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她不解的反问。
“那种专门擦跌打损伤的药。”竹野内阳捺着性子再次解释,不过,看她的表情,大概也知道这女人是没这玩意儿的。
果然,就见聂星直摇头,脸上还有因为疼痛而泛起的小皱痕。
“那没办法了,我现在就出去买一罐吧!”
他刚要起身,就被聂星唤住,“你说的那种专擦跌打损伤的药酒我哥那有,要不然,阿伦那儿也有。”
像他们这种帮派人物,常常会有与人争斗的场面,那些东西都是必备的。
竹野内阳的脸色突然一沉,阴森的眼直盯着她那纯净的脸蛋,“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她愣愣的问。
“以后少跟那个阿伦在一块儿。”他讥讽地眯起眼,浑身还带着一股不知名的火药味。
“为什么?”聂星不明白,为什么他说的话跟哥哥一样?他们怎么都排斥阿伦呢?
“难道你忘了昨晚聂云交代你的话吗?毕竟男女授授不亲,你常和他腻在一块儿,不怕底下的兄弟们说闲话?”
竹野内阳从没想过自己也有那么多事、鸡婆的时候,不过,他就是不喜欢她常和那个男人说话,没有道理的不喜欢!
“是这样吗?”
聂星的一双翦水双瞳眸光流转地凝视着他,他的话固然教人错愕,但也不无道理,她好像是真的和阿伦太亲近了,不过,她和阿伦在一块儿时,并没有其他的含义,为何他要误会呢?
竹野内阳弯弯的笑眼闪烁着冷光,缓缓走近她,话语中带着魔魅的爱抚意味,“怎么?看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啊!你别乱说——”她瞠大一双杏眸,眉宇间带着怒焰。
“是吗?”他眯起眼笑了笑。
“阿伦心地善良,我可是一直把他当成好哥哥看待。”为什么他要用这种更过分、更让人难以忍受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和阿伦的关系呢?
看着她那副错愕又急于争辩的模样,竹野内阳这才释怀地一笑,“好吧!就算我说错话了。不过,你别忘了,我这么做可是在为你着想啊!”他眯起眼,流露出一抹令人无法漠视的张狂霸气。
正当他要走出房门时,聂星突然喊住他,“等等——”
他蓦地回首,脸上带着一抹魅惑又迷人的笑容,令她看得浑身发寒。
“说吧!什么事?”他那低沉又极富磁性的嗓音缓缓飘进她的耳里。
“能不能请你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我哥哥?我怕他和你一样,又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在阿伦身上。”
“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还挺护短的,真要不得。”他直盯着聂星那迷惘、懵懂的娇颜,阳刚的脸庞透露着一股浓浓的邪气。
“你……”聂星咬咬下唇,盯着他那张可怕的笑脸,“你那是什么意思?我说错了什么吗?”
“聂大小姐没说错什么,只是在下听得胸口直发酸,那威心觉就好像……好像……”他斜倚在门板上,双手环胸,姿态优雅地挑起眉说。
“到底好像什么?”她细细的眉毛紧揪在一块儿,模样可爱极了。
“好像吃醋了。”他又再度走近她,捧起她的小脸,“什么时候你也会对我这么好?我不贪心,只要有你对阿伦的一半好就行了。”
聂星故意别开脸,甩开他这种大胆的触摸,“你别碰我,你就是这样……老爱对人……”
“对你怎么样?”
“对我……老爱对我毛手毛脚的。”她红着脸、嘟着嘴说。
“你以为我对任何人都喜欢毛手毛脚啊?才不是呢!谁教我对你有感情!”他幽魅的眼笑睇着她染上红霞的娇颜。
“你少唬我,我才不信呢!”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我可没唬你,我是真心真意的对你告白。”他咧开嘴,直勾勾的注视着她那张有点儿仓皇的小脸。
“我不要听——”她激动的捂着耳朵,红着双腮逃避他的视线,“你不是要走吗?赶快走……我的脚好痛,想休息了。”
“拜托大小姐,是你叫住我的耶,”
竹野内阳双手环胸直视着她那娇羞的俏颜,见她久久仍不敢抬起脸,不禁想再逗弄她一下。
“我……我只是想求你别说出去,如果你真要说,那我也没办法。”她气得涨红小脸,也气他这种漫不经心的调调儿。
“哈——”他猛地发出一阵哂笑后,这才开心地转身步出她的房间。
虽然他走了,但聂星依旧感受到他刚刚靠近她时所产生的余温,及不断侵入她的鼻息,那感觉使她的心口产生了阵阵波涛。
天哪!不知道他还要在这儿住多久?
还有,他的谜样身份何时才会解开呢?
* * *
竹野内阳趁夜深人静时,来到聂家客厅,佯装到厨房喝水的机会,试着查探守卫的情形。
聂云果真不简单,派了不少兄弟在屋外轮班看守,就连屋内也放置不少监视器,只是他没想到,窜进他家的会是他竹野内阳,想要用这点小把戏就锁死他,未免太笨了!
他首先偷偷溜到监视器后方,以一支小小的螺丝起子动了些手脚,如此一来,机器里便会不断重复播放半小时前的画面;然后,他小心翼翼的走上三楼,直接来到聂云的办公室。
据说这间办公室就是聂振风生前所有,既然如此,里头应该收藏不少关于“天鹰帮”的历史资料。进入书房前,他先动作谨慎地查看里头有无安置监视系统,之后才大胆入内,并迅速将门关上。
他直接走向书桌与资料柜,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费了一番手脚,他终于找到一本陈年资料档案,上面记载着一些记号,似乎有部分资料都输入了电脑。
竹野内阳快速地将电脑开启,开始破解密码程序,时间急迫,密码解锁又很复杂,足足花了他两个小时才找出正确的数字!
而此时,已接近凌晨五点,他动作得快点才行,因为,他发现聂云都会在早上六点时出外运动,出门前习惯性会来书房拿些资料。
他用极快的速度查遍电脑里的档案资料,当他追溯到近十五年前的资料档时,浑身陡地震住了!
上头有个当时的“天鹰帮”标志,那只鹰就和他现在还掌控在手中的证物一模一样——
真该死!原来他们真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王八蛋——”竹野内阳咬牙暗咒了一声,眼角不自觉的渗出多年来他强忍着的泪水。
聂振风,你这个老头,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亏聂星还把你说得那么好,仿似耶稣再世似的!等着看吧!你就算死了,我也会将这一切恩怨报复在你的后代子孙身上!
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利落的将动过的东西全部归位,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 * *
事后,竹野内阳立即打了一通越洋电话,调了“水沐帮”不少菁英来台湾协助他,而那些弟兄也都义无反顾的一口答应了,如今,他只能一边计划着复仇的方式,一边等待支援人手到齐。
待他一切都处理妥当后,正好看见聂星跛着脚,一拐一拐的从屋里走出来。
当她一见到他,立即害羞的说:“竹野内哥哥早,嗯……谢谢你昨天的那瓶药酒,我擦了之后,已经觉得好多了。”
他目光一沉,望着她那含羞带怯的笑脸,不禁更恨自己了!为何见了她,他心底还是会有一丝丝的蠢动?
不,他绝对不能再沉迷下去,聂振风那个贼人的孙女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个烂货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