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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的又是一个平掌点胸相印,然后迅速的收回手,她暗藏得意的瞧着他脸上那抹浅笑被猛泛的痛苦给取代了。

  “这才像话。”

  有些愧疚、有些得意,还有些毕绿打死都不会承认的二度心疼溢上了胸口,她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开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哼,病人就该要有病人的样子,她就是一直看不惯太过快乐与喜悦的病人,尤其是活该落在她手上的浪荡子!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他的身上阵阵热、阵阵冷的袭得他难过死了?!

  白维霖睁开茫然的皓眸,吃力的想起身,却又在试了几次仍徒费力气之后,重重的跌回床榻上。

  “真他妈的。”

  狠狠的咒骂一声,白维霖想捶床榻的手沉重的抬不太起来,怛却引来了在外头悠哉游哉的收着晒干的药材的毕绿。

  踩着细步踱进来,她一眼就望见眼眸微睁、面色痛苦的白维霖;不自觉地,她的脚步放得更慢、更缓了,很好,这个装死的家伙终于肯睁开眼了。

  心中的暗忖在接触到白维霖强忍着痛楚的面容时,有了那么短暂的崩堤,但迅速的被猛然回过神的她给抑住了,活该!



  “这……是……哪里?”白维霖呐呐的问道,一副已将自己死皮赖脸强缠定她的事给忘了一干二净的模样。

  “我家。”言简意赅的丢出两个字,毕绿很意外的看到他的脸色和缓下来。

  “噢,原来是你家。”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似的,白维霖的神情完全放松下来,只是仍不时吸着气的齿缝透露出他的不适。

  心中一阵细碎的疼楚,毕绿冷着张俏脸走上来,一伸手便拉开他的衣襟,面不改色的凝眼检视着他胸口的伤。

  这家伙刚刚铁定有试图起身而扯动了伤口,因为一大早才刚换上的白布,此时已微微的渗着血迹。”

  颦着眉峰,毕绿解开了缠在白维霖胸前的白布,俯下了脸,满心专注的以指端小心的轻按住伤口。

  感受到她那带着春风般的柔荑,轻轻指过自己胸前那片柔细胸毛,白维霖浑然轻震,忘却了伤口传来的热痛,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也不知道是打哪儿偷来的力气,他的手不但没了刚刚的乏力虚脱,反而像是通过了电似的强劲有力,足以如此覆盖住她的手一辈子。

  真是他妈的该死,全都是这个不知上辈子究竟是和他结了什么孽缘的女人,害他就像是个犯了“色障”的贱男人,单她的手轻触着他的胸,竟然会让他在心底冒出了一缕细微却深隽的莫名感动与激昂的欲望,完全摸不着头绪的心跳狂猛的跃动着。

  怪哉,又不是什么生嫩小毛头,这辈子摸过他胸口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是,毕绿却让他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她的抚触,让他感受到无法抑制的神魂震荡与来自心底的强烈冲动。

  白维霖希望她的手永远不要移开,就这么淡淡柔柔的贴在他胸口上,而且,他已经可以感受到下身传来的热烫与脑中的冲动。

  “你的手——好软、好软。”病人如他,连这种风花雪月的挑逗情话倒也仍是溜顺得很。

  森寒的望着自己的手被包在白维霖强悍劲力的大手中,毕绿的眉峰拢得比点苍山的山顶更尖耸,一张俏脸板得更加冷艳,俯视着他的眼神中察觉不到半丝情绪的变化。

  “放开你的手。”

  冷咻咻的话扑到白维霖的脸上,他吃力的笑了笑,听话的放开她不挣扎的手,一脸的万般不舍。

  “对不起,我情不自禁。”他不好意思的道,没关系,因为自己现在尚属体弱多病的弱势男子,过些天,待他将身子骨养得完善些了,再好好的磨磨她的冷冰性子。

  情不自禁?哼,纯色欲的低贱生物!

