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宇庆点头一笑,「那是自然。」
收好东西,两人移步至隔墙的内室,楼宇庆脱下袍子挂好,便赤裸着上身在房里活动着。
她坐在床沿看着他那精实完美的身材体魄,不知怎地竟想起今天到爱宠馆来的浣春跟眠秋。
在还未跟她成婚前,他应该不止一次出入西大街吧?浣春跟眠秋踏进爱宠馆,随意地就提到他的名字,想必跟他有着一定的认识。
他跟她们只是一起喝过酒?还是有更亲密的接触呢?
她脑海中瞬间出现了让她心脏紧缩的画面,教她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不会拿这种事为难自己,可原来她还是在意的。
倒不是怪他,或是觉得他上万春院是肮脏污秽之事,只是……她想她是在吃醋,尽管她觉得吃这种醋没意义,却还是在意极了。
就像是有根鱼刺卡在喉咙,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得很。
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楼宇庆已经走到床边,见她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发呆,他微怔。
「怎么了?还不宽衣歇下?」他温柔地笑视着她,「难不成要我帮你?」说着他伸手便要帮她宽衣。
她拨开他的手,「别……」
他意识到她有点不寻常,「这是有气呢!谁惹你生气了?」
她抬起眼斜瞪了他一记,「还能是谁?」
「我?」楼宇庆一怔,有点不安地问,「我怎么了?」
「你认识万春院的浣春姑娘跟眠秋姑娘吗?」她问。
他微顿,但没有犹豫,「认识,但两年没见了……你怎么知道她们?」
「她们今天到店里来。」她说。
「是吗?」他在床沿坐了下来,「她们两姊妹爱闹,没冒犯你吧?」
「爱闹?」她语带试探地问,「你是指什么?她们很能玩?」
「她们两个确实是很能玩……」他敏锐地道,「你是不是在试探我什么?」
「你……」她瞥了他一眼,「你跟她们到什么程度?」
楼宇庆向来是个诚实的人,可如今已为人夫的他,可是有着很强的求生意志的,他知道有些时候不该那么诚实。
「她们看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吗?」她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告诉他「不准说谎」。
迎上她审问般的眼神,对她撒不了谎的他露出心虚的表情。
「当时……」他讷讷地,「我们还不相识。」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在跟你成亲前也跟你吐过实,我是去过那些地方的……」他有些不安,「你该不是现在要跟我——」
话未说完,他陡地一惊。
原因无他,只因她突然地就流下了两行眼泪。
他急得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讨饶地道:「你这是要让我负荆请罪不成?」
秀妍没有推开他,只是在他怀里轻声啜泣。
他可急坏了,「她们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冒犯了你?」
她摇摇头,「没有,她们、她们什么都没说,还买了很多东西,预约了两只猫的健诊……」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哭?」他轻轻地将她拉开,不解地注视着她,「你哭什么呢?」
「我以为我没那么小器,」她抬起泪湿的眼,可怜兮兮地,「今天在店里我还很从容大度地亲自招呼她们,连希凤都说我很了不起,可是……」
「可是什么?」他疑惑地。
她的眼神往下移,看着他结实的胸膛,「可是刚才我突然想起她们跟你可能也做过我们做的事,就觉得心里难受。」
楼宇庆哭笑不得,又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叹了一口气。
「秀妍,我的秀妍啊……」他语气宠溺,「如果早知道会遇上你,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你不会。」她推开他的胸膛,埋怨地道,「你才忍不了那么久呢!」
「怎么不能?」他说,「你怀上韧贞后,几次你主动撩我,我不都忍着吗?」
她故作气恼状,「也许你根本是见我大着肚子,对我没了兴致而已。」
「我对你没了兴致?」他一脸无辜又懊恼,「我那是体贴你、心疼你,才不是什么没了兴致,我每次见着你都跟饿惨了的老虎一样!」
闻言,她破涕为笑。
「秀妍,我不想骗你。」楼宇庆轻捧着她的脸,深情温柔地注视着她,「在你之前,我确实碰过其他女人,可在你之后,那真是一次都不曾,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再也瞧不见谁了。」
她看着他深沉真挚的眸子,娇怯地点了点头。
楼宇庆端捧起她的脸庞,对着她的唇瓣一吻。
几记深吻已撩动秀妍的身心,她伸出双臂圈抱着他的颈项,然后抬起了头,拉长了颈子,让他往下吻着她的脖子及耳朵。
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已经迷蒙的双眼,声线低沉而压抑,「你是真不知道我有多渴望着你……」
她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他结实胸膛上的耸立,大胆地邀请着他,「那就让我知道。」
楼宇庆将她放倒在锦榻上,深深一笑,「秀妍,你惨了!」
……
温廉夫妇俩邀请楼宇庆跟秀妍参加一年一度在京郊举行的秋竞。
秋竞是真正的野地赛,跟那些在围场内的跑马竞赛不同,更加刺激,当然也伴随着相当的危险。
秋竞是为了让皇室贵胄们寻求刺激及享受输赢而举办的,参赛者无分男女。
楼宇庆跟秀妍并非皇亲贵族,并无参赛权,但因为是军马的供应商而有了观赛资格。
此次秋竞,新婚才三个月的邹承先报了名,不知是马术精湛还是新婚妻子旺夫,他一路从初赛便夺得好成绩,顺利晋级并进入最后阶段的野地障碍赛。
京郊黑林外的草原上,一顶一顶的帐子错落着,顺利晋级的参赛者跟其家眷都在各自的帐子里休憩。
邹承先正在整装,支希凤体贴细心地协助他穿戴护具,小俩口不时以眼神传递着爱的讯息,看得温廉及楼宇庆两对夫妇在一旁直笑。
「我们希凤从前都是等着别人侍候的,如今居然也懂得侍候别人,真的是个大人了呢!」秀妍故意闹她。
支希凤瞋瞪她一眼,「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个废人一样。」
「是呀,嫂子……」邹承先宠妻,急着替支希凤说话,「希凤现在可厉害了,糖跟盐都分得清了。」
此话一出,支希凤嘟着嘴,「你这是赞美我吗?」
「当然是赞美。」他一脸认真,「记不记得之前你想给大家做道糖渍苹果,结果却变成盐渍苹果了?」
邹承先一说完,就连那些随行的仆婢们都笑了出来。
支希凤羞恼地瞪着他,「你这哪是在帮我说话,根本是提油救火。」
秋向梧看不过去,笑叹着道:「希凤,你就放过承先吧!他是个心直口笨的。」
「就是。」温廉笑看着邹承先,「哄妻子开心这件事,你还得学学。」
秋向梧瞥了他一记,蹙眉一笑,「将军也好说别人,你不也常说错话惹我生气吗。」
「呃……」温廉有些尴尬,「我是个实诚人,学不来舌粲莲花那招的。」
「那你现在是教承先别做个实诚人?」秋向梧好整以暇地啜了一口茶。
温廉挑挑眉,不回话了,看妻子茶盏已空,赶忙地又倒上一杯热茶给她,「秋凉了,多喝一点热的。」
在沙场上英勇杀敌、犹如猛虎出柙般的伏波大将军,在妻子面前却乖顺得像是只小猫,可逗乐了大伙儿。
这时,忽见不远处传来有人开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