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个人带给他那么没齿难忘的回忆,他一定会好好回报的。
他一定要杀了他!韩霄在心里发誓道。
而就在这时,大总管踏进了菡萏院。
大总管以往是蒋氏的人,以前哪里肯踏进这院落一步,有事都是差个下人来说,现在居然亲自登门来,这代表姚芝恩成为他急欲巴结的对象。
院落里的下人看到大总管来了,知道不能被发现韩霄留在此处的事,飞快的跑来禀告。
翠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踏出房间得知情况后,慌张的回来对姚芝恩道:「小姐,大总管来了,怎么办?」她轻瞥了眼韩霄,担心会东窗事发。
姚芝恩倒是沉稳,吩咐她和云娘道:「你们俩出去应付他,问问他有什么事,别让他靠近这里。」
「是。」
转瞬间,房间里只剩她和韩霄两人,她在确定门有关好后,一个转身,想对韩霄说话,却与韩霄撞个正着。
「怎么,本王有那么见不得人吗?那么怕本王被人发现?是怕有损你的清誉吗?」韩霄瞧她那谨慎万分的模样,满是嘲弄的哼道。
姚芝恩笑笑地道:「王爷怎么这么说,其实我这是在维护您的清誉啊,您留在这里过夜的事传出去……对您不太好。」
韩霄挑了眉,把她说过的话还回去,「你不感到委屈吗?」
姚芝恩说得清清淡淡,不以为意,「跟王爷尊贵的身分一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终于懂得为本王着想了。」韩霄瞧她说谎也不会脸红,感到好气又好笑。
此刻,云娘在门外道:「小姐,大总管说表少爷来了,说要见小姐一面,请您到前厅去。」
表哥来找她?姚芝恩心想大概是她昨日没去药铺子,让他担心了,扬声回答,「我马上过去,你们先帮我招呼他。」
说完,她再对韩霄交代了一遍,「王爷,我要去见客人,您也快回府吧。」这时她才想到,没看到陈洋,又说:「陈洋好像不在,您就自己回去吧!」
「你还没帮本王换药。」韩霄提醒她道,让她知道身负的重任。
她哪有空帮他换药……姚芝恩委婉道:「王爷,您的伤口不深,没有感染也没有发炎,这两天复原情况良好,您回去后,用一般的伤药涂一涂就行了,涂一段时日就能痊癒了,若有状况的话,差陈洋来一趟,我帮你开更好的伤药。还有,记得不能碰水,就这样!」
说完后,她便打开房门,吩咐翠花和云娘到厢房去,她还得梳洗更衣。
就这样?韩霄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他的清誉着想,说得有多贴心,实际上根本就是不把他当一回事,为了见她表哥,连药也不帮他换了,只要他快走,就这么扔下他了。
啊……他想到了,她身上还贴身带着那个表哥送她的香包。
他倒要瞧瞧,她那个表哥长得是圆是扁,让她把那个人看得比他这个王爷还重要!
