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原主死前,她也没怨恨过支希凤或是赵娴。善良的她,明明在那当下可以否认并指出支希凤才是小姐,可她却没有那么做。
原因无他,便是因为她愿意牺牲自己以保全支希凤,原主对支希凤没有恨,她自然也不会有。
听了她这番话,支希凤哭得更惨了。
「这里是怎么了?」门口传来楼宇庆的声音。
三人往门口望去,只见楼宇庆正端着一只托盘,上头搁着一个汤盅还有一个小砂锅,稳稳地走了过来。
「宇庆哥哥……」支希凤哭得淅沥哗啦。
「你哭成这般,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秀妍怎么了。」楼宇庆好气又好笑地。
支希凤抹去眼泪,嘟曦着道:「人家是……是喜极而泣嘛!」
「既然是喜极而泣,现在就笑一个吧!」他逗着她。
支希凤抿着嘴,脸上还挂着两行泪,却让他逗得娇憨一笑。
看着楼宇庆逗笑了支希凤,秀妍也笑了。谁说他是大老粗的?他根本就是硬汉跟暖男的综合体啊!
搁下托盘,他眼底盈满关心地注视着床上的秀妍,「会晕吗?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迎上他那因为极度关心而显得炽热的黑眸,她的胸口不觉一揪。
「没……没有,是有点疼,但不碍事。」想起他那时将造成骚动而引发事故的胡家少爷拽下马,并给予教训及警告时说的那些话,她顿时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当时的他真的很Man、很迷人。
「大夫说你的伤口不深,只是皮肉外伤,但还是要观察注意个两三日。」他说,「这几日你就好好地待在屋里休息吧!」
「那圈马的事……」她想亲眼见识的圈马难道就要这样错过了吗?
「还想着圈马的事?」他浓眉一皱,两只幽深的黑眸望着她。
「人家难得有这个机会……」她一脸失望地咕哝着。
「往后的机会多着,不急这一时。」他语气坚定,像是不容她讨价还价般。
「是呀,秀妍,你就听宇庆哥哥的话,好好地在屋里休息两天。」支希凤凑过来,对她挤眉弄眼地,「宇庆哥哥都说了,往后的机会多着,只要你想看,他一定会再带你去看的。」
秀妍读出支希凤那挤眉弄眼所代表的含意,那丫头该不是在撮合她跟楼宇庆吧?
楼宇庆不是支希凤喜欢的类型她是知道的,支希凤想把楼宇庆推给她她也可以理解,但支希凤如何过得了赵娴那一关?
再者,支希凤想把楼宇庆推给她,楼宇庆难道就乐意?虽说她也觉得楼宇庆对她的关注及在乎并不一般,可……慢着,为何她觉得楼宇庆跟支希凤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而且他们两个哥哥长妹妹短的,什么时候如此熟络了?
「今儿让胡成安那混帐东西一闹,那些野马都跑了,恐怕这几天是不会回来的,所以你也不必急。」他劝慰着她,「这几天就先待在屋里休养吧。」
「我只是后脑杓刮了一道,又不是脑袋破了,你们未免太小题大作。」她轻啐一记,无奈地,「我才没那么柔弱呢!」
「我知道你不柔弱。」楼宇庆深深注视着她,语带商量,甚至是央求地,「但为了让我放心,你这两日就安分点,行不?」
他对她那么不放心吗?迎上他那深浓炽烈又恳切的的目光,她的胸口又一阵紧缩。
已经有多久没被男人这般关爱着了?她都快忘了那种被关心被怜爱、被当小女人看待的感觉了呢!
回想起跟李家骏七年的感情,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姊姊,而他是需要她时时叮嘱关心及照顾的弟弟。
也许不怪他,毕竟他们是那么的悬殊且不对等,他能释放的能量有限,永远满足不了她、照拂不了她,她想,也许他也很沮丧吧?
可眼前的楼宇庆不同,他拥有强大的能量,像颗恒星般持续地发光发热发亮。
请给我一个自带光芒、不怕我锋芒毕露的男人吧!
她想起自己向月老祈求的,而他……真是那个看起来像是喝醉酒的月老给她奉上的真命天子吗?
「睡了那么久,该饿了吧?」他温柔笑视着她,「我让人给你炖了奶汤鸡脯盅,再煨了一小锅的木耳蛋皮饭。」
一旁的支希凤出声闹着,「唉呀,真是羡煞我了。」
「羡什么?」楼宇庆蹙眉斜瞥了她一眼,「你也有,待会儿哥哥我便着人给你送过去。」
支希凤一听,立刻摸了摸肚子,「我饿了,我要回房去等饭。」说完,她揪住秋心的袖子,「秋心,走吧!」
没一会儿,主仆两人已跑得不见影。
「这丫头看着乖,骨子里可闹得很。」楼宇庆笑笑叨念着,转而望着她问:「要我喂你吃吗?」
「欸?」她一惊,羞得摇摇头,「不用,我……我手又没残。」说着,她自个儿翻身想坐起。
「你别动。」他伸出手,一把摺着她的肩膀,神情严厉,「才刚提醒你要小心,你又乱来,别动,我扶你起来。」
她觉得他真是太小题大作了,她不过是后脑杓给马蹄子扫了一下,怎么他待她像是她被马拖行了几公里远一样?
他将手臂伸进她身体底下,托起她的身子往上,她为了找到支撑点,手不经意地抓住他的前襟,碰触到他的胸膛……
那结实又有弹性的触感,瞬间打开了她脑袋里某个记忆的匣子,她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她对着他的胸部上下其手,又摸又抓又捏。
天啊!她干了什么蠢事?
不不不,她怎么可能在酒后干那种事呢?她不是那种人啊!
她倏地抽回手,强作镇定地看着他,疑怯地问:「那个……我们昨天晚上在马廐喝酒,我是不是醉了?」
他挑眉一笑,「你酒量那么好,怎么会醉?」
怎么她觉得……他不是在肯定她,而是在笑她?
「我说那个……」她碍口地、尴尬地,「昨晚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奇怪的事?」他直视着她,「例如?」
例如?她怎么说得出口?太丢脸了!看他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她应该是没做什么蠢事吧!
刚才那瞬间闪过的画面,应该也只是幻想,不是真的。
看着她一脸苦恼又羞赧不安的表情,楼宇庆几乎要笑出来了。「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她问。
他眼底迸出一抹狡黠,似笑非笑,却又一脸认真地问:「你喝醉的时候,是不是会对别人上下其手,摸摸蹭蹭的?」
闻言,她脑袋瞬间一片通红,满脸满耳的灼热。
粮了!那不是梦,也不是想像,她真的对他袭胸了!
她一脸懊恼又后悔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颓坐在床上。
此时,楼宇庆一副「我不计较」的样子,轻拍了她的肩膀,大气地道:「别放心上,我不介意。」
她满脸潮红,懊丧地瞪着他,「齁!走开!」
说着,她羞恼得像个撒泼的孩子般在床上蹬踢着两条腿。
楼宇庆一脸严肃,眼底却泄露着稚气的狡诈。
「好,我这就走开,你乖乖吃饭吧!」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跨出门口,秀妍便听见他彷佛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哈哈大笑的声音。
第五章 酒后果然会乱性(1)
两日后,那群野马回到了楼家所属的河岸边,这回楼宇庆带人成功地将那匹相中的头马给套了回来。
那头马天性不驯狂傲,虽被绑着却不断人立而起及跺蹄、情绪极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