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净站着,坐呀!我和寒云他爹待会要先行离开这儿回江南去看看,所以,一切 就甭客套了。”聂母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优优这聪明慧黠的女孩儿,想必以后聂寒云的生 活会更增添几分色彩了。
“娘,您和爹不是准备在这儿长住吗?这下子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聂寒云闻 言,立即反问道。
“孩子,你有了自己的事业及婚姻,为父的心中也放下了一个担子,现在就只剩下 辰云了。唉!他要是有你雄心壮志的十分之一,我也满足了,只怪我和你娘实在放不下 江南尚存的少部分事业,想回去看看,也担心只让留辰云在那儿,那些家业会被他败光 了。”聂子威娓娓道出他的感慨及无奈,更希望聂寒云能了解爹娘念旧不舍之心。
江南织坊可说是聂子威毕生的事业,主脉即使北迁,但尚余下的几个分支小店,凭 着三、四十年的感情,他还是割舍不下。
更何况,聂辰云那个败家子还留在那儿,再晚点回去,不定两个老的被他卖了还不 知道呢!
“辰云不会的……”
“你从小就替他说话,难怪他会愈来愈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求求你别再提他了! ”聂母摇摇头,真是满腹辛酸呀!
“既是如此,还望爹能尽早处理好末完的事务,速速前洛阳与我们相聚,这样孩儿 才能放得下心。”聂寒云深知爹爹对江南的事业依旧无法忘怀,因此,也不坚持,只愿 他二老能尽快了却心愿,心甘情愿的在洛阳享清福。
至于聂辰云,倘若他愿意,聂寒云一样欢迎他前来洛阳与自己共持新织坊;因为他 知道……不提也罢,辰云不说这是秘密吗?
“你放心,只要你尽快让你娘有孙子抱,她就算用飞的也会逼我背着她飞回来带孙 子的。”聂于威望着聂母含笑道。
这也是能让聂母忘却聂辰云那不肖子的最佳方法。
“这个爹娘请放心,我们定会加油的,多生几个小萝卜将你俩拴得牢牢的,让你们 跑都跑不掉。”聂寒云揽在优优的腰间的手劲顿然加重了许多,他故意将她往自己身上 捱,表现出一副恩爱异常的温馨状。
“别这样……”优优无奈地挪了挪身子。
他靠向她耳际,轻柔的吐气道:“别动,忘了我的话吗?你是我聂寒云的妻子,想 再得到证明吗?”
他的轻声细语,让优优蓦地想起方才房里那个让她永难忘怀的吻,顿时殷红了双颊 。
然而,这抹幸福洋溢的镜头看在二老眼里可是得意极了,也放心了不少——寒云终 于找到相守一辈子的人了。当然,那人就是现在依偎在他怀中含羞带怯的卜优优。
“好,好,我们就等着你们的喜讯罗,对了,优优,我和你婆婆待会儿准备去你娘 家拜访你的父母,有什么话要我带去吗?当然,两家距离那么近,过了这段坊间传闻禁 忌的日子,你若想回去,随时可让寒云带你回去。”聂子威和蔼慈祥的轻声说道,担心 自己向来大而化之的口气吓着了新媳妇儿。
“我——”优优想说些什么,却被聂寒云那如刀刃般的眼神给吓止住了,“请公公 婆婆代我向我爹娘问好。”最后,她只有这么说了。
优优觉得自己好惨呀!眼见二老慈眉善目,应该是个明理之人,若是她说出了自己 的想法,他们应该会体谅她吧!
只可惜,聂寒云那锐利如刀锋的瞳眸,让她一句真心话都挤不出来,反而净说些言 不由衷的话。
“这没问题,你放心好了。寒云还没带你去吃饭吧!我们一向习惯大伙在饭堂进餐 ,若你一时不习惯,就让翠儿送餐去房里用吧!”聂母善解人意的说道。?“娘,这点 您放心,我会嘱咐好一切的,暂时就让优优在房里和我一块儿用吧!”聂寒云不让优优 丝毫作主的余地。
优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哪会不晓得他安着什么心眼,还不是担心她在众人面前说 出危害他立场及身份的来。
这个聂寒云真不是个好惹的东西!
倒是“优优”两字第一次由他口中喊出,不知怎地心中感觉还满温馨的。
聂寒云倒是挺惬意自得的看着她,看她的刁蛮任性在他面前还使得出来吗?
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好啦,别在我们面前表演“眉来眼去”的镜头,你爹可是会受不了的。”聂子威 不失幽默的哈哈大笑道。
“待会儿回房后,你可以和娘也来个“重温旧梦”,我想,没有人会干涉的。”聂 寒云也一反他往常冷峻的个性,表现出难得俏皮的一面。
“你这孩子!”聂母的老脸霎时都红透了。
“好了,不打扰你们的计划,寒云和优优这就告退了!”说毕,他连忙拉起尚一脸 愕然的优优,往屋外走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优优使力甩掉聂寒云像钢铁般抓着她的手,面有责难的又说: “你知不知道这是很差劲的行为,难道不怕爹娘怪我们无礼吗?”
他云淡风轻的一笑,“你还不了解他们,他们向来恩爱情长,绝不会因为年龄或时 间的增长而有所减退,刚刚我这么做,只会增加他们之间的情义,对于我的行为,他们 也已习以为常,你太多心了。”
“是吗?”优优斜着颈,疑惑地看着他,想不到他这严峻不苟言笑的人,心思也会 如此的细腻。
聂寒云笑而不答地道:“回房吧!待会儿我会吩咐翠儿将早点端进房去。”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优优语意咄咄的说出内 心的不平。
“我也说过,除了我在你身边的时刻,你的活动范围就只有“秋千园”,难不成你 忘了,更忘了是你不愿看见我的?”
他收敛起笑意,将原有的热情也尽收了起来,现在他才知道他俩之间是容不下“和 谐与关心”,她老是不假辞色的反驳他的一切,光凭这一点,他就受不了。
“对,没错,是我不愿意看见你,更懒得看见你,但我不平的是为何你要将我当成 你所豢养的一条狗,我不要——我不要!”优优几近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他蛮横的攫住她的下巴,“别叫了,你是想让聂府上下的人都误以为我虐待你吗? 再说,当狗或当人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怨不了别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举将优优 举上肩头,大步向秋千园迈进。
聂寒云真想捶死自己,怎么愈走愈偏了呢!这不是他预定的路线呀!
他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大不了别理这蛮不讲理的女人嘛!可是,他就是没办法罔 顾她的存在,这个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了他全部精神及心思的女人——卜优优。
优优无聊地在房内斗着蛐蛐,这还是小宣宣偷偷从外头“走私”进聂府给她的,好 让她消遣解闷,重拾以往欢乐无忧的面容。
可惜这一点也没效,往日只要有蛐蛐作陪,就能欢喜个好半晌的优优,只是面无表 情的凝视着它们,然而,那两只蛐蛐似乎也能了解主人的心思,提不起半点劲儿互斗炫 耀,像是脚上黏上强力胶似的,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
“唉!你们虽然只是小小的昆虫,却能明白主人的心意,哪像那只禽兽—点都不懂 得怜香惜玉,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他还不会表现优良点,让我好对他有所改观;真是的 !我好想那位巩公子哟!文静优雅的他一定会用充满柔情的眼光看着我的,才不会像那 只野兽,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恐怖模样。”优优无奈地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