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给他的却是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没有呀!昨晚回到客栈吃过饭我就走了,没 听她说要去哪里。”
“该死!”此时此刻樱木龙越心中的愤怒已逐渐被担心所取代,心底深处更有一股 不好的预感肆虐着他。
“对了,昨晚她好像说她已经有了对付杨臣寓的计画了,会不会是……”
“混帐——”
樱木龙越的脸庞掠过一丝抽搐,不待轩儿说完,他已旋身冲出大门,像头狂野的黑 豹往前疾奔,此刻,他但求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恶的杨臣寓,若悯悯有任何差池,他会让他死得非常“壮烈”!
※※※
好不容易搭好了心墙,时间也差不多了,悯悯深怕自己再迟疑会耽误了正事,于是 鼓起勇气前去敲了门。
“谁呀!”应门的是一个五旬老者,他慈蔼她看着悯悯,“姑娘,你找谁呀?”
“我要见你们少爷。”悯悯双手紧握在胸前,拚命压抑着那如擂鼓的心跳声,仿佛 怕跳声被人听见似的。
“你是?”
“我和他约好了,我姓陶,请老丈帮我通报一声。”
“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我看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别把自己糟蹋了。”老者 以为她是被杨臣寓胁迫而来。
“我……我有苦衷的,你还是帮我个忙吧!”
悯悯轻轻牵动了下唇角,感到全身血液不停地在四肢冲撞,再不快些,她就撑不下 去了。
“那好吧!陶姑娘,请你等会儿。”他摇摇头,仿佛正感叹一朵鲜花又要插在牛粪 上,毁于一旦了。
悯悯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再度睁开眼时,老者已站在她眼前,“陶姑娘,我们少 爷有请。”
“谢谢。”
悯悯随着老者的步履踏进了她从未想过会来的地方。
这儿的庭园四周全是仿宫廷设计的假山假水,大理石制的雕塑品陈列其中,形成宏 伟的气势,其中穿插着几株参天古树,直上云霄的枝丫绽放奇花,感觉是如此的生气蓬 勃。
不槐是富贵人家!
“到了,这就是我们少爷的房间,那我先退下了。”
待老者走远后,悯悯直瞪着那房门,却无端端地打个冷颤,仅存的一丝勇气就快溃 决了。
就当悯悯企固打退堂鼓的刹那,门忽地敞开,杨臣寓那张可恶的脸就立在中央,色 迷迷地盯着她瞧,“你终于想通了。”
她愣了一下才道:“我是来了,但是,你说的话也得算数。”
“那是当然了,请进。”杨臣寓让开个空间。
“不,我不进去。”这家伙当真猴急成这副德行。“如果你食言了呢?那我不就亏 大了。”
“哦!原来你是怕我不给钱是吗?行,我现在就把折合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给你。 ”他很爽快地走进房内拿出银票,在悯悯面前晃了晃,“就只有这个可以救你哥,你应 该感谢我才是。”
悯悯毫不畏惧地伸出手,“拿来。”
杨臣寓像个执挎恶霸般地扬起一道眉,眼露色迷迷的挑逗眼神,“可以。”继而走 向前,霍然将她紧紧一抓,就想覆上自己油腻腻的嘴,“先让我享受一下,付个订金, 我马上给你。”
“你无耻!”
悯悯拚命甩着小脑袋,试着躲过他的袭击与狼吻。
“别这样嘛!我会怜香惜玉的,只要你尝过甜头,就会黏着我不放了。”他语出龌 龊,恶心的脸孔不停地在她面前晃动。
悯悯当真被逼急了,从水袖中抽出匕首,狠狠地往杨臣寓身上刺了下去。
“啊!你这个臭女人!”他大叫了声,“来人哪!快来人哪!”
悯悯倒退了数步,心想,玩完了,怎么才刺中他的手臂呢?他那只臂膀别的没有, 就是油水多,这一刀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登时,四周有数不清的脚步声纷纷杂乱而至,就在她乱绪纷飞之际,陡地一抹黑影 由她面前窜过,紧紧地将她锁在他的胸膛里。
“龙越!”她知道是他。
他噤声不语,只是将用铁般的双臂将她扣得牢牢的,悯悯几乎快被他揉入了胸口, 无法喘息!
“你好好给我待在这儿,别再乱跑,我们之间还有帐没算。”
“喂……”悯悯的呼唤声消逸在空中,因为他已如风般地疾步向前。
樱木龙越立于杨臣寓面前,像只捷豹一步步走向他要扑杀的猎物;杨臣寓瞪大眼, 表情不变,五官中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惊惧!
“你……樱木……上——谁宰了他,我就有重赏。”
霎时,家丁举棍的举棍、拿刀的拿刀,全往樱木龙越身上袭去。樱木龙越轻撇唇角 ,往上一跃,倾刻间,底下的仆众全都撞成一团,哀声四起。
“哈……有趣,真有趣,杨臣寓,今天我不会放过你的。”樱木龙越乘隙俯身直冲 ,在刻不容缓的瞬间以一道强劲的掌风劈向他,顿时杨臣寓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动弹不 得。
“杀人了……杀人了……”众人见状莫不高声呼喊,现场变得凌乱不堪。
樱木龙越瞪着倒在地上的杨臣寓,冷冷的牵动唇角,“姓杨的,如果你再不懂得收 敛,我还是会再来找你的。”
杨臣寓痛苦的说不上话,只是撇过脸避开樱木龙越那张利如刀锋的双目。
对他,樱木龙越除了嘲弄和睥睨外,就只有轻视与鄙夷;看在他父亲还算是个耿介 不阿清廉官吏的份上,就留下他一条命根,但是,下不为例!
“他身上有银票!”悯悯在一旁忽地一喊。
樱木龙越扬高一眉,俯下身抽出杨臣寓身上的银票,扯唇轻笑,“谢啦!”
矫捷地拔高身形,他勾住悯悯后,运用轻功急驰回樱花邬。
第六章
“少爷,你好点儿了没?”
大夫刚走,陆总管立即趋上前问道。只见杨臣寓全身包裹得和木乃伊一般,根本无 从说话。
杨臣寓拉下裹脸的布条,气愤难当的说:“什么鬼大夫嘛!我脸上又没伤,把我捆 成这副样子,想闷死我呀!”
基本上,刚才那位大夫医术、医德均不错,只是长年来受了杨臣寓不少气,故而藉 机报个小仇。
“小的这就去换位大夫。”一听他的唠叨,陆总管立即谄媚附和。
“不用了!”杨臣寓怒火难消地看着他,“早上我受难的时候你上哪儿去了?怎么 独独没见你来救我?”
妙哉,翻起旧帐来了。
“我还在房里……”陆总管支支吾吾地,这下可糗大了!
“睡觉?”杨臣寓讥诮地挖苦他。
“才一大早,我也不知道少爷——”
“算了!”养了一堆没用的东西,算是他的失算。
“难道少爷就这么让樱木龙越那小子为所欲为?”赶快转移话题吧!省得又被削一 顿。
“我才没那么容易就吞下这口气呢!快,替我想想办法。”杨臣寓却暗自忖度:再 给他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吧?
“咱们何不利用陶硕?”唯今也只有他这个把柄在他们手上。
“可是陶硕人在柳员外那儿,他视财如命,如今樱木花盗身上除了有他心爱的宝贝 ,更偷了我一叠的银票,拿它们去换陶硕,柳员外必会同意的。”这可是杨臣寓最大的 隐忧,柳员外的性子并不好拿捏。
“少爷,既然他爱钱,咱们就给他钱,我就不相信柳英不配合我们。”
陆总管倒是说得自信满满,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