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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百姓怎样评价舅兄的吗?他们说舅兄是上天派来拯救百姓于水火的青天,是拨乱反正的朗朗乾坤,你必须相信舅兄所做所为都是有意义的。”

  亦画垂头,她何尝不知?她只是不平、愤怒啊!

  “舅兄为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领着厚禄的高官,更不是高坐在龙椅上的帝君,他为的是千千万万个和自己一样的平头百姓,他希望太平岁月、丰衣足食能养出更多的何亦书,他梦想着造就一方沃土,舅兄不是平凡人,我们不能用一般人的标准要求他,这样他会很辛苦的,身为亲人我们应该支持他。”

  “支持他赴死吗?”她哽咽问。



  “或许状况不会那样糟。苛政猛于虎,没有一个何亦书,不知道多少百姓在闭眼那刻满月复不甘与怨恨。覆巢之下无完卵、唇亡齿寒,我当兵是为了挣得禄位,也是为了保护我的亲人免受铁蹄蹂躏。舅兄亦然,他没不把亲人看眼里,相反地,他最在乎的是你这个妹妹。”

  见她沉默,心知她把话给听进去,拉起她的手,裘善说:“走吧,我们和舅兄好好吃一顿饭。”

  她没反对,任由他拉自己往回走。

  转身,何亦书就站在花丛后方,笑望这对小夫妻,他很高兴,妹妹托付了正确的男人。

  ***

  第二章 宠妻如命(2)



  她病了,从娘家回来就开始发烧。

  裘善急得团团转,长腿一迈就想出门求医,阿虎拦下道:“我让爹来给小姐看看。”

  阿龙、阿虎是家生子,他们的父亲陈伯是大管家、娘是执掌后院的管事嬷嬷,连同青荷五人,在那场大瘟疫之后跟着何家兄妹从渝州老家上京,他们还有一个妹妹,但是在那场瘟疫中和老爷夫人一起没了。

  陈伯懂得一点医术,家里谁有小病小痛全是他给看好的,他用药快狠准,常常一帖、两帖就给解决,只不过他开的药很……一言难尽……

  “陈伯,可不可以加点红糖。”亦画靠在裘善身上软声哀求,她最怕喝药了,尤其是吃陈伯的药,那是比生病更可怕的折磨。

  “良药苦口,乖,吃三帖就好。”

  还要三帖?啊……她一翻身,直接趴到床的最里侧,抓起棉被把自己捂得牢牢实实,打死不把头露出来。

  裘善忍不住想笑,原来他的小娘子还有这一面。

  “把药给我吧。”裘善道。

  “姑爷可别像少爷那样,被小姐缠得脑门一昏,就帮她把药偷偷倒掉。”

  “还有这种事?”舅兄竟然这般宠娘子?看来自己得加把劲儿才行,否则在娘子心底,他永远只能当老二。

  “可不就是。”他看着小姐的翘,扬声道:“老奴下去了,不过会让阿龙、阿虎守着,要是小姐又偷偷把药倒掉,就得重熬一碗,那碗可得多加几两黄连。”

  一把掀开棉被,亦画跪到床边,举拳头抗议。“黄连?还要加到几两?陈伯,你的心变黑了。”

  “何止啊,这些年为了让小姐乖乖吃药,老奴的心肺肝肾……连肠子都变得黑不溜丢。”

  他笑眯眯地转身离开,留下亦画在原地挣扎、跳脚、翻腾……战败!

  这一主一仆可爱得让裘善笑弯腰。“娘子,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不如早受刑早安生。”

  亦画刨他一眼。“你不心疼我?”

  “自然是心疼的,为夫害怕啊,怕那几两黄连跳出来为难娘子。”

  呃……垂头垮肩。是的,陈伯没有别的优点,但说话算话绝对是他最大优点,她吞过加上几两黄连的“第二碗”,在生病这件事情上头,陈伯从来都不对她纵容。

  裘善舀起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打算一口一口慢慢喂。

  真要一口一口吞?那是凌迟啊!亦画见状一个机灵,伸手。“给我!”

