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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和六月相视的摇了摇头,若男醒来后不再叫少主不弃,而改称少主,这不是个好现象。

  “那就好,”若男心安了些,“把药拿过来。”

  “我来喂你。”六月坐到床畔。

  “不用了,我又没缺手缺脚。”若男欲接过瓷碗。



  “你的病才刚好,最好不要乱动,而且这药烫得很。”六月不放手。

  两人相持不下,一滴浓黑的药汁溅出,灼烫了若男冰冷的小手,她惊呼一声,手一松,六月措手不及也没端好瓷碗,瓷碗直线下坠,眼看就要摔成碎片——

  天外飞来强而有力的大掌,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坚定且沉稳的接住那瓷碗。

  若男愕然,与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四目相锁,心头如小鹿乱撞。

  “你们退下。”不弃挥手遣退周遭的人,灼灼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她。

  若男被他盯得不自在的垂首,双手扭绞着床单。



  “吃药了”他坐在床边。

  “我……我可以自己来。”她不知怎么的结巴了起来。

  “嘴巴张开。”

  他轻柔的嗓音充满磁性,撩动她心上的情弦,一阵酸楚像澎湃大浪向她席卷而来,她该告诉他不要再多她这么温柔,他应该去追求他所爱的女人。

  “不……呜!”她的唇猛然被封住,问热的药汁随之流入她干涩的口中,他滑溜的舌头更趁机钻入她的嘴,她惊骇的圆睁着眼,脑袋遗篇空白。

  “叫我不弃。”不弃防开她,再含了口药,在她呆住的刹那再度捕捉住她的嫣红小嘴,一次又一次以嘴喂她喝药。

  他……他在做什么?回过神来的若男傻了眼。“不弃。”她只能张大了眼望着他晶亮有神的深邃眸子,她明明可以挣开他的怀抱,可是却宛若被催眠似的,全身动弹不得。

  他的舌灵巧的在她湿润的嘴里游走,挑逗她的丁香,她脑中不禁回想起他俩曾有过的激情,她的身体在他的爱抚下颤抖,呼吸变得急促,她的理智警告她该停止了,双手却不听控制的反勾住他的脖子。

  “男儿。”不弃以额抵者她的额头,沙哑的低叹逸出唇角。

  她喘息着,睁大了困惑的水眸,望入他好像燃着两簇火眼的深瞳。

  “别再躲我了。”他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宛若捧着稀世珍宝,举至唇边印下一吻,传递无以言喻的深情。

  若男身子僵硬了下,“请你放开我,”她屏息压抑狂乱失控的心跳。

  他抚过她腰侧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他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受挫,佯装无事的放开她。

  “你没事就好。”他端起瓷碗走到花桌,“锵!”瓷碗在手中化成碎片。

  “该死的你在干么?”她震惊的冲下床,看着殷红的血丝自他的指关节渗出,让人怵目惊心,“你干么这样伤害你自己?我父亲地死又不是你的错,我生病也不是你害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你认为我是因为这样而生气?”是她的刻意疏离让他心痛。

  然而若男完全不是这么想。

  在她昏迷的那一段时间,耳畔飘来的喃喃道歉,点点滴滴穿透她脑海,安抚了她受伤的心灵。所以,她睁开眼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他不要再自责了,岂料会看到他和灵玉拥吻那一幕。

  “我知道你是气我擅自出府没告诉你,气我没好好照顾自己,因为你身为地狱门一门之王,却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你会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不要你自责,也不要你道歉,我不是你的责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成蚊蚋之音。

  “你就只有这些话对我说?”该死的她,怎么能在窃取了他的心后和他撇清关系?

  “我……我……你还在流血!”若男惊呼,他掌心上淌着血的伤久痛了她的心,“我去拿药,对了!要先清理伤口。”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不弃暗投明像没事的人站着,神思的凝睇她发白的娇靥,幽幽低笑,“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没给她张口的机会,他拂袖而去。

  若男怔忡的呆立,抚着被他吻过的唇瓣。为什么他高大的背影,看起来会那么寂寞?为什么他会这样问话?这一切都没有解答,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快呼吸不过来。

  阿飞一路飞奔进来,兴奋的喊着,“男姐,快把包袱收拾收拾,我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若男背着骨灰坛,手拿着布包,与阿飞闪过层层严密的看守,在阿大的协助下,来到一处堆满大小不一箱子的地窖,其中最大的箱子就像花轿遗言。

  “我听厨房管事说,这里的货今天下午要运出去。”阿飞命令阿大去守门,然后以灵巧的开锁技巧打开一个大木箱,将里面一些树根、干枯的草全扔出来,并以布包好塞到其它木箱,“若男姐,我们可以藏在这个箱子里混出去。”

  若男迟疑了一下,“你确定不会被发现?”

  “安啦!你看我连食物和水都准备好了,这些够我们躲在箱子里吃上好几个月。”阿飞拍了拍自己的大包袱,“等一出府,我们再找机会逃走。”

  “汪!”阿大突然跑回来。

  “有人来了,我们动作快。”阿飞紧张的往地窖入口望去,“你先进去,阿大,你不可以跟来。”

  阿大呜呜的垮下耳朵,挂在大木箱上头的两双脚在阿飞的瞪视下,不甘愿的放在地上。

  “阿飞,你别对阿大那么凶嘛。”若男坐进箱子中,探出手摸了摸阿大的头。

  “‘狗’不教,主之过。”阿飞身手灵健的跃入箱中,与若男藏在一起,然后以一根发丝班细如铁丝将箱外的琐扣上,箱内陷入一片漆黑,只闻外头杂沓的脚步声和人们的交谈声。

  “原来是阿大。”

  “该死!你们怎么守的,连一只狗跑进来都不知道!”福伯喝斥着。

  “可能是从那个通风孔钻进来的。”一名守卫的人指了指靠近天花板处的一扇小窗,年久失修的木条腐朽断了两根。

  “立刻去找人把它封起来。”

  “是。”

  等待所有的人声和狗声远去,阿飞取出火熠子点燃了一只油等,照亮了宽敞的大木箱,若不是里面躺着活人,感觉就像具超大的双人棺材,除了不能站立,或坐、或躺、或伸直双腿都没问题,木箱的侧边有两方小孔约拇指大小,那是通风之用的,现在刚好可以供他们呼吸。

  阿飞弯着腰取出包袱内的物品,处理食物以外,书籍、野史小说剧本,还有枕头、床单一应俱全。

  只见她在木箱内铺上床单后,以披风当被,拿起书开始一边看一边吃零嘴,用以消磨时间。

  若男简直看傻了眼,“你每次外出都准备得那么周全吗?”

  “因应不同场合不同需要,要不要来快桂花糕?”阿飞侧过头,递出一块。

  若南摇摇头,以包袱为枕,将骨灰坛搁在枕头边,然后取出披风当床垫,因为她没料到是以这种方式逃出,因此什么也没准备,只能取出几件厚衣当被。

  猝来的脚步声让阿飞赶紧吹熄了油等,不一会儿传来一阵人声。

  “怎么有烟味?”

  好利的鼻!是是魂的声音。阿飞机警的捂住刚睡醒的若男的嘴。

  若男会意的不敢轻举妄动。

  “会不会是公子的错觉?连窗子都封起来了,烟怎么可能飘进来?或者是咱们带进来的火把的烟?”

  “总觉得不像。”是魂沉吟,“或许是我多疑了,快点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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