自己却只有在一旁干焦急的 份儿,这教她怎么受得了。
都是为了她,或许她走了,没有她从中作梗,对他会有好处的。她闷闷不乐的想。
在经过心中一阵百般煎熬的挣扎后,她决定离开他,没有她,他可以放心的去奉旨 行事,这样不就可保住性命了吗?
或许她这么做是大逆不道、对不起她的族人,所以,唯有回去受死,才能完完全全 脱离这种罪恶感。
于是,伊兰趁着萤儿与杨秦懋谈情说爱的时候,含着心酸的泪,悄悄地离开了,离 开她生命中最快乐、欢愉的地方。
而诸葛骏经过几天的苦思,终于有了完善的对策,就在他极其兴奋的想与伊兰共享 他的计画时,却怎么也找不着她的影子!
“伊兰!”诸葛骏大感不妙地呐喊着,并赶到马厩骑上一匹快马,马不停蹄的直奔 北方,去寻觅他心中的倩影。
“你真傻,你以为你离开了,我就会去做我不想做的事;你以为只要你走了,我就 能够很洒脱的忘了你吗?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将你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 坎上。”他策马急速奔驰,一颗心杂乱如飞絮,就像他身后的黄沙和着白色的雪花被马 儿踢散在万丈红尘中。
眼看着愈近北方,白雪就积得愈深,连马儿都稍嫌困难的在雪地中行走,那她呢?
伊兰,你为什么要逞强?你什么都好,就是人倔强,早晚会害死你的。
在层层的雪地中,慢慢地,他的座骑再也动不了了,他只好从马背上跃下,拖着沉 重的步伐,极其困难地向前跋涉。他的心就和他的步履一样愈来愈沉重,愈来愈冰冷。
然而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他突然瞧见远方的雪地上有一点翠绿,这种强烈的对比 色彩带给他莫大的惊喜,是她,是他的伊兰!
但近身一看,他心疼的低呼出声,因为他看到她纤弱地倒在地上,整个人被无情的 风雪几近淹没了。
他遽然的冲了过去,抱起她早已僵冷的身躯,施展轻功翱翔在皑皑白雪上,他心急 如焚、忐忑不安,根本没有心思浏览这一望无际,如白纱般的美景。
伊兰,你千万得撑下去,快到毛褵坊了!
果然,毛褵坊特有的景致——橄榄绿的屋顶霎时出现在眼前,他急促地放慢速度长 驱直下,刚好在他的房门前着地。
“快来人呀!”他如怒狮般的狂吼出声。
“骏大哥,发生了什么事?”萤儿闻声很快地赶来,跟在她身后的不用看就知道是 那黏人的杨秦懋。
“萤儿,你来的正好,快去叫人拿暖炕来!”他用力踢开门,将伊兰轻放在床枕上 。
“啊!伊兰姊她……”萤儿惊讶地望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竟是她最喜欢的伊 兰姊,不禁大喊出声。
“别问那么多,快去!”
“噢!”等她反应过来后,即急促地跑出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搞成这样,我看都快丢了一条命。”杨秦懋不知哪根筋秀 逗了,净挑些诸葛骏不喜欢听的说。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这张大嘴巴,还杵在这儿干嘛?快去请大夫啊!”诸葛骏 已毫无理智可言,火大的辟哩啪啦骂了一大串。
“我又怎么了?瞧你说的,我像罪无可赦一般。”他抠抠头皮,一副想不透的表情 。
“想知道你的罪行吗?到时候我再告诉你,现在你到底去不去请大夫?”诸葛骏不 耐烦的催促他去请大夫。
“好,好,我去,只希望我的罪行不至于太严重。”他抬眉撇嘴,滑稽的表情表露 无遗,只是诸葛骏根本就没有笑的冲动。
瞪着他走了出去后,萤儿也正好派人捧了一大捆柴火及一个似床的暖炕进来。
“萤儿,谢谢你,先放着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萤儿也不便说什么,与其他人很识趣的退下了。
诸葛骏很快地将柴火生了起来,调到适当的温度后,才将伊兰拖到暖炕上躺下,而 室温也由原本的冷冽变得稍稍暖和起来。
他轻轻掬起伊兰的手,感到她已有了起色,心里有说不出的宽慰,“伊兰,你千万 要撑下去,你的倔强及傲气呢?你不会放弃的,对不对?我在这儿守着你,你不可以让 我失望,我不准,绝不准!”
当她睫毛微微的煽动着,手指头轻轻的颤抖着,这一切看在他眼里不知有多激动, “伊兰,你这个傻伊兰,你终于醒了,害我吓掉了半条命,你知不知道?”
她徐徐睁开眼,喃喃念着:“我……我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到这儿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急死了!”听了她的话,他忍不住的指责她的无情。
看着他憔悴的容颜,泛青的胡碴,黯然的神采,一夕之间,他好像变了好多,这种 委靡不振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困难地抬起手,轻拂过他的面颊,一片短胡扎在她粉嫩的手心上,她却不觉得疼 ,只有满心的愧疚及不舍,“你为什么要找我?我是个累赘,没有我,你就可以放心大 胆的去做事。”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这种可笑的问题你还需要问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痛心疾首的问道。
伊兰当然知道他对她的好,甚至他已答应娶她,只不过这种好就像她是他的所有物 ,他极欲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总是无法让他的爱在她心里落地生根,使她的感情没有依归、 没有安全感。她的确曾告诉自己不要在乎这些,但偶尔想起,总是有股失落感缠绕自己 。
有时她真想直截了当的问他:他爱她吗?但又好怕听到她极其害怕听见的答案,故 每每作罢,只好静静等待着他主动对她说一声——我爱你,只可惜这愿望从没实现过。
或许这是她的虚荣心在作祟吧!但她真的需要这么一句话来安慰自己。
“找我回来对你没好处。”她低着头说。
“我不要好处,我只要你,就像你不要我死是一样的道理。”他摇头叹息道。
“阿骏,我……”即使他没有说出他爱她,但这已足以让她感动了。
“别说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详细告诉你我的计画。”他微笑的安抚她。
“你已想到了办法!”伊兰完全感染到他的喜悦。
诸葛骏点点头,“我就是兴奋的想告诉你,却找不着你,你知道那时我有多着急, 像只疯狗四处乱窜。以后可不准你再不告而别了,不许再和我玩捉迷藏,我说过,即使 把地翻过来,我也会把你找出来的,别想逃出我的世界,即使你的未婚夫来了也一样。 ”
一提起支天燕,诸葛骏就失去该有的冷静,他就会担心、害怕,若是哪天她的未婚 夫真的来了,伊兰会跟他走还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