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桂眨了眨眼,黛眉慢慢颦起,隔开他灼烫的手,仰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低喘的轻问:“你刚刚对我做什么?”害她站都站不稳。
“我在吻你!”看她纯洁无邪的水眸,他觉得自己像采花恶贼。
“吻我?好怪呀!”头昏昏的像踩在虚无的云端。
“你不喜欢?”
“还好吧,只是你为什么要吻我?”
卫尚云霸气的宣布,“我喜欢你。”
“喜欢我?”她实在不懂为什么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会说出这样肉麻兮兮的话,他们甚至不认识彼此?
“你可以拒绝我,但我不会放弃,我这个人向来是立定目标,贯彻到底,遇到挫折也绝不退缩。”所以被他盯上的恶徒通常都宁可自投罗网,好过被他没日没夜的追缉。
“你真奇怪,你对喜欢的人都是这样直接吗?”
“我这一生,除了身边的亲人我娘和我弟妹,我只喜欢你。”瞬也不瞬的注视她酡红的娇靥,看来她对他的吻并非全然无动于衷。这一点让他胸口满溢的喜悦泛滥成灾。
白桂困惑的蹙眉,“可是你不是不想当我相公?”
“刚开始或许有点反感,我想没有男人愿意在被强迫的状况下娶亲。”这也是为何他对娘安排的相亲都冷淡以对,以公务为藉口推卸掉。“而且求婚是由男人主动才对,哪有人一见面就要当他妻子的!”
“噢,这我倒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爱面子,下次我会注意。”
“还有下次?”额头的青筋暴凸。这迟钝的女人有了他还不够,还想再捡其他人当相公?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是谁惹你?”白桂心打个突儿,觑了觑一脸铁青的他,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她还有脸问!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的糟。”卫尚云冷肃的警告,“你已经有了我,就不许再找其他男人来当相公,连捡的也不行。”
这男人好霸道!
“噢,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应该可以站稳了。”她以为他一直搂着她的腰是怕她跌倒,殊不知她的豆腐早被吃光了,如果依照传统礼教风俗,她必须下嫁于他。
卫尚云只得松手,“那你的感觉呢?”
“什么感觉?”被他吻过的后遗症是头昏沉沉,身体热热的,没注意到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后倾斜……
“小心。”他及时抱住她。
他的掌心无巧不巧的刚好罩在她胸前的浑圆上,柔软香馥的娇躯落入他怀中,淡淡的女性芬芳飘入他鼻端,这种香不似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所散发出的呛鼻味道,是清爽自然的桂花馨香。
而且看不出她裹得紧紧的衣服下身材还满有肉的,姑娘家的身子都是那么香、那么软的吗?紧搂着娇小的她,他自喉咙发出满足的赞叹。
“谢谢。”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跳再度猛烈跳动。
“不客气。”
白桂脸红的呐涩,“呃……可以请你放开我吗?”偎在他怀中,她觉得她变得好渺小,整个人被他阳刚气息包裹着。
“抱歉。”他慌忙的松手,一抹狼狈的潮红跃上脸庞。天哪,堂堂铁血神捕居然对个姑娘上下其手。
“没关系,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抱过我。”她很喜欢被他搂在怀中的感觉,依靠他宽厚的胸膛,仿佛天塌下来都不用担心。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天抱着你。”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差点咬掉舌头。他这爱的告白就像初经人事的青涩小伙子。
“你真好。”白桂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望着他,“你以前给过其他姑娘同样的吻吗?”光想,胸口便闷闷的。
“你是第一个。”就算上妓院,通常是对方采取主动挑逗他,他也不曾吻过她们的唇。
她会在意,表示他还有点希望,这晚他注定会兴奋得睡不着。
“噢!”她点点头,“我去睡了,晚安!”
这一晚,不只卫尚云,白桂也失眠了。
她不停作着一个梦,梦里有个男人偷吻她的嘴,让她身体发热,目眩神迷,无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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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艾,晨露在叶尖仿佛悬吊的一颗颗珍珠,晶莹璀璨,经人一碰画了一道彩虹洒了一地,然后隐没入大地。
“桂姊,早。”李宁宣穿过后院拱门,望着庭院里白桂正喂养鸡鸭,一脸呆滞的不知魂飞到哪儿去。
“早。”白桂没看她,米一把一把的洒。
“你喂太多了。”可以吃上三天满篓的米被她喂得见底。
“喔。”她总算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失常。
“桂姊,你还好吧?”她笑得不怀好意。
“我很好,有什么不对?”白桂盖起竹篓,回瞟她。脑海里浮现昨夜让她意乱情迷的吻,粉颊不禁发热。
“你脸红喽。”
“是吗?可能是早上太冷了吧。”脑海浮现昨夜他对她的吻,她莫名的心跳变得急促。连忙甩甩头,“你今天怎么那么早起床?”
“来看你喽!”李宁宣挨近,故意以手肘撞了撞她,“你昨晚跟卫尚云发生了什么事?”不愧是她为桂姊挑选的相公,挺尽职的!一个晚上就让桂姊开了窍,比她和小明厉害多了,他们花了三年还无法撬开桂姊冥顽不灵的脑袋。
“他吻了我。”白桂心跳怦怦,忙捂着胸口。
“啊,看不出他动作那么快,怎样,感觉如何?”
“小宣,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他一个吻会有那么大的后遗症?害我睡不着,心跳得好快。”
“那不是生病,那是恋爱。”
“恋爱?”白桂张大晶亮的眼,像私塾的小孩一样好学的望着她。
“对呀,当你喜欢上一个男人时就会有这种症状,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心头如小鹿乱撞,脸儿热热的像发烧?不时会想到他,连睡觉的时候脑海都是他的影子?”李宁宣比手画足的说。
白桂忙不迭的点头,崇拜的看着她,“对耶,小宣,你好神,你说的症状我都有,昨晚他还跑到我梦里捣乱,害我睡不好。”
“这就对啦,这表示你喜欢上他。”她摆出经验丰富的老学究姿态,轻点了下呆傻的白桂额头。
“啊——”结论一出,白桂张口结舌。原来这几天她发烧症状是因为已喜欢上他!“可是他不想当我相公。”想着,她垮下眉。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李宁宣拍拍她,“有我当你的军师,你一定可以把他手到擒来,把他收服得服服帖帖。”
会有那么简单吗?卫尚云那张粗犷有型的脸庞不期然又闪入她脑海,从她救回他以来,她好像从没看到他笑,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得像准备上战场打仗的将士。他不像是会听从他人命令、任人摆布的人。
“你自己多想想吧!”李宁宣拍了下额,“跟你说那么多,都忘了正经事。桂姊,小明要我来通知你开饭了。”
“噢,好,那我先去洗手。”
搞定!李宁宣嘴角弯起得意的笑,目送白桂离去的身影,蓦然一股迫人的森寒爬上她背脊。
她警觉的回头,只见背后不远矗立着卫尚云高大的身影,气势如排山倒海般正朝她而来,他冷硬严肃的脸庞没有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骇人,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最好别插手。”卫尚云撂下警告的话,没停歇的越过她追随着白桂的脚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