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到她身后边,优优才噗哧笑了出声,笑得异常欢乐,连眉毛都在跳舞呢!这 下子,聂寒云才知道原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而她更是成功地将他骗到她的身边。
“骗我使你觉得很快乐?”
优优雀跃的心像被浇了盆冷水似的冷却了下来,“为什么要这么说?”.
“算我说错话了。”聂寒云转移视线,逃避她审视的目光。
这能怪他吗?哪个男人能在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奉送给他人的前夕,还有兴致开玩笑 ,嬉闹呢?
“你这算什么答案?不要折磨我了,好吗?该认错、该陪罪的地方我全都做了,你 还要我怎么样!”伪装了一整天的“快乐小天使”,她已经够累了,偏偏他又老爱用那 模凌两可的答案来敷衍她,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她快受不了了!母老虎发飙了!
聂寒云眯起如炽雷般火烈的眼瞅向她,很显然的,他亦动了怒气,“你是指谁折磨 谁来着,卜优优,你大可不必这么说,过了今晚,你就可以摆脱我了,脚程快点,明晚 月隐之前,咱们就可以如你所愿赶到太原了。”
明天!怎么那么快?
优优摇摇头说:“不要,咱们在张家口多玩个几天再上路,好不好?”
聂寒云闻言,扬眉不可置信的说:“别把我当圣人,你知道吗?受折磨的人是我! ”
优优哭丧着脸,极为委屈的看着他,没想到才要他再陪她个几天,他竟会觉得那么 痛苦,还说是“折磨”,看来,他还真是讨厌自己,否则,他干嘛忙不迭的想将她推销 出去。
算了,放冲天炮吧!把满怀的怒气都往天空发作。(对不起!嫦娥,若吓着你了, 请别太介意!)本来一个兴高采烈的夜晚,就被这么两句话莫名其妙的搞砸了,只见优 优不说半句话,只顾着拚命地放炮,完全没有“小心危险”的概念,看得聂寒云直为她 捏了不少冷汗。
望着她那教人不饮自醉的微愠容颜,聂寒云的怒意也消了一大半,过了不知多久, 他终于开口了,“天色已晚,又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优优看着手中还有—大把的冲天炮说:“你先回客栈,等我放完了这些,我自会回 去。”
聂寒云摇摇头,“等你放完它们,天都亮了。来,我帮你吧!”
于是,两个“大孩子”夹杂在一群小童中间,忘情地放着爆竹,随之而来的是他俩 发自内心不绝于耳的欢笑声。
今晚,他们都是快乐的!
当他俩准备返回客栈时,才惊觉日露星移,已近破晓。
***
于是,两人加紧脚步赶去客栈打尖,好歹也得先睡一上宿,才有体力面对接下来的 行程。
“你先小憩一会儿,我得赶去办点事,去去就来。”送她到房门口,聂寒云目不转 睛地盯着她说。
“你该不会是找机会撇下我不管吧!”优优有些忧心的问着,想从他眼中找寻答案 。
“放心吧!若要撇下你,我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聂寒云别有意味的表示。
优优不解的歪着头,“那会是什么时候?”她告诉自己要有心理准备,否则,若真 到那时候,她会受不了的。
聂寒云轻喟了一声,心中不禁想呐喊道:若有那时候,也是我真正死心的那一刻。
“明天吧!明天咱们就可以到达太原了。”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
优优泄气的垂下头,他为什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回头想一想,自己也有 错,这一切错误不就是她一开始给他的错觉吗?而如今想挽回都来不有及了。
“天还未大明,你要去哪儿呢?”
“这里有我们织坊的一个分店,早就听说内部有分派的现象,而且帐目不清,趁此 机会,我得去挑出那粒老鼠屎。”聂寒云目光犀利且坚决。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挑拨,且怂恿大伙儿吃帐?优讶异的大叫道。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是这么怀疑没错。”
“好吧!但可得早去早回。”她不放心地叮咛了一句。
聂寒云微微颔首,踩着坚毅的步伐寓去。
优优显然有些心绪不定的倚在床头,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没来由的,一股不祥 之兆笼罩着她。
该不会他才刚走,她就开始想他了吧?
“不会吧!哪有那么严重。”她自言自语着,而后浅笑了一下,慢慢的,思绪沉淀 了下来,倦意袭上眼梢。终于拗不过瞌睡虫的攻势,她渐渐沉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吧!楼下一些不寻常的声响惊醒了沉睡中的 优优,她蓦地睁大眼睛,正好瞧见一群男人闯入了她的房里,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她瞬 间完全清醒了!
“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本姑娘的房内。”虽然她吓得瑟缩在床的一角,但依旧语出 咄咄。
“小姑娘,我就是欣赏你这副泼辣样,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大当家的?”
小三一脚跨在床沿,露出那双已被废去的右手,故意在优优面前挥呀挥的,像是在 挑衅,又像在示威报复。
优优想起来了,他们不就是破庙里的山贼吗?胆子可真大,竟敢再次找上门,不怕 聂寒云将他们碎尸万段!
寒云!对呀,他不是出去了吗?回来了吗?难不成他在隔壁房睡死了?
不行,她要试试看,得叫醒他才行。
“寒云,你快来呀!寒云,快来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扯开嗓门就喊,但愿 还有一丝生机。
想不到,得到的回应竟是那山贼狂妄的大笑声。
“你们……”有一丝不对劲倏地跳进她的心口。
“别喊了,你的护花使者还没回来呢!或许他是准备丢下你不管了,刚好,我心地 善良,就把你捡去用吧!虽然你已经是被人用过的二手货。”
刘昆恶劣的话,激起了优优的怒气,她冲向前,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脸上。
“你这死丫头,竟敢打我们大当家的,你不想活了?”小三扯住她的头发,也想如 法炮制,给她一个耳光。
“慢着,小三,她不是我们要对付的对象,说不定她以后还可能是你们的大嫂呢! ”刘昆喝止了小三那不知怜香惜玉的行为,一双贼兮兮的大眼,不停地在优优身上打着 转。
“你作你的春秋大梦!”优优气不过,啐了口口水在刘昆的脸上。
刘昆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恶狠狠的盯着她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三!记 得回寨后将她押进苦牢,三天不给她饭吃。”
“是的,大当家。”小三嘴角浮起一抹既狡狯,又得意的笑容,好像在告诉优优, 你敌不过我的,要我叫你大嫂——免谈。
就在此刻,慢慢接近客栈的聂寒云,亦感觉到某种不对劲的气氛。客栈楼下,除了 掌柜及小二战战兢兢的窝在柜台外,却没有半个客人,一切都太过诡异静谧了。
太不寻常了,现今正值秋节,应该是嘉宾满各之时,怎会有这种不搭调的现象?
莫非优优——胸口掠过一阵心悸,但江湖经验老道的他却不因此而乱了阵脚,在踏 进客栈之前,他俐落且不露痕迹地摘了三片树叶放进腰间。
“掌柜的,今天店里似乎异常冷清呀!”他试探道。
“是……是……是冷清了点……”掌柜额际的汗水已告诉聂寒云他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