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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哥哥……纸鸢飞得好高啊!那个是你的,那个是我的……”小芸芸兴奋地指着天空,而季孟赫一手操纵两只纸鸢,还低头对着她微笑。
“芸芸乖,快去将那件小披风披着,刮大风了。”他温柔备至地说。
“我不冷,我喜欢看季哥哥放纸鸢。”她张着小嘴,笑得眼睛眯成弯月。
季孟赫就在这一瞬间看傻了,手上的纸鸢因而飞掉了一只!
“季哥哥,我的纸鸢……我的纸鸢……”小芸芸放声大叫,看着它再也不回头地飘远了,泪水也不禁落了下来。
“不哭、不哭,芸芸的纸鸢没了,季哥哥的给你好吗?”他赶紧蹲下来,将手中的另一只线团交到她手上,“是季哥哥笨,你就原谅我吧!”
“芸芸不怪季哥哥。”她抹了抹泪,“我更喜欢季哥哥亲手做给我的纸鸢。”
看着她睁着一双圆亮的眼,充满祈求地望着他的神情,他笑着摸摸她那张红苹果似的脸庞,“好,季哥哥答应你,一定做一个最漂亮的纸鸢给你。”
“真的?季哥哥最好了。”她开心地直鼓掌,“那我要花蝴蝶的,嗯……还有瓢虫的。”
兴奋之际,她一个不留神,手中的棉线居然离了手,只见纸鸢往高处直窜,这可吓得芸芸又哭了。
“回来……我的纸鸢……”她拼命跑、拼命追,季孟赫眼看不对劲,便跟在她身后追着她,可芸芸竟然愈跑愈快,快得竟让他跟不上了——
“芸芸……慢点儿跑,等等我……”他举起手大喊道。
可她却加快了速度,甚至与她的距离愈拉愈远,那种感觉好像他就快要失去她了!
“不要……芸云,别追了,季哥哥答应做好多好多纸鸢给你,你要几个就做几个,你别再追了——啊……小心前面!”他一声惊喊,因为他瞧见芸芸前方不远处有个深不见底的崖谷!
“回来!芸芸,不要——不要——啊……”
连凯猛地坐直身子,心口直狂跃着,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做这种梦,而且这印象是那么的真实,好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莫非……他真是芸芸口中的季哥哥,若不是,他又怎会想起这段童年过往?更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影像也渐渐袭上脑海,慢慢地……那段属于芸芸和季哥哥的故事他全想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和她原来真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缘。可恶的是他居然忘了,他居然什么也不记得,还用不屑的口气耻笑她!
对了,芸芸呢?
印象中,她救了宛儿,反害得自己性命垂危,可……他不是刺了心窝要与她一块儿死吗?怎么还好好活着?
他赶紧撕开上衣一瞧,这下更让他看傻了眼——
他的胸前完好如初,连一点儿刀疤的痕迹也没有!
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有人在戏弄他吧!
对,这灵幻居的人每个都有法术,说不定是他们救了他,又在他身上施了法,才成了现在的状况。
可芸芸呢?她在哪儿?就算是救不回来,也得让他见她最后一面,他要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季哥哥啊!
爬起身子,他步出这间陌生的房间,来到当初花芸所躺着的屋内,可里头却空无一人!
“芸芸……芸芸……”他拉高嗓音唤着她的名字,却全然没有半点儿响应,就连其他人的踪影也没看见!
那宛儿呢?她应该还在吧?不知她现在病况如何了?
连凯赶紧转身往宛儿的房间跑,可屋内一样是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里的人全去哪儿了?
“芸阿姨——纸鸢飞得好高,快点儿——”突然,他听见宛儿叫嚷的嗓音远远地传了过了。
他快步朝那儿走去,却发现与宛儿在一块儿开怀大笑的就是花芸。他错愕得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爹!”宛儿一看见他,便朝他跑了过来,“爹——您好会睡喔!一睡就睡了五天,叫都叫不醒。”
“什么?我睡了五天!”他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直望向还在放着纸鸢,开心雀跃的花芸。
“对呀!我们等了好久,等得都烦了,所以出来放纸鸢解闷。”宛儿笑眯了眼,那笑容就像是蜜糖罐子被掀开了,四周弥漫着甜甜的味道似的。
“你们等得……烦了……”
这是什么话?他们非但不为他的昏迷不醒而紧张,甚至还在这儿玩得那么开心,这……这算什么呀?
他气不过得走向花芸,“芸芸、芸芸……”
可花芸却不理会他,依然故我地在那儿放着纸鸢,还装作没听见似的连甩都不甩他。
“芸芸!”他用力转过她的身躯,狠狠地望着她,“你为什么不说话?又为什么不理我?”
“我为什么要理你?”花芸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人家又没欠你什么?何必那么凶呢?宛儿,我们到那边去玩。”她转身喊着宛儿。
“宛儿,你自己去玩,如果你希望芸阿姨能当你娘,就别来捣蛋。”他对着宛儿沉声道。
这句话的确深具威胁,宛儿闻言立刻笑开了嘴,她对连凯说:“那您别让我失望喔!”对花芸耸肩一笑,宛儿便往回跑了。
“喂……宛儿……”
连凯强制性地将她拉到一边的树荫下,“你真的就那么无情,你知不知道你病时我有多担心?”
“我病了?”她疑惑地锁起眉头。
“是啊!宛儿病重,你为了救她,将元神给了她啊!”他迎视着她质疑的眼光。
“你胡说什么?宛儿好好的,哪儿病了?”她用力推开她,“你这做爹的居然说这种话触自己女儿的霉头!”
“你……你说什么?”他往后移了一步,“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只记得你狠心地把我赶走,还对我说出那么可恶的话。算了,我也想通了,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敛下眼,花芸紧闭的双唇轻轻一撇,强挤出一抹无所谓的表情。
如今,连凯才终于发觉,他来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她全忘了!
是因为死而复生的关系吗?不过,还有其他人可以替他做证。
“对了,仇瑚、秦未央他们呢?”
“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出去旅游了……咦?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花芸对他的话愈来愈存疑。
完了!他已不知该如何解释那天发生的事了。
他昏迷了五天,那就表示五天前他们明明还在这儿的,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前就出外旅游?
“我……”他该怎么解释呢?
“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花芸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叫住,“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宛儿是怎么来这里的?”
“那天下雨,我听见外头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出外一看,才知道你和宛儿就站在外头淋雨,一见了我你就昏了过去。”花芸好奇地打量着他,“难道你真被雨给淋昏了头,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了?”
他闭上眼细想。该死!究竟是谁忘了一切?
“你才刚醒,就该好好躺着,不该出来吹风的。饿了吧?我去弄点儿东西给你吃。”就算再恨他的无情,却依然无法对他视若无睹。
“芸芸。”他又唤了她一声。
可她并没有理会他,依然踩着急急的步子离开了。
连凯心头五味杂陈,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离谱的事,可问题是,他该拿什么来让她原谅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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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是好些天过去了。连凯非但没走,还像在这儿落地生根了般,把他在连府的公事全搬来这儿处理,这情况真是让花芸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