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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他能逃得了吗?

  哼,休想!

  “我……我不是……”

  逮住他,严沈昊根本不听他说,黑瞳泛起凶意,坚硬如石块的狠拳往他下巴挥去,三、两拳就将因心惊胆寒而处处掣肘的他打成落水狗,猛地将他压进海涛里。



  一如他先前对甄裘那样。

  积奇拚了命也敌不过复仇使者的全力攻击,逐渐地失去挣扎的力气,只能等死。

  “够了!”

  严沈昊不理会去而复返的杜伊饱含忧仲的制止,狠厉的双掌仍紧扣积奇的颈背,不让他沉,也不让他浮。

  “沈昊?”杜伊拉扯他的臂膀。“放手,他快死了。”

  就是要他死。



  他要他一命偿一命,裘裘虽然没死,可是她的半条命就此他这条贱命尊贵千百倍!

  眼见情况失控,杜伊死命的想拉开他的手。“沈昊!放手!”

  “走开!”

  “我可以走开,可是,你要裘裘等到的是一个杀人犯吗?”

  杀人犯?!

  几乎是立即,甄裘那含泪带惧的苍白面容跃入他陷入疯狂的神智中,他犹豫著,决定放过积奇。

  不过在松开手之前,他还是给了他狠狠的一记重拳。

  陷入昏迷的积奇仰身向後,鼻青脸肿的面孔血迹斑斑,鲜血随著波浪飘散在周遭,如果不是杜伊及自汽艇上眺下的两人撑住他,他恐怕就这么成了鱼儿的点心了。

  严沈昊上了汽艇,忙不迭地梭巡甄裘的身影,见她在一旁直呛咳著,面容苍白得可怕,他咧开唇,想嘲弄她几句,但鼻腔竞一阵泛酸。

  她也看到他了,两人慢慢地拖著倦累的身躯迎向对方。

  终於,他又将她搂进怀中,稍平缓的气息随著细碎的亲吻而紊乱急促,可没人在意。

  久久,他吮尽她唇办的冰冷,将额紧贴她泛凉的额际。

  “你还好吧?”

  “嗯。”随即,她又叹道:“海水好难喝噢,衣眼一浸湿也变得好重,我最近好像都跟水神犯冲呢。”说完,她的脑袋往他肩窝一垂,再也没精神抱怨。

  积奇虽然嫌疑重重,但他矢口否认李加林命案当天晚上有出现在别墅,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警方压根无法用谋杀罪将他起诉。

  严沈昊在警察了解状况後,将事情丢给赶来的律师就走人了。

  “为什么?”走在他身边的杜伊难以理解他的宽宏大量。

  向来,他就不是以德报怨的善心人士,尤其在裘裘完全掳获了他的心後,谁都知道,他对属於自己的事物有多保护及重视,谁敢碰触,格杀勿论! 而积奇竞企图要杀了裘裘,甚至就在沈昊面前……这简直是亲手签下自己的绝命追杀令。但是,海扁积奇一顿後,他放手不理会了引这怎么可能呢?

  “我有说要放过他吗?”轻描淡写的语气有股饿猫等著扑鼠的残酷愉悦。

  “咦?”

  “干么急著逮他,让别人先玩玩他。”

  “别人?”

  “你以为跟李加林同流合污的人会有副菩萨心肠吗?”

  “嗯……呃……喝!”随著顿悟,杜伊笑出声来,“天哪,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大发慈悲。”

  怎么没想到呢?放些风声,让那些人以为是积奇收了好处,再杀了李加林灭口,啧,这真是一条借刀杀人的好计策。

  有时,受法律制裁不见得是最惨的下场。

  “哼嗯。”

  “算你狠!”

  勾唇,严沈昊酷笑不语。

  积奇先是错在不该惹上他,竞以为在公司搞怪能神不知、鬼下觉;之後更不该的是他竟敢动裘裘,他的女人!在他动歹念时,就已经到了自己的死刑。

  如今,死神已经锁住他这个目标,看他往哪儿逃!

