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赌注有多大你知道吗?这一输你也许十个五十万两都还不了。”樱木龙越 凑近她的脸,阴沉的口气像冰冷的水气般打在她脸上。
“你别触我霉头,我手气一向不错。”
悯悯别过脸,弄不懂他干嘛总喜欢这么靠近她说话。
“是,我就看你的手气能不错到几时。”樱木龙越发觉自从遇上悯悯后,他似乎变 得超凡入圣了许多,该动的气全忍了下来,但也被逼得几乎快悬梁自尽,了却残生,不 打算再管她的事了。
“你不要诅咒我。”她抬高下巴,一副不认同的倔强模样。
“你当真不知死活。来这里玩的全是些痞子、流氓,你应付不过来的。”他紧握住 悯悯的双肩,眸中有抹乏力的苦涩。
“这些用不着你管!”
“是吗?”樱木龙越的眼瞳瞬间变得浓浊,俊脸重重拉下!冷不防地,他将她勾入 怀里,覆下火热的唇燃烧着她娇嫩的红菱。
他辗转厮摩着她的,而她的柔软更是一吋吋蚕食了他囤积满腹的愤怒与郁气,也更 加深了它的狂野与热力。
这个吻是处罚重于感情,折磨重于爱怜的,他要让她记得,他绝对有权利管她、照 顾她,甚至于爱她!
爱!樱木龙越心下一惊,猛然一愣,猝然放开了她,尴尬的回过身;但他并不后悔 ,毕竟这是他早就想做的,只是没料到这会和爱扯上关系,他得找时间弄清楚自己的感 情,确定这不只是一种浑然忘我的迷情而已。
“你怎么可以——”她细小如蚊蚋的声音在他背后轻吟,停顿了好久,她才又接上 话,“这样好了,算你我扯平了,我可以不用对你负责了吧?”
听她说什么来着?
樱木龙越霍然旋身瞪视着她,很明显地,这小妮子已经把他给惹毛了!她还真有本 事,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失去该有的冷静。
“别作梦了,你欠我的帐永远算数,刚才那个根本不算,如果你想抵赖也可以,但 我会要的更多,直到我认为相互抵销为止。”樱木龙越一气之下,风度尽失的甩下狠语 后便扬长而去。
迟钝的悯悯却意会不出樱木龙越那股特殊的感情,只将他这种失控的表现视为他的 性格偏差。
悯悯耸耸肩,司空见惯般的自我安慰,“陶悯悯,你别生气,就当他是吃错药了吧 !”但手指却又不经意地抚上唇,那股温热尚留在其上,惹得她心跳异常、脸颊火烫。
她想,她完了,她是不是也被他染上吃错药的病症呢?为防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 她立刻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加入了赌的战场。
※※※
好不容易半个月熬过去了。悯悯的赌场虽是克难的,但倒也办得有声有色。今天她 终于松了口气,一百两银子已到手,虽然离目标还差许多,然而好的开始即是成功的一 半,她该庆幸才是。只不过……樱木龙越从那天闹得不愉快后,就不曾再来了。奇怪了 ,她居然会有点儿想他?
“悯悯姊,又有客人来了。”
由于她忙不过来,于是请了邻居的小弟帮忙,他是个十二岁的小孤儿,平日都以打 杂为生,悯悯见他可怜,因此藉机想帮助他。
“小轩,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来招呼客人。”悯悯对小轩笑了笑,快步走向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身后跟着四名护卫,瞧他那身华丽的穿着、骄傲 的神态,想必出身富豪之家。
悯悯戒备地看着他,漾着虚伪的笑脸,“大爷,你是新朋友吧!想玩什么呢?掷骰 子?还是纸牌?”
“这里是谁当家呀!”
原来这个纨裤子弟就是杨臣寓,他手摇镶满了金珠的檀香扇,慢慢踱了进来,刹那 间整间屋子全充塞着刺鼻的香水味。
陶悯悯微皱鼻,搞不懂怎么会有男人喜欢那么浓烈的香味?
“就我一人。”她掩鼻回答。
“那会不会太忙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悯悯的小脸猛瞧,弄得悯悯 极为不自在。
“还……还好。”她厌恶地别过脸,企图躲过他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
“这样好了,我想将它收买过来,你认为呢?”
“你要买下这家店?”
“对,听说你缺五十万两银子,我可以用一百万两买下它。”
他有意无意的靠近她,过于白皙的脸色逼近悯悯的脸。悯悯大步后退,发现他那脸 上的那抹苍白是不健康、不正常的。
“你怎么知道?”她深锁眉头。
“柳员外告诉我的。”他笑得有点儿贼。
“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别管那么多,我只是听说这间赌场的老板娘长得秀色可餐、娇娆娉婷,所以特地 来瞧瞧,果然所言不假。那一百万两银子我除了买下这家店外,也买下你。”
他每靠近一步,就散了一地刻意涂抹的伪香,悯悯忍住反胃的恶心感,一步步退离 他。
“大爷,你别开玩笑好不好?”悯悯轻蔑地斜睨他一眼,巴不得将这个臭男人锉骨 扬灰,但表面上却仍露出虚假的笑意。
“我绝对没开玩笑,我要收你当小老婆。”杨臣寓以那种能令人头皮发麻的声调说 着。
悯悯双眉微拢,对他充满了敌意。“大爷,如果你醉翁之意不在赌,就请你出去。 ”她敛下恬淡的神情,换上尖锐的讥讽。
“干嘛那么激动?难道是嫌一百万两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去你的,你滚。”他愈说愈不像话,令她也不愿刻意假装了。
“难道你不想救陶硕?”杨臣寓的脸色蓦然紧绷。他堂堂兵部尚书的公子,谁不想 攀亲带故,这女人的脑子是豆腐渣做的吗?
“我的哥哥我可以自己救。”她愤慨地吼出。
“我今天就先上了你,看你怎么救!”杨臣寓倏地跨上前,粗鲁地抓住她的双肩, 欲将满是铜臭的嘴压上她的。
悯悯拚命的摇晃着脑袋,不让他得逞,大声叫着:“轩儿,快来救我——”
轩儿听到悯悯的呼喊声,立刻手持扫把冲了出来,拚了命地挥打在杨臣寓身上,“ 你这个坏蛋、这个恶魔,我打死你、打死你……”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杨臣寓随侍的保镳随即出拳,重重的打在轩儿的下巴上 。
“轩儿——”悯悯趁混乱之际,冲到轩儿身前,紧紧抓着他查看他的伤势,“你没 有怎么样吧?”
“悯悯姊,我没关系。”轩儿用力拭去嘴角的血迹,寒芒迸射地望着一脸邪恶的杨 臣寓。
“小子,你闪开!”杨臣寓走向轩儿,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无疑是在气他破坏了好 事。
“你不可以……”悯悯硬是要扳开杨臣寓抓着轩儿头发的手,却被杨臣寓趁势搂进 怀中。
闻到他身上那呛鼻的味道,悯悯几乎受不了了!
“住手!”樱木龙越低沉的嗓音挟带着冲天怒意,出现在大门口。
他一只手搭在门楣,闇黑的瞳孔中暗藏杀意,有著令人发麻的深沉;但脸上仍表现 出一派的神色自若,他在等时机,更想看看杨臣寓这狗东西到底想干嘛?
“龙越——”
悯悯趁杨臣寓闪神的空档,挣脱杨臣寓的束缚,抓起轩儿就往樱木龙越的方向奔去 。
“你——”杨臣寓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似乎还不清楚来者是何人。
““樱木赌坊”可不容许你在这撤野。”樱木龙越轻蔑地斜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