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桌旁自动飘出一张纸,平铺在她的面前,这意思够明显了,就是让她画出来。
寒幽二话不说便动笔,可等她揉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后,她才知道这符图不好画。
「第九十六张了……要是再不成,我就……我就去学画画!」
她都快哭了,想她寒幽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偏偏就败在美术这一块,要一个美感有缺失的人画画实在是强人所难。
好在她天生就是不放弃的个性,终于在失败第九十九次后,成功画成符图。
「终于……」揉了揉快断了的右手,她感动的看着手上的纸。
符成之时,符图会在刹那间散发出莹莹白光,然后静静的躺在桌上。
「这要怎么用?化水喝了?」她拿起符图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她便听见敲门声。「阿幽!阿幽你快开门!」
「来了!」她急忙把门打开,就见萧双双一脸着急的看着她。
「你这丫头,成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叫也不应,娘担心死了!」
「娘,我不是说了,我就是在睡觉。」她吐了吐舌,挽着她的手臂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只要进空间便会将门上锁,空间升级之后可以听得到外头的声音,平常只要萧双双一唤,她便会马上出来,今儿个应该是她画图画得太过专心,居然没有听到半点声响。
「你爹受伤了!」萧双双连忙说。
寒幽脸色一变。「爹怎么会受伤?」
提起这事,萧双双便红了眼眶。「你爹是为了护我……」
经过了大半年的游说,寒远夫妻总算是答应寒幽要搬去京城,这几日为了搬家的事,两人时常去街上采买,就怕到了京城一家子会吃不惯。
寒幽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每次出门都会派护卫跟着,可夫妻俩都是老实人,总觉得不自在,今儿个不过是去附近买个东西,便不让人跟着了,谁知道竟在路上遇见萧功和寒士豪。
寒士豪气恼寒远不退婚,害得他家喜儿至今仍想着当世子夫人,死活不嫁其他人,宋茵为了这事天天和他闹,怪他当初让她把订亲信物还回去,否则喜儿早就是世子夫人了。
萧功则是怨恨萧双双见死不救,若非苗丽儿回娘家借钱替他还了赌债,他现在早就没有手指了,但苗丽儿也因此和娘家疏远,他们一家子把房子也拿去还赌债,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借住在邻居的柴房,吃饭也是有一顿没有一顿。
反观寒远一家,因为攀了高枝,不仅穿金戴银,出门还有护卫跟着,这反差让萧功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又遇上了同有心生怨恨的寒士豪,两人一拍即合,趁着寒远夫妻没带护卫便找上门了。
寒远一个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为了保护萧双双被萧功打伤了背,疼得摔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若非有人看见报了官,那两人说不定会把他们活活打死。
想到自家大哥拿着木棍朝她挥下的那股狠劲,萧双双再也忍不住,眼泪狂落。
听完整件事的经过,寒幽气得直发抖。「爹现在在哪?」
这仇她若不报,她的名字便倒过来写!
「在医馆。」远哥让她瞒着阿幽,可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所以她一回府便找上女儿说这事。
「走!我们先去医馆再说。」
两人出门时,遇上了正巧要来拿信的夜虎。「小嫂子,你要去哪?」
如今的夜虎对寒幽可说是佩服的不得了,别看她年纪轻轻,做起生意是有条有理,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不过短短半年便开了数间铺子,点心铺、绸缎庄、酒坊,甚至是专卖孩童的玩具铺都有。
别的铺子不说也罢,就说这寒家酒坊,和其他酒坊相比,寒幽酿出来的酒愣是比其他人浓郁且醇香,口感十分好。
夜虎没什么嗜好,就爱喝酒,自从喝过寒家酒坊的酒后,便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一到休沐便直冲到镇上买酒,可等他听见价钱时险些没吓掉下巴。
一壶酒竟要价三十两银子,就是他再有钱也喝不起。
可酒好喝,不怕没人买,这世上有钱人从来就不缺,一壶三十两银子的酒,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最厉害的是她的酒一日只卖三十壶,物以稀为贵,加上东西好,这酒坊只要一开门便被人哄抢一空。
夜虎既没银子又抢不到,但他够识相,对寒幽可以说是要多巴结便有多巴结,只要她吩咐,绝对没二话,因此寒幽也时常给他一些酒当奖励。
「你来得正好。」寒幽小脸满是冰霜,「把寒士豪和萧功送去官府,我要告他们蓄意谋杀!」
夜虎一听见这两人的名字,也拧起了粗黑的眉。「那两个家伙又来了?」
要说这小嫂子样样都好,就是那一票极品亲戚不好,这都过了大半年了,还时不时上门闹,要他说直接将人打残得了,省得三不五时便来叫嚣,简直烦不胜烦。
寒幽自然也想这么做,偏偏这两家人一个是她爹的大哥、一个是她娘的大哥,她若下狠手,耳朵肯定被哭聋,这也是为何她会忍耐至今的原因。
本想着就要搬去京城,这些人以后便是想闹也闹不到,便想着再忍一段时日,没想到她一时的心软,竟让寒远受了伤。
她这人最是护短,更别提寒远和萧双双对她百般疼爱,萧功敢打她爹,她就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
寒幽没有回他,而是带着萧双双直奔医馆,夜虎见她脸色不好,也没再多问,直接上芙蓉村抓人去。
一看见趴在床榻上,疼得脸色惨白的寒远时,寒幽眼眶在刹那间泛红。「爹……」
寒远原本痛得五官都扭曲了,一见到闺女儿立马挤出一抹笑,强撑着疼痛要起身。「阿幽,你、你怎么来啦?」
他疼得不能动,这才让妻子回去喊人,想让人将他扛回去,谁知道她没喊人来,倒是把女儿带来了。
「你别动!」见他还逞强,寒幽忙上前按住他,哽着声骂道:「你都疼成这样了还想起来?大夫,我爹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背脊?」背部的神经连结着大脑,要是受了重伤,很有可能造成瘫痪。
「好在没事。」大夫抚了抚花白的长须。「就是伤了筋骨,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动不了了,以后得好好养着,才不会落下后遗症。」
听见没伤到脊柱,寒幽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寒远和萧双双说:「爹、娘,这一回我绝不会再放过他们了。」
寒远就是怕会这样,急声说:「阿幽,那是你大伯父和舅—— 」
「你是我爹!」她红着双眼打断他。「他们和你比孰轻孰重?爹,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这一回算你命大,下一回呢?你能保证还能这般幸运吗?」
寒远哑了声,半晌才呐呐的说:「咱们这不是要搬去京城了吗,以后也见不着了,这是最后一次,阿幽,你听爹的好吗?」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故土,但他太了解自家大哥、大嫂的个性,只要达不到目的便会一直这么吵闹下去,这半年来就是他都快忍受不了,更何况是转了性子的寒幽?
为了避免事端,他才会答应搬去京城,谁知事情还是发生了。
寒幽没有说话,一旁的萧双双见状也忙帮腔。「阿幽,听你爹的,没事就好了,他们毕竟是你的长辈,闹得太难看,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