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干麽还打电话来?」
苏艾伦耸耸肩,「楼上的家伙醒了没?」
「我还没上去看。」温紫玲打开苏艾伦买回来的大包小包,取出一颗苹果啃,双腿盘膝的坐在沙发上,「你要去探视之前别忘了伪装。」
「知道啦!」苏艾伦将大包小包提进厨房,井然有序的放进冰箱。
「艾伦,我下班的时候带了本黄历回来好看看哪个日子、哪个时辰最适合怀孕。」
「拜托!」连生个孩子也要看黄历。
「你不知道吗?最近流行千僖宝宝,你也可以在千禧年生个宝宝,只要算好时间。」
苏艾伦轻碎一声,「神经!孩子是自然孕育,哪有人为了某个纪念日而强迫他诞生。」
「就有这样的人啊!我们医院就有不少夫妻来询问怎样才能受孕怀个千僖宝宝。」
「每个人体质不同,就算受孕也不一定会什麽时候出世,若是强打催胎针或刻意剖腹生产,那只会让孩子早死,或让社会多一大堆先天不足的早产儿。」
「就说这社会病入膏盲已无可救药,所以我才不结婚。」
「那性关系呢?看了我翻译情色电影或外国罗曼史有没有心神荡漾?」苏艾伦走回客厅,调侃一笑。
「我还发春哩!」温紫玲不怀好意的贼眸微眯,「嘿嘿!我偷的春药对女人也有效,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当那是威而刚?」苏艾伦没好气,「而且用不用得著还成个问题。」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这该叫一见锺情吗?否则艾伦为何独挑中他,而不选其他的男人?但又为什麽艾伦一如往常平静淡然?
温紫玲想起当苏艾伦面临恐惧危机或重大决定时反而沉静内敛的让人猜不透她心里想法,不管是好是坏,做朋友的也只能支持她。
苏艾伦幽幽的叹了口气,「等检验报告出来再说。」不安的心情如炊烟袅袅上升,在她胸口凝聚成一团郁闷之气,久久不散。
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苏艾伦站在门外猛敲著自己的头,打量这一身妖艳的装扮,完美的像个酒店上班女郎,就算一拍两散,他也绝认不出她的真面目。
深吸了口气,她提著热腾腾盛满五人份的食物的闷烧锅进入。她想以他那麽高壮的体格食量应该不小,何况未来还有得他忙的。
想著,热辣感由脖子冲上脑门,感觉脸像充血一样。虽然看不少、翻译不少激情戏,但并不代表她对那方面的事懂多少,有的也只是道听途说,书上看来的居多。真要实际操演还真有点恐惧,而且书上每次都写第一次会很痛,痛得死去活来。是真是假,不久就可以印证。
「你终於来了,我要上厕所。」飞虎一见她袅袅娉婷施施然走来,口气虽不善,可是心情却像一个结在心房的绳环被解开。
「好,是一号还二号?」她从床上取出尿桶和便盆,仿佛习以为常。
「你以前一定做过看护。」
「你怎麽知……」他又在打探她了!她仿佛咬到舌头般的噤声。
「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想到她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他胸口的一股气陡升而起。
「随你去猜!」再谈下去迟早底就掀了。苏艾伦机警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有带晚餐来给你,看你要先吃呢?还是要先上厕所?」
原本上厕所是为了逃跑,看来这个念头是失败了。飞虎深深叹了口气,鼻子嗅到饭菜香,使他肚子发出哀鸣,他想起了从被绑架到现在都没进食,就算要逃也要有力气才走得了。
「你要喂我?」似乎是这样。
「如果你想学狗用舔的我也不反对,不过你舌头大概没那麽厉害。」他顶多只能将头左右摇摆。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竟让她联想到男女主角接吻的场景。
把他形容成狗,他可是天地门的飞虎!「我肚子饿了,还不快过来。」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太上皇。」他颐指气使的傲慢态度撩起她的心火。她自认不是那已容易被激怒,就连宋齐福的侮蔑和乱告状她也哂然置之,但陌生的他却轻易的挑起她愤怒的情绪。从遇见他到此刻也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
生气乃是兵家大忌。她深呼吸的踱到床前,打开菜肴及饭食,「张嘴!」
他依言打开虎口,乖乖认命的吃。偏过头时,她正好俯身上前,白皙的肌肤在火红的衣服烘托下显得更加雪白柔嫩,紧紧的裹住那丰满圆润的胸脯,随著她每一个举动而颤动,隐约可见深壑似的乳沟未著胸罩……噢,该死的!他居然对她起了反应。
在他二十六载的岁月奉献给研究,生命与天地门相交後,他就没有恋爱成家的打算,他不喜欢时下为爱而性或为性而性的想法,那太浪费精力和生命,他宁愿多出几次任务,多研究探索物理化学的奥秘,没兴趣,也没时间去玩性纵情。生命不过短短数十载,他要将毕生的精力投注在有意义的事,不包括性与爱,更别提家庭。
刚人天地门时他的确会心猿意马,身边不乏女人,但随著时间流转,他忽然觉得一切无意义也索然无味,就算妖艳性感的尤物紧贴附著他,他也无法起心动念。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无能或性倾向改变了。
但实验证明,他还是正常的男人。
「你别靠我那麽近!」他感觉全身燥热,她该不会给他下了药?
「你很罗唆,再罗唆你自己吃,」靠他那麽近她也不好受。她无法忽略他阳刚的体魄和俊美的脸部线条及刻画性感的五官,她尽量不去理会他黑黯泛红的深邃眸子,专注於喂食上,但无可避免他的气味充满了她所有的感官,害她心跳加速。
「脾气那麽坏哪个男人敢要你?」瞧她气急败坏,飞虎心头直乐。
「这一点你管不著,你只要负责帮我……」险些说溜了嘴,苏艾伦紧急将「生小孩」三个字咽回喉咙。
「帮你什麽?」他邪魅的眼微眯,隐约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你少问了好不好?反正再五天我们就放你回去。」他深沉敏锐得叫人胆寒。
「我们,你还有同夥?」
艾伦抿紧了唇不答腔。
「你们绑架我是为了钱吗?还是想要胁我做什麽?」
他精明锐利的话令她手轻颤了下,极细微的反应映人他幽黯的深瞳中,他阴沉下脸。
「你还不告诉我吗?」
她三缄其口,继续喂他。
「你想偷什麽?我的研究?还是……」某个不确定的意念闪过他脑中。
「闭上你的嘴,饭多吃,话少讲。」她乾脆舀了一大口饭菜塞满他的嘴,成功的阻断他的话。
但这却害他差一点噎到,囫囵吞下後猛咳著,「你想噎死我?」
「你的老虎嘴巴那麽大,小小几口饭岂噎得著你。」再吵就整死你!
「不错嘛!你还记得我的别号。」身分证名字及身分可以变,但天地门飞虎代称是跟一辈子,「那你呢?艾伦是真名呢?还是为引我上钩的伪称?」
她沉默不语,心中著实後悔说出真名,虽然少个姓,但难保日后不会被他查出来。
「你可知道绑架是犯法的行为?」
「那又如何?」偷到他的种後他们就互不相干。
「你不怕家人担心?还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你绑架男人……」飞虎又被塞了满口的食物。
「这一点不用阁下操烦,我是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