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不负美人恩,捧起她的脸,手伸入她的衣襟里,揉捏起她的丰腆,充血亢奋的下半身以及鼻息间满盈的女人香让他迫不及待了。
汪大刚歇下,另外两个也喝了催情酒的无赖闯进屋里,轮番上阵。
中秋夜,屋里的床板震动个不停,一次又一次……直到天明。
蓝殷和漫漫在院里守过一夜,醒醒睡睡间,两人轮流进屋査看薛正情况,幸好是长年劳动,薛正的身子骨还不错,到下半夜就不再发烧了。
辰时过后,村长家的人还没回来,薛正有片刻的清醒,于是蓝殷到隔壁请来邻居帮忙把薛正抬回薛家。
回到家里,发现大门没上问,李氏皱起眉头,一行人走进厅里,在发现桌上的杯盘狼藉之后,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但邻居还在便也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来帮忙的村人离开,她赶紧往女儿房间走去。
屋里漫漫为父亲拉好被子,柔声问:「爹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得厉害吗?」
「爹很好,漫漫别紧张。」他轻拍女儿手背,知道自己让女儿担心了。
「还不担心呢,千叮嘱万嘱咐让您别去盖房子,瞧,盖出问题来了。」
「爹的错,以后漫漫怎么说,爹爹怎么听,绝对不阳奉阴违。」
「您说的哦,要说到做到,现在,闭眼睛睡觉。」
见女儿难得地霸道一回,薛正失笑。
终究失血过多,整个人还很虚弱,他眼皮合上,很快就听见微微鼾声传来,再次替父亲把过脉后,漫漫才松口气。
刚要寻张椅子坐下休息,就听见李氏的咆哮声,她和蓝殷对上眼,只见蓝殷笑得满脸得意,拉起她朝声源处走去。
蓝殷先进的门,一看清楚屋里状况,立即将漫漫搂进怀里,压住她的头,不准她往外瞧,半推半拉的把人带到门外。
看着四个赤裸的身子,女儿还跟当中一个缠在一块儿,李氏腿软,全身力气被抽掉,她能够猜得到原因,只是……阴错阳差,谁想得到昨晚丈夫会发生那种事?全是她的错,想算计江公子不成,却生生把女儿的一辈子给坑害了,她捶胸顿足后悔莫及,一把冲向床上的男人,尖叫、撕扯拉咬……
直到走进院子,蓝殷才松开漫漫。
她不解问:「怎么了?董姝出事?」
「对。」蓝殷微勾嘴角,脸上透出窃喜,昨晚流云已经秉报过,原本只想让四人长醉不醒,坏了董姝名誉,哪晓得竟然有人在酒菜里下药。
他原本不确定昨晚的药是谁下的,只能肯定想对付的人不是自己就是漫漫,但董姝吃了,代表她不知情,而李氏哭成那副德性……答案昭然若揭。
「出了什么事?」她满心好奇,频频往后张望,想看看里头状况。
发现她的意图,蓝殷把人拉回来,撇撇嘴道:「别看,脏。」
脏?莫非……在李氏的吼叫声后是董姝的哭声和男子……呃,数名男子的讨饶声。
漫漫不解,董姝虽然骄纵任性,却也算洁身自好,不至于会行为过度。
这时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跌跌撞撞地从董姝屋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纵欲之后的苍白浮肿,猝不及防间,漫漫与他们对上眼,是汪大几个?
蓝殷在她耳边把昨晚的事简略说过,漫漫轻叹,李氏这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听着李氏的叫骂、董姝的哭泣声,漫漫心想,这下董姝就算想嫁给郑源也不可能了,也好,日子过得艰难总好过死亡。
父亲存活下来,董姝也保住性命,这是不是代表命运能够被改变?如果答案是「可以」,那么她该不该为自己争取一回。
抬眼与蓝殷对望,她真的有权争取吗?黯然埋在眼底,情绪又起伏了,蓝殷再度闻到淡淡的,花香。
一股不顾后果的冲动催促着她,漫漫咬唇,决定大胆一回,她拽住他的衣袖问:「胸口借不借靠?」
蓝殷咧嘴,露出白牙,乐意至极。他环上她的背,将漫漫纳入怀中,空空的心脏被填得饱饱。
而她听着稳定笃实的心跳声,心情渐趋平和。所以,是可以的吗?可以不顾虑安晴真,不管他是否失忆,执意抢走这个温暖胸怀?
也或许……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计划,别考虑结局后果,她只要埋头苦干,悉心尽力去争取一把,就当这分尽力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的意难平?
也许结局终究不会改变,也许他依旧要回到安晴真身边,也许她必定要再痛苦一回,但她有经验了啊,对抗心痛,她更有把握几分对吧?
这时蓝殷发现了,她紧绷的身子渐渐柔软,而身上散发的昙花香也渐渐淡去,再次证实自己的推估没有错,那香味与她的情绪有莫大关系。
与此同时,蓝殷脑中又浮上傅云册子里写的字句。
被挑选的三名女子住进芦舍,每日三餐米饭中会混入晚照草,经过三、五年后,肺部会比一般人强健,能于水下憋气半刻,且身上会发出异香。
他想问漫漫,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异香,但漫漫环着他的腰不肯松手。
她低声道:「借我靠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好。」
这是依赖吗?蓝殷乐了,笑开两道眉毛,满心乐意回答,「不必借,我的胸口本来就是你的。」
这话多勾人,彷佛往漫漫心底扎下银针,狠狠将她往前推一把。
是的,倘若因为害怕结果,事事都不敢去做,那么重生的目的在哪里?那么她该不该为了害怕死亡即将来临,拒绝往前推进?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注啊,怎能光是观望不肯下注,这样怎能赢得赌注?
于是在他怀里,漫漫决定来一场豪赌。
倘若爱上他是道枷锁,那么就画地为牢吧,倘若他们之间是无法改变的错误,那就狠下心,再错它一回,倘若拼尽力气之后结局依旧……漫漫缓缓吐气,人生本就有输有赢,既然决定上赌桌,就得有面对惨败的勇气。
她使尽所有力气做出选择,突然间心情松绑了,「一错再错」何妨?「再试一回」如何?就算重跑一遍,仍旧跑偏……人生的遗憾又不是只有一桩。
漫漫扬起笑眉,是的,往后所有感情问题,她只向前看,再不回顾,前世如何,与她无关,她只要卯足力气创造今生。
蓝殷看见她的笑逐颜开,那么开心吗?开心他的怀抱专属于她?
傻瓜,早就说过,自己连命都是她的,为什么那会儿没听进去,现在才认真听懂?
他不明白为什么,但他知道现在的漫漫很快乐,揉揉她的头,收紧了手臂,将她再度拥进怀里。
第六章 救父渡死劫(2)
接下来的日子,蓝殷和漫漫没回山上,他们住在家里照顾父亲的伤。
这次没有误诊,薛正的伤口复原得比想像中好,短短几天就能够下床,但薛正是个劳碌命,总躺在床上于他而言是酷刑,因此蓝殷和漫漫成天待在床边和他说说笑笑。
汪大虽然疑心董姝和那两个狐群狗党也做了,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怎样,他们家里已经有老婆,肯定娶不了董姝,而自己家徒四壁,啥都没有,如果能有个暖床的也不错,因此管她是完璧或破鞋,有得穿就要感激涕零。
隔天汪大立刻请媒人上门说亲,李氏担心那天晚上女儿肚子里已经怀上孩子,再说了,这事万一传出去,女儿是要被沉塘的,担心女儿连命都留不住,因此爽快地应下亲事,婚礼订在九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