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袭自顾自地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自我要求太高了,总想着要做完人,三年一次的选秀就够你身心俱疲的了,现在还要挑人往朕的身边塞,你累不累啊?」
皇后求饶道:「皇上松手吧,是臣妾做错了……」
宁袭哼道:「本来就是你做错了,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帮朕找女人,是快点将自己的身子调养好,自从上次滑胎之后,你的身子一直没有恢复,要知道,朕的长子必须是皇后嫡出才行,在皇后没有怀上龙胎之前,朕是不会让任何一个妃子怀孕的。」
他说完便抬步离开了,留下皇后一人在空荡荡的寝宫里。
外头天色黑漆漆的,可是有盏烛火在皇后心头亮起,她蓦地流下泪来,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皇上心里有她……
天底下有什么比和一个眼中钉肉中刺同一屋檐下还要扎心的事?
荣王妃把魏闵找来,「当年你没有除掉陆青青那个贱人,致使她现在快要爬到本王妃的头上来了,本王妃命你将功赎罪,除掉陆青青那个贱人。」
魏闵皱眉看着荣王妃,「恕卑职无法从命,陆侧妃没有做错什么,卑职不能滥杀无辜。」
「她哪里无辜了?」荣王妃大声起来,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她是回来找本王妃报仇的,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陷害本王妃,所以你要除掉她,你一定要除掉她!」
魏闵正色道:「王妃不要再逼卑职了,若再逼迫卑职做不想做的事,卑职只好将二公子不是王爷亲生的这件事告诉王爷。」
荣王妃惊愕地看着魏闵,声音发紧,「你说什么?你现在是在威胁本王妃吗?」
魏闵无奈地道:「卑鄙一点也不想威胁王妃,只要王妃不要口口声声的说要除掉陆侧妃,那卑职一定会把秘密带进棺材里。」
「魏闵实在忠心!」随着声音传来,有人打起帘子进来了,来人是宁斩刚。
荣王妃也不知道红锦为何没在外头守着,乍然见到宁斩刚,她整个人都慌了。
宁斩刚已经多年不曾踏进她的院子,因此她才会放心地把魏闵找来暖阁里说话,谁知道宁斩刚今天居然来了!
「你出去吧魏闵,本王有话跟王妃说。」
魏闵见宁斩刚的神色一点都不惊讶,猜想他可能老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没受到冲击,他想了想,便抱拳告退了。
荣王妃非常紧张,她不断地道:「你听错了,不是那样……」
「本王当然没有听错。」宁斩刚淡淡地道:「事实上,这件事在你嫁进来不久,本王就知道了。」
荣王妃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她不禁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不错,饶是如此,本王也从来没有把华儿当别人的孩子,一直视如己出。」
荣王妃知道确实是这样,他待三个儿子并无差别,但这并不是重点!
她咬牙切齿地问:「是谁告诉你的?一定是陆青青那个贱人!她和红锦两人都知道,一定是她!」
「不是青青。」宁斩刚平静地说道:「是华儿的亲生父亲。他来找过本王,他深爱你,希望本王成全你们,但要成全你们,除非本王休了你,可若是你被本王休了,以他的家世背景,你在任家也将无立足之地,所以本王并没有答应他。」
荣王妃脸色一片煞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宁斩刚垂着眸子,表情十分平和,「本王和青青在一起后,将这个苦恼告诉青青,青青跪着求本王装不知道,求本王要善待你和腹中孩子。她说你很可怜,你和那书生是真心相爱,可任相不同意,一定要把你嫁来荣王府,你只是任相手中的一颗棋子,青青央求本王不要休了你,她说若你被休了,任相一定会杀了你。」
荣王妃怔怔然的不说话了,她恨极了的丫鬟,欲除之而后快的丫援,居然一心一意为她着想,她不禁回想起童年时的种种,青青总是陪在她身边,在她因为她爹的独裁而丧志时,青青会温柔的给她加油打气,要她不要灰心,跟她说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她对青青做了什么?她要她的命……
她蓦然间泪流满面,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二十多年来他都冷待她,可他实则待她不薄,默默接受了不贞不洁的她和她的孩子,她哪有脸指责他亏待她?
「如果我说我现在要去找青青,向她说一声对不起,你会相信我吗?肯让我去见她吗?」
宁斩刚眼底有抹难得的柔和,对她说道:「你去吧,我想青青也一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荣王妃拭去泪水,迫不及待的飞奔而去,宁斩刚知道,从此以后他不必再防着她了,她不会再伤害陆青青了。
第十九章 各自圆满(2)
裴班芙如今是荣王府的三夫人,可她有个小小的苦恼。
她爹已经答应,等裴元瑛、裴元康再大一些,就要来京城与他们同住,也给裴元康找个好书院。
可府里有荣王妃当家做主,她不可能把家人接来同住,若是分开住,她又不能时时见到他们,要见他们还得大费周章出府,令她好生苦恼。
没想到,她这苦恼被宁浅平轻易的解决了。
「我们搬过去跟他们一块儿住不就行了?」
裴班芙很是惊喜,「真的可以吗?」
宁浅平笑道:「为什么不可以?从前我也是在你家生活,只是地方换来京城罢了,没什么不同。」
裴班芙却皱了皱鼻子,道:「当然有不同,你现在是荣王府的公子……」
宁浅平却揉着她的头道:「我的娘子,你不是知道吗?我又不是原主,并不会渴望住在荣王府与他们培养感情,我更喜欢和爷爷、裴大叔他们一起住。」
他们两人至今还有些改不过口,裴班芙偶尔会喊陆青青大娘,宁浅平也比较习惯叫裴再思大叔,不习惯称岳父。
「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啊?」裴班芙唉声叹气,她真的好想她爷爷、她爹和元瑛、元康喔。
陆浅平笑意加深了,手搭在她肚子上,「我敢打包票,等你生了孩子,再远他们都会来看你。」
裴班芙下意识地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那我什么时候才会怀上孩子?」
宁浅平坏笑道:「现在。」说罢,他手已经不安分的往她身上去了。
裴班芙嗔道:「浅平哥,你别乱来好不好?现在大白天的……」
宁浅平不管不顾地把她压进床里,「谁说大白天不能恩爱?」
「浅平哥,你等会儿要上朝……」
「所以我们要把握时间。」
裴班芙还想说什么,她的唇已经被他盖住了,她的声音淹没在他的唇里,过一会儿就只剩她的小小呻吟了。
时光流逝,冬去春来,宁浅平治好了东河,宁袭想要给他升官,但他推辞了,他并不想要高官厚禄,他只想要治河,若是升了官,要处理很多杂事和官场上的人际关系,让他不能专心治河,那不升也罢。
裴班芙在入秋时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古代生产条件差,宁浅平很是紧张,全程陪在旁边。
他这行为令稳婆们很是诟病,哪有男人进产房的?就他坚持一定要。
裴班芙生了个大胖儿子,取名宁质,孩子满月时,裴一石、裴再思、裴元瑛、裴元康真的都来看她了。
王意菱因为也快临盆了,所以没法来,两个闺中好友只能遥遥祝福对方一切顺利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