姚芝恩前脚一离开厢房,他后脚迈出。
陈洋刚差遣完护卫到市集去买鸡鸭,想帮自家王爷补身,也答谢姚大夫的照料,一回到菡萏院却纳闷的见姚大夫往前走得飞快,王爷一脸不悦的跟在她后面,那样的表情真让人感到熟悉……
「王爷,您恢复正常了,您是如何打破催眠的?」陈洋感动的泪悬在眼眶里,上前挡在韩霄前头。
眼看姚芝恩的身影不见了,韩霄板着脸道:「快让开。」
陈洋让了让,就见韩霄匆匆离开,顿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
这时候的姚芝恩已来到前院。
叶宗辅没在厅里待着,在外面花园走来走去的,看到她来了,迎上前问:「芝恩,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来药铺子,我很担心你,所以今天来看看。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没有不舒服,是临时有点事情,但已经处理好了,表哥你不用担心。」姚芝恩避重就轻的道,韩霄受伤的事可是机密,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是这样吗?没事就好了,我还怕你出了什么事……」叶宗辅放心一笑,想伸手爬爬发,但右手举高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姚芝恩敏锐的注意到了,关心地问:「表哥,你的手在痛吗?」
叶宗辅苦笑了声,「昨天出外诊时,没仔细看路,一脚踩进个凹洞,狠摔了一跤,这手肘直直撞上地面,都淤青破皮了。」
「表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我看看。」姚芝恩和表哥相处久了,知道他大而化之,粗心大意的个性,有一次还走路走到一脚踏进水沟里呢。
「哎呀,不用了,我自己是大夫,早涂好药了,不打紧的。」叶宗辅婉拒,看到她背后有人来了,疑惑问道:「这位是……」
韩霄大摇大摆走来,嚣张地道:「看到本王前来,还不跪下!」
近来和姚家走得近的皇亲国戚就是璟王了,叶宗辅想到此,马上跪了下来,「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当姚芝恩看到韩霄跟上来时,脑袋一轰隆,马上靠过去说起「悄悄话」,「王爷,您不是回去了吗?」
韩霄是来看看她这表哥究竟是何等人物,如今一见,长相普普通通,脑袋还笨了点,他不屑地哼道:「真是个二愣子,连走路也能摔成这样。就为了见这家伙,你把本王扔下不管?」
姚芝恩听他说得这么大声,顾不得男女之别的将他拽到一边,「王爷,您这么突然冒出来,又说这种语意不明的话,我表哥听了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韩霄看着她拽着他手臂,颇有兴趣的问她,「会误会我们两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姚芝恩马上松开了他的手,有些困难的挤出话道:「王爷您是何等高高在上尊贵之人,我和您是云与泥的差别,表哥他绝不会产生这种误会的。」
「这么说来,看到你跟本王在一起,他会觉得有损本王的清誉了?」
「是。」
韩霄看她极忍耐的说出这句话,得意了,摆出一副不跟她计较的姿态,「算了,放过你,本王回去了。」
姚芝恩小声叮哗,「王爷,不能走大门,趁着现在没人时翻墙离开吧。」
韩霄狠狠瞪了她,施起轻功跃起,便不见人影了。
云娘和翠花也在,听到了自家小姐这句说得极小声的翻墙两字,在以往,她们肯定会被她的胆大包天吓着的,但现在她们只觉得好笑,屈居下风的王爷好可怜。
「为什么……一大清早,璟王会在这里?」叶宗辅见韩霄来匆匆去匆匆的,也没要他起身,他便自己起身,困惑的朝姚芝恩问道。
姚芝恩编起理由,「璟王是来找我爹谈生意的,他走错院子了。」幸好,一大清早人不多,没被人撞见他在府里溜踵……应该没人看到吧?
「是吗?可是这么早就在谈生意……」叶宗辅还是觉得奇怪。
「表哥,你吃早饭了吗?」姚芝恩转移话题道。
「这倒还没。」
「那我们到外头吃吧,再一起到药铺子。」
「我正饿着呢,我想喝豆浆配烧饼油条,要吃个两份才够……」
姚芝恩见他开心谈吃的,早忘了问韩霄的事,暗自松了口气。
深夜里,韩霄的书房还灯火通明,探子正在向他禀告最新的情报。
「王爷,属下查到了好几起与迷香催眠术有关的案子,有人向长期欺凌的媳妇下跪求饶后自尽了,有人性情大变,拿着刀去杀了仇人。还有一起案子让属下格外在意,在京城的一户陈姓商家里,本来该继承家业的长子,在一夕间心智退化为五岁幼儿,成天哭闹,连妻子都不认得,家业继而被次子夺走,目击到长子被催眠的人是陈府的下人,他据称看到有个戴斗笠的可疑男人对着长子摇铃,口里念念有词,空气里也充满着奇异的香味,当他觉得不对劲想向前阻止时,那人便匆匆跑了。」