  “积奇等著侮不当初好了。”杜伊笑得更大声了。

  看吧,孤傲不群的鹰隼虽然狠戾难驯,可一旦遇到致命的弱点,就任揉任搓,摆什么样就像什么样,即使是将情感之墙砌围得固若金汤的严沈昊,遇见甄裘,还不是乖乖束手就缚,俯首称臣。

  “他会的。”他勾唇冷笑。“我会让他尝到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坐牢、叫人宰了他,这些都太便宜积奇了,他会放松箝制,让他顺利逃窜,在这只过街老鼠度过一段惶恐不安的日子後,他再收网。

  死亡并不是最好的惩罚,恐惧才是一个人最难面对的地狱。

  他要确定积奇度过几天漫长的人间地狱,随时都担心身後有把枪对准他的脑袋。

  果不其然。

  一个星期後,神情萧索且憔悴的积奇被李加林的债主逮著了,凌虐到只剩一口气时,严沈昊请来盯哨的密探适时出手,将他从鬼门关救回来。

  接著,等君入瓮的警方轻轻松松就将凶手手到擒来,而为求自保,积奇什么都招了。

  弃保潜逃,加重罪刑;诈欺、贪污、业务过失,一一举发。

  李加林的命案,也结了案。

  当然还有甄裘这件杀人未遂的案件。

  不过积奇宁愿坐牢坐一辈子,也不要再去过那种风声鹤唳、躲躲藏藏的日子,他的确十分侮不当初。

  惊魂甫定,被严沈昊硬留在别墅休养复元的差不多的甄裘有些待不住了。

  “我要回家。”

  “家?”

  睨著他怪异的神情,她挑眉,一派无辜的点点头。“回台湾呀。”

  严沈昊倒没多说什么,只凉凉的撂下一句,“急什么?”

  “我跟纽约犯冲,来到这诸事不顺。”先理直气壮,再来,她腻上他的身,有些吞吞吐吐的,“呃,你呢?”

  “我?!如何?”

  呀,他装白痴呀?

  有些埋怨的捶了他一拳,她叹气,嘟嘟哝哝的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啦?”

  “拿不准。”

  “啊?”没料到他应得这么快,她楞了楞。“你不打算回台湾吗?”

  可是,怎么会呢?她还以为,他跟她……

  “当然会回去。”

  “什么时候?”她脱口问。

  睨了睨性急又紧张的她,他仍是一个标准的挑眉冷笑,伸手揉乱她的发丝。

  “想不想带什么回去?”

  “想。”

  “什么?”

  你啦,还有什么!

  这份渴望硬生生的卡在舌尖,凝望著熟悉的酷瞳,她无言以对。

  当天晚上,她跟父母提起回家的事,心情有一点点闷闷的,因为下午才跟沈昊说完,他就不见人影了,哼,还好意思问她想不想带什么回去呢,那时,她还以为他那么好心,要邀她逛大街哩!

  “你急著回去呀?”

  “嗯。”见父亲眼带揶揄,她脸一红,很用力的点头,“没错,我想家了,我要回家。”回到台湾,她要迅速忘掉这个男人。

  甄信邮也没反对,嘱人买好机票,隔了几天便包袱款款,带了妻女打道回府。

  临行,甄裘眼泪汪汪,心酸难止。

  来送行的是杜伊跟刘若兰,他们要再过几天才回台湾;而严沈昊还是不见人影。

  看来,他是决定要抛弃她了。呜……

  “怎么哭丧著脸?”

  “没有呀。”

  “没有?”轻拍了拍女儿的颊,简梅株逗她。那高兴点呀,不是口口声声喊著想家了?”

  “是呀。”呜……“我要回家。”

  低著头,她语焉不详的跟杜伊及刘若兰说再见,只想快快出海关上飞机,因为她的眼泪快滑下来了。

  上了飞机屁股都还没坐稳,甄裘已经呜咽出声,抽抽噎噎地哭得伤心,半晌,才幽幽注意到晃在鼻梢的面纸。

  想也不想,她接了过来。

  “谢谢。”纸巾捏上鼻管,她一点也不淑女地狠狠的将鼻涕擤出来。“我决定,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他忘掉,忘得光光的,连一个眼神也不留,就这么办,那个死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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