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倘若这个难得了他,他还是海豚吗?
首先,他沿着刷卡机上的线路,找到了与警铃相连的接头,很巧妙的将那几条电线接上个绝缘体。
在经过一段为时不算短的复杂手续之后,总算大功告成。
他轻轻掀起窗子,屏气凝神等待着结果……没有声音,他成功了。
于是,他更加使劲的掀起它,待到达可让他自由出入的空间时,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缓缓爬进去,凭着侦测器上的指标,他逃过了好几处监视器。这下,第二个伤脑筋的事又在等待着他了。
那张书桌是个重点,竟有三部监视器看着,他又该如何接近它呢?
殷尧思忖了半晌,陡地心生一计,他站在这间房监视器所照不到的死角,沿壁而上至最近的一处监视器上,动了个小小的手脚,他拿出随身所携带的控制器,放在它上面,监视器的影像立即呈现静止的画面。
依样画葫芦,每一个监视器很快地被他动过手脚。
殷尧这才迅速地跳下书桌旁,以红外线扫描,找出每一个抽屉的开锁密码,当他从第一个抽屉搜索到最后一个,均未发现有任何可疑的资料,除了电脑图片外,就是电脑的设计稿。
电脑!他怎么给忘了呢!
他坐下来,以自动给电装置打开电脑,开始找寻密码进入,蓄电装置内只存了二十分钟的电量,也就是说,他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打开密码,并找到他要的东西。
他双手不停地动作,眼睛一秒钟也不敢离开荧幕,这是套九道密码锁,若不把握时间,殷尧也不敢保证他这个电脑天才能开启它。
殷尧在法国求学时期,曾在暑期资讯活动中,因为好玩的心理发明了一套专解密码的程式,在当时大获各界人世的好评,还被法国资讯界颁发最佳潜能奖。
事隔十年了,他在这方面的成就更胜当年,这也是当初鲨鱼看上他的另一个原因吧!
时间一分一秒在指缝中流逝,冷汗涔涔地自殷尧额际滑落,他眼睛连眨都不敢眨,只是盯着那串不停闪动的数字,每解出一道密码,他脸上就不禁露出一抹松口气的神情。
终于在第十五分钟的当儿,九道密码锁已全部解开,在所剩的五分钟,殷尧必须进入程式找寻可疑的档案,并将它COPY出来。
他以最少的时间浏览过所有的档案,最后他发现一个名为A·A·D的档案疑点很多,完全是由四角密码夹杂电报密码所写成的。
在来不及分析的情况下,殷尧拿出迷你型照相机将全部的资料摄影起来,偏偏就只差最后一张蓄电电能已用尽,霎时,荧幕全然消失了。
“他妈的,就只差一秒!”
他愤怒的往桌面上敲击了一下,却无意间触即了桌面下的震动装置,骤然间警铃大做,殷尧暗啐了一声,一个后滚翻躲过了一记无声枪,并以迅雷之速跃出窗外,沿着绳索长驱直下。
到达地面后,他往园外直奔,这才发现所有的电眼都已转换了位置。天,已没时间让他去重新探寻出路了,心一横,他以连续落空翻的方式趋进大门,因而也触动了机关,从四面八方扫来无数个高热能电子搜寻光束。
无奈,就在殷尧即将翻墙而出时,右上臂被余光扫射到,一时间血流如注,他疼痛难耐的摔下墙,就在园内有脚步声追出之际,一个车影疾驶而过将他救上车。
“不见了,他受了重伤,怎会不见了呢?”孙樵的左右手麦可,对着尾随而至的 孙樵说道。
“或许外面有人接应他,看清楚他是谁了吗?”他捻着鬓边的毛发,沉声问道。
“他全身着黑,又蒙面,身手又好,在快速挪移之间,根本看不清楚,就连是胖是扁都弄不清楚。”麦可虚与委蛇道,将所有的错误都撇的一干二净。
“我怎么不知道道上何时竟出现那么可怕的人物。”
麦可搔搔脑门,也是满心的疑问。
“算了,进去吧!”孙樵知道,他再怎么问也不会问出个所以然来,面对这一群
庸兵,他亦感无奈极了。要到何时,他的手下才会有刚才那人十分之一的身手呢?
“伯父,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在K书,怎么听见有嘈杂的声音?”
荃荃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从窗口看见了伯父的身影,尤其是电脑公司的经理麦可也在,这才觉得事有蹊跷。
“没事了,只不过是被小偷潜入,麦可已经赶走他了。”孙樵虚应道。
“小偷!”这怎么可能,她在这儿生长了十几年,破天荒头一次听到遭小偷。
荃荃不死心的又问:“怎么麦可也在?”
“哦!我刚好有业务上的事找他商量,因为太晚了,我就留他下来过夜。好了,卡萝,去睡吧!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孙樵阴晴不定的眼神,更让荃荃怀疑,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好,那你也早点去休息。”
“对了,明天你的男朋友殷尧会来吗?”他喊住她。
一谈起殷尧,荃荃的脸上立即有了色彩,“会,他答应我会来的。”
孙樵略微颔首道:“去睡吧!”
荃荃这才踩着愉悦的脚步走回了屋内。
孙樵转身对麦可说:“小心戒备。”语毕,这才转往屋内而行。
“你是谁?”殷尧抚着伤口,强力支撑着, 对眼前这个男人虽感陌生,但潜意识里知道他绝非坏人。
“你少说话,血流了那么多还逞强。”这个男人没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迳儿地注视着前方。
殷尧不再说话,他背靠在椅垫上,静静环顾着车内四周,车里的一切摆设感觉就和它的主人一样,可用“干净”来形容。
他再杷眼光调到这位仁兄身上,白净的脸上戴了副黑色银框眼镜,极富书卷味,但是,依刚才他救他上车的惊险镜头可以了解,他可是个百分之百的练家子。
如此表里不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想不到你伤得那么重,还有精力打量我!”他回首递给殷尧一个迷人的笑容。
殷尧虚弱的微笑道:“别对我笑得那么暧昧,我可不愿在我死之前还得惨遭‘蹂躏’。”
“拜托你别逗我笑,依我看,你的伤势撑不了多久,得将你赶紧送医才是。”那人一脸专注的神情说道。
“不,千万不可将我送医……你送我去‘茶当酒’吧!”去医院上,岂不是自曝身份吗?
“我非得送你去医院不可。”
“你到……到底是……”
殷尧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还来不及听见那人的回答,便已昏厥了过去。
“海豚还好吧?”看见殷尧从手术室推了出 来,达尔忙不迭地趋上前问道。
“伤到了动脉,我已替他止住血,也为他缝合了伤口,短期间,他那只右手是不能使力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话的是那位神秘男子,此刻他成了一位医生,还为殷尧动手术。
“他什么时候会醒?”他们已来到了病房。
“快了吧!你照顾他一下,我去去就来。”那名男子以轻松的脚步走出了房间,再出现时,他已换下了一身手术袍,手上还多了罐Beer 。
这时候,殷尧的双唇略为动了一下,“水……水……”
达尔连忙用棉球沾水轻轻润湿他的嘴唇,“殷尧,你还好吧?”
殷尧徐徐睁开迷朦的双眸,一时还找不到焦距的嘤咛着:“达尔吗?我还没 死?”
“有我在,你死不掉的。”
“之搴,你现在还开什么玩笑!”达尔瞥见那神秘男子一脸浪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