  冷眼儿没眨一下,毕绿将白布重新复缠在白维霖散着热火似的胸前,一双没什么温暖的小手很公事化的往下移动,但白维霖再度按住了她的手。

  “还——不要。”强抽着气将话说完,他难得的微红了脸。

  毕绿死死的瞪着他。

  “对——不——起,等一下——好——吗?”白维霖再道,按住她的大手不见有任何松缓的气味。

  说出去会笑死人,才刚自鬼门关里逛了一圈回来,病恹恹的身躯明明就一副乏力与虚弱的不堪挪移,竟然会因为方才两人间短暂且浮面的接触而已,他的身体便蓦地窜开了几乎抑不住的冲动念头,而且是全然的“昂着抬头”!

  若让她瞧见了,她一定会又羞又气的。

  “放手。”

  毕绿的眼神有着魔力,但白维霖很努力的打破了那波波传向自己的魔纲,“不——行。”怎么可以让她看到自己正在“发情”,呃,是一时情不自禁的证据!也不知是哪门子的不对劲,他就是不愿吓到不经世事的她。不经世事?!他怎么那么笃定的知道?但是,这个“知道”就像是大树扎根,在他心底密密盘绕得紧。

  可是毕绿已经捺不住心中的厌烦,执拗的抽回自己的手。

  “随便,反正那是你的身体,你要让伤口溃烂也是你的事。”说完,她便干净俐落的旋过身子,一点也不迟疑的走出房间,而且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去生气他这突如其来的抵抗。

  哼,他大腿及腹部的伤口已经两天没换药了,就让那药草在他的伤口发脓、生蛆、凝固成石头吧,这是他自找的!

  很突然的,毕绿倏地张开了眼,闷闷的望着沉郁幽静的室内,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她缓缓的坐起身,纳闷的在透着半掩关现的月光下巡视自己房里,猪儿还像只睡死了的小猪仔一样蜷缩在榻角,不时还传出很浅很细的呼噜声,窗外的林野除了虫儿惯常的轻鸣外也无啥异样,夜风仍是柔柔的吹拂树梢,偶露的明月也仍是皎洁如玉盘。

  但是,她刚刚明明有听到一丝奇怪的声响呀!直扯着她昏睡的神智。

  “嗯——”断断续续的碎声细响,此时又浮在倏然变得有些诡异的空气里。

  听,又来了!

  神色整个警戒起来的毕绿,终于听出那声响是打右边房间传来的,而那是?白维霖那家伙的房间!

  不加思索的,她掀开被子跳下床榻,连外衣也不抓一件,就光着脚的踩在冰凉的泥地上,大步的跨向那个声响的来源处。

  自白维霖赖到这儿后,因为怕被那群人给驮上山的白维霖临时有个什么万一,他住的这间房间一直是只有半掩半启的,没有完全阖上,所以毕绿想进他的房间是轻而易举的。

  但手才搭在门扇上的毕绿,还没跨进房里,就已经瞧见了俯卧在床榻一侧,身躯半蜷的白维霖。

  如今果真是如她所愿的,他的脸上再没有会抽痛她心魂的浅笑,蜷缩成个大虾米的身躯不时的颤着,透过射进房内的月光,她惊然的看到他的浓眉紧锁,紧抿的唇片上头渗着细碎的小汗珠,苍白的脸上带着死寂的沉痛。

  专心倾听,毕绿发现那个将她自睡眠中唤醒的声音真是发自白维霖紧闭的唇缝中,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毕绿忧心忡忡的探出手去抚住他的肩。

  “喂,你醒醒。”她轻唤着她,奇怪,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伤口要痛早就痛了,怎么可能会在这种离死已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时候才发痛呢?

  带着关怀的手伸到白维霖的额上,毕绿本想探探他是不是发了寒,却没料到触手所及的竟是一片水意,他的额上挂着热冷各具的水珠。

  “白维霖,你怎么啦?”

  “啥?!”白维霖没有睁开眼,那神情净是迷惘又茫然的像个失了心的娃儿。

  “你怎么啦?”毕绿试探性的又问了句,“是不是在发恶梦?”既然身体无啥大恙,那八成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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