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家有贱狗的完美滑垒姿势。
“哈哈……”安母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痛死我,谁乱丢……这是什么鬼玩意?”从长毛地毯上爬起来的安佳懊恼的反身望去,映入眼廉的是躺在地板上的元凶,她闹钟的尸体。
“你还好意思说,闹钟响翻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你吵醒了,而你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安母没好气的道。
“妈咪,我没时间听你念了。”安佳冲进浴室,“我死定了,今天我还要去联泗作采访,小舅叫我早上八点要到公司开会。”迅速的十秒钟刷牙洗脸,让安母看了直摇头。
“你这样哪叫刷牙洗脸?头发也不梳一梳,你还是不是女人呀?别跟别人说你是我生的。”要不是她强迫安佳留一头长发来证明性别,走在外头恐怕人家都当她生了个粗蛮的儿子。
“妈,没时间听你唠叨了。”火速冲出浴室,安佳随手从衣橱里挑出事先选好的上班服蓝色套装,快速脱掉睡衣当场换衣服,露出丰盈的浑圆。
她习惯裸睡,只套上超大T恤当睡衣,医学上说夜晚是身体修复细胞的时间因此裸睡可以让身体自然放松。
安母不苟同的摇摇头,替她关上门,“门还开开的,你就这样换衣服,也不怕被人看见!”真是一点淑女形象也没有。
“妈,我们都是女的,有什么好忌讳的。”换好衣服,整理好仪容,安佳拉开门走出来,“妈,我出去了。”
“等等,早餐别忘了吃。”
“是,我知道了。”为求迅速,安佳下楼时敏捷的三阶作一阶往下跳,却没料到楼梯下方突然冒出个人影,她立刻踩煞车,脚下一个踉跄,“咚咚咚!”改以屁股下楼梯,还好及时抓住楼梯护栏。
“痛死我了,死阿海,你站在楼梯口找死呀!”横了眼高大俊朗的男子,那是她的青梅竹马平焱海。
“安佳,你怎么一早就诅咒人,是你自己莽莽撞撞的跌倒,怎么可以怪阿海,阿海可是一早特地来接你上班。”端坐在客厅看报的安爸抬起头,皱了皱眉。
“爸,早。”安佳撇撇嘴。阿海最好,阿海最棒,她不禁怀疑他才是安家的小孩,而她是抱来的。
年逾五十的安克强得老天厚爱,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浑身故发中年人的魅力,到现在还是有许多已婚、未婚的女人,甚至是寡妇登门送花给他,惹得安妈肝火上升,酸泡直冒。
“你没事吧?”平焱海连忙伸出援手。
“给你摔一次,看你有没有事!”安佳横了他一眼,藉他的手站起。这家伙选算有良心。
平焱海苦笑,有时候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它往往会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包括他对她的心。
从小野得像牛的她因为闯了不少祸,安爸、安妈为了纠正她冲动的性子,于是把她送到日本私立女校,希望严苛、教条式的管教能让她变成淑女,不过,看来是失败了。
而他等不及她回台湾,乾脆也申请到日本求学,可惜错过了,她已飞往美国留学,两人就这么阴错阳差的一分别好几年,他先回来台湾,好不容易盼到她也回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她从手中溜走。
“闪开啦,别挡路,我要去上班。”她快迟到了。
“早餐很重要。”平焱海拦着她,免得她冲出家门。
“拜托你别婆婆妈妈的好不好,我可以自己到外面解决。”她就是想和他唱反调,决定不在家吃早餐了。
“不行。”平焱海坚持不让她过。
“平、焱、海。”这个冥顽不灵的驴子。
“安佳,你起来啦。”厨房里走出身材微胖的老妇人,她端着一锅香味四溢的粥搁到餐桌上。
看到笑容亲切的李婶,安佳再怎么样也只好按捺住性子,瞪了眼平焱海,对李婶绽开笑。“李婶,早。”
李婶是她的奶妈,也是平焱海的母亲,因为安妈生她时难产,在病床上休养了好一阵子,请了李婶照顾她兼管家,结果这一做就是二十余年,所以李婶就像她另一个母亲。
“快来吃早餐,李婶为你煮了你最爱的地瓜粥。”拉过安佳到餐桌旁,她拿起筷子塞到她手里。“李婶帮你添。”
“哇,真香,李婶,你别帮我添了,我可以自己来。”看李婶殷勤的帮她添粥,安佳赶忙也替李婶添了一碗,乖乖的坐下来吃早餐,一拿起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小心,烫。”李婶爱怜的看着自小看到大的安佳。
安佳嘴没空的点点头,赶上班要紧。
“阿海,你也快坐下来吃。”李婶使个眼色,拉着自己那傻儿子坐到安佳身边,把安佳为她添的粥转给他吃。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任何人都看得出平焱海的一颗心,唯独那少根筋的安佳。
“吃那么快干么,又没人跟你抢。”安母替安佳房间善后完才从容的走下楼,手里还捧着安佳的脏衣服。
“没时间了。”安佳秋风扫落叶的吃过早餐后,便揪着还在那细嚼慢咽的平焱海,也不管他碗里的粥还吃不到三分之一。“快一点。爸妈,李婶,我上班去了。”
“那么急干么,阿海都还没吃饱。”安克强怜悯的拍拍平焱海,“阿海,我这女儿性子就是那么鲁莽冲动,你多担待些。”
“阿海,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安妈看在眼里,对平焱海心疼在心里,生了这么个迟钝的女儿,她汗颜呀!
“阿海,你要好好照顾安佳,知道吗?”李婶言外有意的叮咛。
“爸,妈,我只是去上班,没必要这样十八相送吧。”安佳翻翻白眼。
“你说这什么话,你呀!就是一刻也让人放心不下。”安母眼一横,安佳噤若寒蝉。
“时间不早了,阿海,送安佳去上班吧,开车别太快,路上小心。”李婶非常希望安佳可以成为她的媳妇,偏偏性子温吞的笨儿子还得下到她的心。
“哎呀,我死了我,已经八点了。”安佳火烧屁股的抓起平焱海街出门。
※ ※ ※
壅塞的台北,一大早赶着上班上课的车辆将马路挤得动弹不得。
“该死的,怎么塞成这样?再这样下去我准迟到。”车内安佳坐立不安的不断瞟着手表。
“你别急,这塞车也只是一段路而已……等等,安佳,你想干么?”平焱海眼角余光扫见她按耐不住的解开安全带。
“阿海,你慢慢开,我去搭捷运比较快。”安佳眼尖的瞥见路边有个捷运站入口。
“安佳,这里是快车道,等我把车停……危险……”平焱海根本来不及拦阻拉开车门就跳下车的她。
“不会啦,我会小心的。”安佳甩上车门,转头钻入停滞不进的车阵中。
都塞成牛步道了还快车道?
“安佳……”平焱海着急的为她捏把冷汗,身后传来急促的喇叭催促,又不能把车停在快车道。
她跳过分隔岛,走在停滞的慢车道,眼看就要跳上人行道,不知哪里冲出来一辆摩托车。“叭──吱──”尖锐的喇叭声和煞车声响起。
“危险。”一个人影从她背后窜出,将吓愣的她往路边扑倒。
“你这女人她妈的搞什么,走路小心一点!”摩托车骑上抛下一连串咒骂,扬长而去。
“谢谢。”安佳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要不是身后的人推她一把,恐怕她就被摩托车撞到了。
“安佳。”平焱海趁着车流移动,迅速的把车停到路边后急奔过来,赶忙搀扶起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