  接过碗靠近鼻子,味道真……睁狞,亦画忍不住干呕,眼泪哗啦啦直流,本就无力的双手越发酸软,哆哆嗦嗦地,褐色汤汁差点流出,她被药味儿熏得眼神涣散,无助地对裘善说:“我可能会死这里。”

  “别怕,我给娘子陪葬,九泉之下绝不让你踽踽独行。”

  翻白眼,她仰头一把灌下,她是个决绝的人,躲不过就不闪闪躲躲。

  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药汁从胃袋里喷出,那可是双重伤害,要是再加上新药……就数多重家暴了。

  她苦得一张脸七拧八拐,皱成老太婆,他移开她的手,往她嘴里塞一块山楂糖,顿时酸甜滋味压制药汁苦涩,心头一松,感动得差点儿喷泪。

  “再来一颗?”

  她用力点头,张嘴。

  他投食,等她咽下,又问:“再来一颗。”

  一颗一颗再一颗,不爱甜食的亦画吃掉他半袋山楂糖。“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糖。”

  他笑着,是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灿烂笑暦,但一句轻飘飘的话又让苦涩返回她的唇齿间。

  他说:“日子苦,就总想吃点甜的。”

  是真的苦,没有被疼爱关注、没有人在乎,娘只关心他的成就高不高,不在乎他累不累,记忆中的甜只有袋子里的糖,和……他的新嫁娘。

  亦画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安慰,只能把自己变成小女乃猫,窝进他胸口处。“对不起,我不该吃掉你的糖。”

  “没事,现在我有你。”有了心头上的甜,唇舌间的苦再为难不了他。

  ***

  手臂上枕着一颗头,淡淡幽香传进鼻息,说不出的欢喜舒畅。

  接连半个月为出征事宜,裘善早出晚归,但不管回来得再晚,她都等在床边,直到他回来,直到他梳洗过搂上她的腰,她才能安眠。

  青荷说:“小姐没离开过院子,成天画画。”

  他知道亦画的画很好,比起许多出名的画师半点不差。

  青荷说:“小姐每天向夫人请安,但夫人不是不肯见就是挑刺责备。”

  这让裘善有强烈的无力感,娘是越发固执了,想要什么就非要达到目的不可,娘让他娶陈姗姗为平妻,他不肯点头,娘便处处针对亦画。

  既然如此就别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相处,少见面、少摩擦,他下令在月亮门前安上两扇木门,他对亦画说以后没事别过去,就算母亲让人来请也不去,留在这边宅子,至少阿龙、阿虎能护着她。

  为此娘气得不轻,他心知肚明,但此事必须明确果断,不能给母亲半点期待。

  过去他不把话说死,是避免母亲在外头给自己找亲事,有陈姗姗当挡箭牌是件好事,如今他已有妻子就得把话讲明白。

  昨天他对娘说:“我与亦画讲好,日后兵部俸禄都会给娘,亦画会靠自己的嫁妆过日子,这就当儿子媳妇对母亲的孝顺,至于更多的,等儿子建功立业归京再说。亦画既不吃裘家粮,娘就别对她苛刻要求。”

  “她住的是裘家房子。”裘夫人理直气壮吼叫。

  居然连这都计较?裘善心头一凛,娘这是把他的妻子当外人还是把他当外人?为了亦画,他打定主意说谎。“我吃住军营,俸银全数上缴,哪来的钱买宅子?新宅院是舅兄为了让我面子上好看才买下的,那也是亦画的嫁妆。”

  裘夫人一噎,慰不了儿子。

  裘善续道:“倘若母亲非要受人挑拨,处处刻薄媳妇,那么儿子孝顺母亲天经地义,但母亲对媳妇不慈,媳妇也就毋需孝敬,届时儿子月俸便一分为二,母亲与娘子各得一半。”

  听到这里,陈姗姗急了。“表嫂只有一个人,我与姨母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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