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月和六月至于到了,转身一福,“少主。”心中有些疑惑他怎么出现在若男的客房外?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不弃没有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拂袖而去。
“放开我,我不要洗澡!”
最靠近阿飞客房的是魂率先赶至,忽然门里冲出一个黑影,他猝不及防的被冲倒再地,但令他震惊刷白了脸的不是尖叫声,也不是被撞倒的微痛,而是眼前的景象——
乌木色的散发下是一具令人血脉偾张的雪白胴体,而那张被水洗涤过后的娇颜更让他眼珠子快爆出来。
“你……你是女的!”他舌头打结,定睛看着那环臂遮掩却隐藏不住的无边春色。
“啊——色狼!”“啪!”两个大红色龟贴在是魂的脸颊上,阿飞随即奔回房里。
“发生了什么事?”赶至的若男喘息的望着坐在地上像僵硬石头的是魂,只见阿飞迅速将房门关上,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来到阿飞门前敲了敲,“阿飞,开开门,你还好吧?”
“男姐。”门再度打开,阿飞披上了原来一身破旧的衣服投入若男的怀里。
一大票家丁和守卫也闻声赶到。
“没事,没事。”是魂回神爬起身,哈腰陪笑。
而不弃这时也不疾不徐的行至,众人看少主的眼色示意,抱拳一揖便坐鸟兽散去。
“别哭啊!告诉男姐究竟出了什么事?”若男知道她是女儿身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其实她早就怀疑了。
“阿飞,你头发好长呀!”更换上鹅黄罗裙的小月也赶到,惊讶的望着阿飞的背影。
“小月姑娘,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是魂赶紧打发走闲杂人等。
小月虽不懂事情始末,但察言观色倒还知道,她识时务的退下。
是魂吐了吐期,悄悄挨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不弃身边,“喂!你知道她是女的吗?”
不弃点了下头。
“你居然知道而没告诉我?”是魂咬牙切齿,害他平挨了两记锅贴。
“她没有喉结。”不弃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声调。
“谁会注意她有没有喉结,更何况她个头看起来那么小,像的发育不良的小男孩,行为粗野又脏兮兮,怎么看都不像个姑娘。”是魂粗声粗气的怪叫引起若男的注意。
“不弃。”若男抛下阿飞,转身飞奔到倾心的男人眼前,含蓄带怯的拉着他的袖子,“你怎么有空过来?”听总管福伯说他待在书房忙。
“男姐。”阿飞吸了吸鼻子,当场傻了眼。见色忘友的女人!不经意与是魂眼神相遇,她恨恨的怒视他一眼,“看什么看!”可恶的臭男人。
是魂假咳了几声佯装不慌不忙偏过头,掩饰浮上双颊的两多红云,该看的,他可没错过半分半毫。没想到个头小的阿飞身材还挺有肉的。
“小鬼,还跑!”福泰的老嬷嬷气喘如牛的跑出阿飞的房间,看见呆站在门口的阿飞,二话不说揪起她耳朵,“竟敢推开老娘,害老娘跌了一跤,老骨头差点没跌断……啊!是公子,少主。”她局促的松开手,恭敬一揖。
“吴婶。”见是吴伯的老婆,是魂回以一揖。
阿飞见机想转身,后衣领立刻被拎住。
“别想跑,跟我回去洗澡,瞧瞧你这一身也不知道几百年没洗,脏死了,亏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粗壮的吴婶拖着挣扎的阿飞回屋内。
“男姐,救我,我不要洗澡!”阿飞的声音消失在门后。
“喂!散场了,你们还要站在这里发呆到什么时候?”是魂调侃四目相锁就没发出半点生硬的若男和不弃。
不弃面色一沉,横了眼是魂,旋身要走,但衣角还是被若男的小手捉住不放。
“你要去哪?”若男羞涩矜持的低问,又不舍的凝望他阳刚的脸旁,好似看一辈子也不厌。
“他要去茅坑,难不成你也跟去?”是魂挪揄面加桃红的她。
若男文言为之一楞,松了手,不弃瞬间转行换位,等她意识到他已跑掉。想追上去时已失去他的踪迹,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苦涩滋味升上她的喉,不禁心想,一切会不会是她在自作多情?
“阿大,我是不是吓着不弃了?”若男蹲在被吵得无法入睡的阿大身边,一面抚着它柔细的毛,一面喃喃喃自语,“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大胆了?”来这里快一个月,见到不弃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胆?阿大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爹说喜欢一个人是正常的,世俗的礼教和道理规范了人的行为,若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不必太在意世人的眼光,应该相信自己的心,勇敢的向爱前进。”
可是你是姑娘家耶!阿大呜呜的转开头,羞于认识这个女人。
“阿大,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我该不该再去找他一次?”
“汪!”阿大回以一声吠叫,人的事怎么问狗?烦死了!
“你也同意是不是?”若男喜上眉梢,一个冲动就往门口跑去,那些淑女教条就先摆到柜子里,追夫要紧。
阿大撑开的半张眼皮徐缓的阖上,在这戒备森严的府邸是不需要它保护她。
走出房门,若男想起三月曾告诉她不弃的房间在枫林的乾方位。她一边问人一边找寻,绕过挂着宫等的回廊和无数个小桥流水,她来到一处植满红枫的田地。
她大相径庭除了长廊上,整片枫林竟没有半盏灯,有的只是呼啸而过的夜风席卷一异地火红的枫叶,穸窣的声响在万籁俱寂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的诡异,无怪乎这里没有守卫或奴仆。
在监狱畅达的若男又岂会被这小小的的阴森诡魅气氛吓到,她小心翼翼的循着冷月的微弱光线步下石阶,沿着枫林小径进入。
但奇怪的是这条路十分漫长,像怎么也走不完似的,最后她发现自己绕回了原地,正面对着长廊的宫灯。
她不死心的回头再进入小径,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这枫林会变幻,她总觉得自己在原地打转,走不进也出不去。她心一惊,该不会迷路了?可是府邸就那么大,一片枫林会占地多宽广呢?
也不知道够了多久,她走累了,随处找张石椅坐下,仰望迷濛的月光,她想起在监牢的日子,胸臆莫名的涌上愁绪,不知道爹可好,那些老鼠会不会欺侮爹……想着,泪水自阖上的沉重眼皮下溢出,她也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
“去刑堂领罚。”终于寻到若男的不弃沉声对身后的三月道。
“是。”三月看见若男平安着实松了口气,也佩服她的胆识,敢在满布陷阱且无人的枫林行走,这里白天浓雾弥漫,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鬼哭神号的风声,一般人都会吓得浑身发颤、两腿大软,不敢靠近;而练武之人乍见这枫林排出的阵法定是退避三舍,非深思熟虑绝不敢贸然闯入。是因为爱让她那么勇敢吗?
三月告退时,还不时回头望去,若男正安适地躺在少主的怀抱中,她是眼花了吗?居然看见少主严峻深沉的目光在凝视若男时闪过一抹温柔。
她吓坏了吗?
幽幽的叹息声遗出不弃的唇角,回荡在深幽的枫林,他轻抱起若男走出诡异阴森的迷阵。
“她没事吧?”闻风赶至的是魂为她捏了把冷汗。“你也真是的,没事在自己家了头布什么九阴玄枫阵,已经有五行八卦阵架构整座山庄,这个劳什么阵早该拆了。”
“闭嘴!”乍闻她乱闯,他沉静内敛的假像下是颗慌乱的心,因她而乱。迅速搁下笔后,随三月来到枫居,不见她徘徊在长廊外,他不安的心像是被恐惧勒住,让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